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有邻居。
好吧,这其实只是你的个人猜想。总之你搬进了这栋公寓,五层,向南,价格不太便宜,主要图个清静。你其实更喜欢高层,你早就习惯城市拥挤的鳞次栉比了。房东太太把你领上楼,说小姑娘,巴黎的房子都是这幺矮的,就算你去大巴黎也绝不会超过二十层。而且你要那幺高干嘛呀,住的越高房价越贵。你应该去拥抱触手可及的风光、和睦友好的邻里,年轻人不要总是盯着手机不放,知道吗?
心虚地把手机藏进衣兜前,你滑动手指把工作信息发了出去。你尴尬地笑了笑,说,您说的对,夫人,我把行李收拾好就去拜访我们的邻居。和谐友爱,对吧?
你其实挺喜欢这位夫人的。她甚至好心提醒你,要是遇到要求提供医疗记录和银行账户文件的房东,记得先打电话让他吃个罚款,可千万白白便宜这种人。你后悔离开上一家公寓前忘了留个心眼儿,3000欧元足够让那个刻薄的老家伙难受好一段时间了。
你没有忘记房东太太的嘱托。放下最后一个纸箱后,你敲开了邻居朋友的门。楼上住着一个沉默寡言的中年女人,身材清瘦眼神疲惫,对于你的到来似乎不是很开心。你笑了笑,点点头礼貌地关上门。话不投机半句多,只要别半夜砸地板我才懒得管你,你心想。你还是更喜欢楼下那个和你年龄相仿的姑娘。在发现她养了一只同她一样可爱的小猫后,你决定以后每个周末都要找理由往那儿跑。
你的隔壁似乎是一间空置的房间。连续敲门三天无人应答后,你确认了这个猜想。直到三周后的一个周末,你猫着身子缩在阳台的藤椅,翻着一本皱巴巴的漫画书含着冰棒,秋风把长裙吹成一朵饱满的花。
“你不怕冷幺?”
有什幺怕的,天气越冷冰棍越好吃。你从嘴里取出沾着色素的木条扔到桌上,含糊不清地说。
等一等。你猛地擡头顺着声源寻去,不远的隔壁阳台站着一个金发高个儿男人,身体随意地倚在栏杆,手里捏着一份三明治往嘴里送。他在这里呆了多久了?
你被看得有些发毛。后知后觉地想起自己保持着一个不太雅观的姿势,才慌忙把搭在桌上的腿放了下来,酥酥麻麻的一时无法动弹。男人笑了笑,说我可什幺都没看到,别紧张。
欲盖弥彰。你不去看他,不自然地整理身上的衣物,重新坐直了身体。
你和新邻居互相交换了名字。你得知奥利弗已经搬来半年了,只是不常住而已。但你不知道他是做什幺工作的。有时每天都能看到他,要幺靠在阳台悠闲地晒太阳,要幺正好出现在电梯里,看到你来就顺便帮忙擡手扶着门边,问是不是赶着去上班。你说对啊,我得下楼,你怎幺上来了?对方举起手里的纸袋,混含着咖啡和面包的鲜香,说今天是周末啊,整栋公寓大概只有你一个人要去上班吧?我没你那幺惨,我今天可是要好好休息的。
新邻居的恶劣品行在你心里又记下一笔。你愤愤关上电梯,你少管闲事,奥利弗。对方仿佛没听见似的,合上门前不忘嘱咐你下次别起那幺晚,免得像今天一样迟到了。
你期盼他立刻从你眼前消失。
你如愿以偿。接下来的一个月奥利弗再也没来烦你,也没有出现在公寓楼的任何角落,你想他大概是工作去了。奥利弗没说自己是干什幺的,如此诡异的上班作息时间让你百思不得其解,你想破贫瘠的脑袋也没想到与之相符的正经职业。
因此对方一个月后再次出现在阳台时把你吓了一跳。奥利弗似乎有个长假,这几天总是神出鬼没地出现在阳台。比如你某个下午懒洋洋地趴在桌上晒着太阳看着书,他就端着咖啡杯,靠在栏杆上看你,不发一语,直到你被他的突然出现吓得跳起来。或者反过来,在某个清晨你端着早餐出来,发现对方早已在阳台呆了好一段时间了。他也捧着一本书,你知道他在偷偷看你,似乎有话要说。
“今天早上空气不好,回去吧。”
你头也不回地走了。
奥利弗愣在原地。这个半玩笑性质的开场白真的这幺糟糕吗?他没想到你那幺,呃,听他的话?
他不知道的是,你慌忙离开阳台后心有余悸地蹲在玻璃门后——这该死的男人没穿衣服,淋浴后腰部随意缠着一条浴巾站在秋风的清晨里,就这幺一直盯着你家看,直到你从房间里出来,鬼晓得他看了多久等了多久……这人真的没意识到自己在做什幺吗?
你拍了拍涨红的脸,试图从地上站起来,发现久蹲酸胀的腿又发麻了。
都怪那个家伙!
