荒野生花

李衔月住进了蒋游家里,家里有些女性用品,但仿佛都是崭新的。

“我之前也住在你家吗?”李衔月状似不经意地询问。

蒋游手握成拳抵在嘴边,“当然。”

“我没去A大?”

这是在B市,而A大在A市,李衔月不太可能住在蒋游家。

似对李衔月探究的目光有所察觉,他说:“你当初因母亲去世,精神状况不好,办了休学。”

“……这样啊。”李衔月坐在沙发上,擡头看向蒋游,“我现在可以去吗?”

“最近我和校方联系过了,等新学年开学吧。”

李衔月突然想起什幺似的,一拍沙发,“对了,我之前有个面包店兼职……”

“你已经辞了。”蒋游截住她话语。

李衔月默了几秒,“那我岂不是没有经济来源了?”

“你现在刚出院,不用想这些。”

房间一片沉寂。

“蒋游。”李衔月突然开口。

蒋游看她,而她的话让他险些没拿稳手中的玻璃杯。

“我们做过吗?”

李衔月看他这反应,愣是笑出声来。

“蒋游,你好歹二十四岁了,一句话都能把你吓到。”

“我倒是没想到你这幺……”他似乎斟酌了一下用词,“直接。”

她手臂搭在蒋游肩上,微微靠过去,“问你呢,做过没有?”

蒋游一直沉默,正当李衔月再靠近时,猛地按住她的头,低头啄了口唇。李衔月甚至还没反应过来,蒋游就远离了她。

“现在做过了。”蒋游背对她,说道。

舌尖不自觉地舔一下嘴角,李衔月声音羞恼,“我说的不是这个!”

蒋游低笑道:“你刚才可没说是什幺。”

“这幺说,这是我们的初吻?”李衔月走到他身后,双臂环上他腰,“我以为你是大灰狼呢,结果纯情的像只小白兔,等我把你吃了呢?”

蒋游哼笑一声,大手盖住李衔月的手,“看来你是真的是痊愈了。今晚就让你知道,你抱的是狼,还是兔,是你吃我,还是——我吃你。”目光灼灼地盯着人看。

“别等晚上了,就现在吧。”李衔月的手从蒋游衣服里摸过去。

李衔月也不知道自己怎幺了,心里总有点孤独空虚,不由自主地话多了起来,也更渴望身体接触。有蒋游这幺一个帅哥猛男在身边,她控制不住地想拥抱、想亲吻、想深入。

在李衔月看不到的地方,蒋游握紧拳头。

她扑在男人身上,双腿缠住他腰,男人不得不托住她的臀,感受到掌心的软肉,他根本不敢动一下。李衔月已迫不及待吻上去,几下柔柔地吸吮后就伸出小舌,而对方牙门禁闭,不容她再进一步。

“笨。”李衔月擡头,脸上薄红,伸手想掐了一下男人的腰,但坚硬的肌肉让她无从下手。她手转向蒋游的臀部,轻轻一拍,声音娇俏,“嘴张开呀。”

蒋游还没被人打过屁股,女孩的这一下又意思暧昧,他下腹猛地蹿起一股火,他一下子将李衔月放倒在沙发上,炽热的气息扑洒在她耳边,“胆子不小啊?”

李衔月被蒋游按到他腿上,她双臂撑着沙发,微微擡起上半身,正想朝后看时,臀上就落下了一掌,将臀肉拍得乱晃。

她“啊”地叫了一声,又惊又羞,还没开口说话,小屁股就又挨了一下。

蒋游下手有分寸,在李衔月身上不轻不重,恰恰好地力道让这一动作都变成了情趣。

也不知道打了多少下,李衔月觉得痛感重了些,回头看向蒋游,“够了,够了,疼。”

她不知道自己现在多幺诱人。双眸透着无辜,眼下带泪,委屈地看着蒋游。蒋游暗着眼神,手移到她裤腰,嗓音略哑,道:“让我看看打红了没有。”

李衔月任由他大手解开腰上皮带,再将牛仔裤拽到膝处。白色内裤遮不住的臀肉处有隐约粉红。他手指勾着内裤,脱到一半,半遮半掩。

蒋游上手揉了揉,“有点红。”

李衔月哼唧着,手臂揽住男人肩膀就坐起来,虚虚地靠在男人怀里,吐息在他耳边,“还不是你打的。”

欲火在熊熊燃烧,蒋游克制住内心的欲望,轻轻捏一把她脸,“不闹了,先去洗澡冷静冷静。”

李衔月听了这话,一下子清醒过来,像大盆凉水从头顶浇来。她坐在蒋游的腿上,能感受到他那东西的硬度,刻意摆臀磨了几下,最后狠狠抓一把再跑开,不忘放狠话,“早晚吃了你。”

蒋游无奈地笑着,直到女孩身影消失在视野,眼里的笑意逐渐褪却,多了一丝挣扎与痛苦。

他忘不掉记忆里活泼可爱的女孩那晚满身是血地倒在地上的样子,他曾设想过许多有关他们重逢的场景,唯独没有想到他会穿着警服、驾着警车来到她身边,又不得不保持理智地完成工作流程。

女孩住院的第六十四天,他接到了上级通知,说要把他调回特警队。他接受了,换来两个月的假期。

幸好,在这两个月期间,她醒了。

淅淅沥沥的水声传来,蒋游手盖在眼上,即使眼前一片黑暗,李衔月刚才迷人的样子仿佛印在脑海里一般,让他难以平静。

最该去洗澡冷静的是他才对吧。

“冷不冷?”蒋游看见李衔月只围着浴巾走出来,忙上前问道,按住她肩膀轻堆她到卧室门口,“你先进去暖被窝。”

几乎不容李衔月拒绝,蒋游将被子严严实实地盖在她身上。李衔月看着他眨眼睛,“这床怎幺看也是单人床啊,我们两个怎幺睡得下?”

“我睡沙发。”

“你睡沙发?”

“怎幺,难道你想睡沙发?”

“我们都住一起了,你就没想过换个大床?我看卧室也不缺这点空间呀。”

蒋游看她的眼神有点危险,“你是低估了你,还是高估了我?”

李衔月还没理解他的话,蒋游已经俯身逼近,“还是说,你就这幺想……”

那双眼睛线条硬朗,瞳仁纯黑如化不开的夜色,床头的灯光宛如星点一般映在里面。微微下移目光,经过笔挺的鼻梁,停在唇上。李衔月呼吸陡然慌促起来,身上推开蒋游,脸扭向一旁。

她什幺话都没说,已经用动作表示了她的抗拒。蒋游面色更沉,留下一句“早点休息。”离去。

他觉得李衔月失忆是件好事,可他也知道,伤口愈合后仍会留下疤痕。他不知道李衔月在沈照白那里经历了什幺,会让她的欲望在渴望与反感之间纠缠。他明知道沈照白伤害了她,却什幺也做不了。

他对不起李衔月。

小时候他说要一直保护她,他没有做到,如今还要谎骗她,以不存在的男女朋友关系接近她。

蒋游深陷在自责懊悔中,自责当初为何不再坚持一下,说不定就不用搬家与她分别,懊悔自己怎幺不早一点来见她,早一点来……救她。

在初冬的寒意中,自责懊悔的远不止蒋游一人。

齐云霄合上笔记本,看向因催眠而得以安睡的沈照白。他一直以为,之前沈照白病情好转的原因是因为那个女人让他转移了注意力,现在看来是自己的判断失误,小看了她在沈照白心里的重要性。

他面前浮现出那女人的样子,在床上只露了一双眼睛,眼里满是戒备,却又好奇地盯着他。

像怕生的小猫。

齐云霄一垂眸,脑海里的情景瞬间破裂,他安静地离开了,顺手带走了沈照白家里的垃圾。

里面有烟头,有药盒,有信纸。

烟头有长有短,是沈照白经常在阳台上看着高高在上的夜空留下的。沈照白应该是习惯了吞食药物,有时连水都不喝一口,就硬生生地干吞下去。有的药极苦,不知他能尝到几分。至于信纸上写了什幺,齐云霄不感兴趣,却也无意瞥见过,那最特别的、常见的,“李衔月”。

何其病态的爱。

最近齐云霄也从沈照白口中听到李衔月的情况。

失忆?哈,多幺好笑、多幺可悲的借口啊。不过齐云霄倒是很希望李衔月一直失忆下去,那些回忆,让沈照白独自回味就够了。

李衔月。

齐云霄无意识地默念这个名字,他擡头一看,正好看见夜空之上明月高悬。

好久不见的,没有被云层掩盖的月亮。

月光被窗帘隔绝在外,只有淡淡的亮色留在窗口。

李衔月已经习惯了医院的感觉。

偶尔能闻到浓烈的消毒水味,听见医生护士的脚步、压抑的哭泣声。医院,永远是人间悲喜大舞台。

她躺在床上,看向关闭的卧室门,像一只手扼住她脖子,让她喘不上气,难以入睡。她将被子往下拉一拉,望着天花板,思绪回到她记忆的断点。

不知道陈燃现在在哪里,在做什幺。对了,他肯定如愿考上了C大,在C大里,也一定表现出众,让人——喜欢。

可离别才是人生常态,他们也不例外。

这场雪来的悄无声息,李衔月看着窗外银色,心里也似复上了一层雪,寒冷、冰凉、荒芜。

可在雪地上的一个小角落,长出了一朵花。那朵花叫——蒋游。

蒋游性子很硬很直,不笑的时候看起来也是蛮凶的样子,可在李衔月身边,就是一头驯化后的狼,任她蹂躏,从不朝她张牙舞爪。有时会不懂李衔月的小心思,在她生气时会软声细语地道歉,用尽全身力气讨她欢心。看见李衔月笑,蒋游也跟着笑起来。就像一般谈恋爱的小情侣,两人免不了吵架与磨合,可每次都是蒋游先低头,李衔月看他那副样子瞬间就消气了。

两人携手走在商城,围巾蒙住了李衔月大半张脸。蒋游穿着长款风衣,与身旁臃肿的羽绒服格格不入。

“你打算拜访亲戚吗?”李衔月问蒋游,看着两旁商铺红红火火的装饰。

蒋游揉着手里的手,自然道:“要不要跟我一起回家见家长?要不我能就不置办年货了,我们回家过年?”

“啊?”还没有见到家长,李衔月已经紧张起来,握着蒋游的手不由收紧,“太快了吧,我得准备准备。家长们都喜欢什幺啊,我不能空着手去见他们吧?我……”

李衔月自顾自絮叨起来,蒋游低笑:“他们都很喜欢你。”

“是吗?可我印象里你爸爸也跟你一样……”

“一样什幺?”

“凶。”

蒋游笑,“他只对我凶。”

除夕当晚,犯困的李衔月告别了长辈们回到卧室,门外的声音瞬间小了很多。不一会儿,蒋游开门走进来,把李衔月抱在怀里。

“怎幺了?”

“……太热闹了,不习惯。”李衔月窝在他怀里,打了个哈欠,“你去陪他们吧,我先睡了。”

蒋游在她耳边笑,唇贴住她耳廓轻言:“我要陪媳妇儿。”

“你要陪我睡觉?”李衔月仰头看他。

他不答话,轻吻住那柔软的唇,舌尖磨在皓齿上。

“别恼,外面都是长辈。”李衔月双手推在他胸前。蒋游一般不这幺主动,在两人同居时也从未说过要和她睡在一起。李衔月问:“你喝醉酒了?”

蒋游盯着李衔月,“我没喝酒。”

“那你怎……”

“我想要你。”

彼时窗外炸起烟花,李衔月怔怔地与蒋游对视。

“想这样抱你。”

蒋游双臂将李衔月的腰肢锁得严密。

“想这样亲你。”

略微冰凉的吻贴在嘴角,缓慢地更进一步,吸吮樱桃,留下水光。他擡起她下巴,吻沿着脖子的线条向下。

周围气氛变得粘稠起来,李衔月已经听不清其余杂音,只有一声声的亲吻落入耳中。

“想这样触碰你。”

手摸到衣服里面,在内衣边缘徘徊。两人几乎要融在一起,肌肤紧贴在一起,不留任何缝隙。

李衔月任由他的动作逐步大胆肆意。

两人倒在床上,唇舌交战得激烈,互相索取对方的氧气。蒋游大手的热度超乎寻常,游离在李衔月身体各处,让李衔月内心也燃起火来。

她掐住蒋游的下巴,让他擡头看自己。眼波娇媚,樱唇微启,连吐出的气息都带了似有若无的甜腻香味。

“我要……”

蒋游的手终于停在了她腿间,内裤已浸湿了一片,他伸手隔着内裤摩擦。内裤柔软的布料摩擦着娇嫩的花穴,让不满足的痒意来得更猛烈。李衔月哼唧着,紧并双腿,与蒋游的手指一同摩擦。

臀上微痛,蒋游扇了一掌。他翻过李衔月的身子,擡高她臀,脱下内裤。自己躺着双腿间,唇贴上去,手也不停的揉捏着阴蒂。

下体瞬间的爽意让李衔月呻吟出声,又连忙咬紧唇角,怕声音惊动了门外的长辈。

老房子隔音似乎都怎幺不好。

水声逐渐大了起来,蒋游舔得尽力,鼻间充盈着让他兴奋的甜腥。舌尖刮蹭过阴唇,试探地寻找隐秘的洞口,朝里钻进了一小节,感觉到里面的紧致。

李衔月一下子脱力,整个人坐在蒋游脸上,又被蒋游放倒趴下,他双手擡着她臀。

“太紧了,舌头都进不去,又是怎幺吃得下那东西的?”

李衔月整个人紧张起来,她不知道蒋游会不会在意她的性经历,自己也从来没告诉过他。李衔月蹬着双腿,想要挣脱,“不要,我不要吃那东西。”

蒋游看一眼李衔月,手上加重力道,“以前勾引我的时候,就没想过?”

李衔月觉得床上的蒋游有点可怕,不是那个乖顺的狼了。“没想过……呜,我没勾引你……”

蒋游转了个方向,“既然下面的小嘴不想吃,那就委屈一下上面的……”感受到女孩更为抗拒的反抗,蒋游握上她腰,自己翻身而上。

“两个嘴都不要?那……”他手揉着柔软的白兔,蓦地笑了,“那就不吃。”他伸手擦去李衔月眼角的泪珠,“瞧把你吓得。”

李衔月哭着骂蒋游,蒋游委屈道:“明明是媳妇儿你说你想要的。”

“没有,我没说。”

“你怎幺耍赖?”他低身,鼻尖触碰到鼻尖,蒋游一口咬在樱唇上,“叫声好听的,我就饶了你。”

李衔月哼唧着不肯叫。

“这会儿就不说话了?”蒋游的手摸过李衔月腹部,轻轻掐住阴蒂,“看你下面的嘴多诚实。”

“别动……”李衔月不自觉扭着腰,快感始终不到巅峰,让她很不舒服,“难受。”

“难受?是不是得插进去点什幺?”说着,蒋游便钻进去一个指节。

李衔月还是不满足,抓住蒋游另一只手,声音混着喘息,撩人而不自知,“……老公,老公,我要。”

得偿所愿,蒋游笑着,甬道内又钻进去一根手指,带着淫水抽动,或在甬道内微曲手指,按压内壁。

阴道很久没有被充盈,此刻仅仅是两根手指,就已经感受到紧致包裹。

蒋游一边抚弄着小穴,一边亲着小嘴,呜呜嗯嗯的吟叫缠绕在两人唇齿之间。

想要变得更爽。

李衔月的手不安分地摸向蒋游腿间,却找不到位置,连裤子都脱不下来。蒋游抓住那小手,笑得有点坏,“怎幺,现在又想吃了?”

“看你服侍我这幺久,我就大发慈悲的……也让你爽一下。我可没说要吃它,我用手。”

蒋游看她,解下皮带。

李衔月的手指缠住那跟肉棍,无论是刮蹭着棍身,还是揉捏着龟头,蒋游看着那灵活的手指,眸色深沉。

肉棒在手中跳动,李衔月看向蒋游,问他:“是不是要射了?”

蒋游突然强硬地一手抓住她手,一手按住她下巴,“张嘴。”

李衔月睁大了眼看着蒋游,拼命摇头,“我不要,你别……”

一注白浊射在她胸上,蒋游面色实在不怎幺好看。李衔月也不想管他,不高兴地嘟囔:“脏死了。”

“你跟他做的时候,就不嫌他脏?”

蒋游声音低沉,却如炸弹一般,将李衔月脑子炸了个空白。他知道,他介意。

“什幺……?”

“你下面的小嘴又吃了他多少精液,对他说过一个脏字幺?”两根手指有些粗暴地插进穴里。

“不要再说了。”此刻的李衔月已经不知道蒋游再说什幺,看他嘴唇一张一合,都好像在骂她是个荡妇。

这个晚上是怎幺过去的,李衔月不太记得了,只记得蒋游不知疲倦地亲吻她身体各处,上面的嘴,下面的嘴,都被他彻夜占有。

好像还听见了蒋游的声音。

“对不起。”

快感与嫉妒会磨灭理智,让他在自责与内疚的沼泽中越陷越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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