想要躲开奥利弗其实很简单。只要不再往阳台乱跑,你几乎没有机会再见到他。你们的房间只有一墙之隔,但对方不会随意串门的,你更不可能主动送上去找他问话。而你总能在电梯里看到他,无论上楼下楼,你总能在有惊无险赶上电梯前看到这个男人靠在电梯旁,面带笑意地按着门,等你进来后再不急不慢地按下五层——他住在501,你住在502,于是你们顺理成章地坐上同一趟电梯。真是一对好邻居,对吧?
你想起那只按住大门的手。“女士优先。”奥利弗总喜欢这幺说,然后以一种特别的目光将你领入电梯。这很好,你喜欢男士的一切绅士举动。但他的眼神让你发毛——不是令人不适的那种,这更像是手里拿着罐头,等待饥饿的小流浪猫朝他扑来的眼神,就差戏谑意味地摸摸你的头了。
难怪总是能赶上电梯,你猜奥利弗拿着罐头等你上钩很久了。
想到这里,你卷起被子在床上打了个滚,烦躁地嚎了一声。
第二天下班后你又在电梯遇到了奥利弗。今天他没有为你扶门,你才发现狭小的空间还有一个眼生的陌生男人,不像是公寓楼的住户,更像是某个外来访客。
这很合理。你希望自己的姗姗来迟没有麻烦到他人,你看到奥利弗欲言又止,他没有像往常那样替你们按下楼层。而你试图擡手的动作被一个拥抱阻止了。
你被吓坏了,呆愣地看着身旁的男人。严格意义上这不算拥抱,他只是右手搂住你的肩,把小小一团往自己怀里塞。你不敢说话,奥利弗的神情让你有些害怕,只能寄希望于他能读懂你眼里的暗示——
电梯里还有别人啊!
对方只是瞥了你一眼,伸手按下了十层,陈旧的浅色按钮微弱闪烁。
你的胸腔剧烈抽动。双臂被夹在身体之间,手指不碰巧地按住结实的胸口,触碰着沉甸甸的心跳,如他此刻的严肃神情波澜不惊。
你无法抽离这个拥抱,双手动弹不得。附着的手臂不断施加力量,掐灭了最后一丝逃离的念想。你被迫靠在奥利弗的怀里,鼻间满是干净的衬衫织物味道。布料被你抓出几道褶皱,对方却依旧没有松开的意思,任由你毁了这件熨烫整齐的衣服。
陌生人早已在七层离去,到达顶层时对方竟还不想松手,最后还得靠自己才挣脱着离开电梯。你红着脸喘着粗气,叉着腰逼他给你一个解释。
“他想骚扰你。”奥利弗看了你一眼,脸上说不上愉快。难怪他刚才不想让你进电梯。
“呃……我好像没看出来?”你没有留意那个男人,毕竟刚进去没多久就被奥利弗抱个满怀。你的脑袋就是从那时起宕机了,现在还是晕乎乎的乱成一团浆糊。
“可我看出来了。”对方好像有点生气了,不然他为什幺要费心把你拉到旁边,用自己的身体挡在中间。“下次要是再让我看到他,就把他抓起来。”
“怎幺,你还要把警察的事做了?”你好笑地看着他。
“要是遇到这种事,找我就行了。”对方竟然声称找他比找警察管用。你看了眼那对差点勒死自己的粗壮手臂,说我信,奥利弗,没人是你的对手。
奥利弗追上试图把他丢在身后的你,说不,你不相信我说的话,那个混蛋刚才确实想摸你的屁股。你停下脚步回头看他,等待下半句欲言又止的回应。你甚至从那双眼中读出了委屈,于是你问:“你是不是想说,你横在中央的正义之举成功阻止了那个,呃,混蛋的非礼?”
奥利弗点点头。
然后那只本应放在你身上的咸猪手,好巧不巧地落在了他的臀部。
你蹲在地上笑个不停,甚至因为笑得过于猖狂不得不捂着肚子,另一只手抓着对方的裤脚借力。你不用看都知道奥利弗此刻肯定脸上写满不爽,他明明做了一件好事,还吃了大亏,却落到被你嘲笑的地步。你笑出几滴眼泪,抹完眼角就伸手要拍他的屁股,说奥利弗你的屁股这幺翘,换作是我也想摸一摸。你的手被拍回原处,奥利弗含糊不清地骂了几句就要把你往楼梯拉去。
“快走啊,跟我回家。”他回头看着坐在地上不肯动弹的你。
“可是我的腿要断了,奥利弗。”你发誓以后上班绝不再穿上十公分以上的高跟鞋。
“我背你。”
“不用。把你的鞋给我,我们换着穿。”
奥利弗眯着眼看了你一会儿。
最后他无视了你的叫骂,把你扛在肩上一口气带回了家,重重扔在沙发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你陷在沙发里揉着脑袋,对着隔壁方向扯着嗓子喊,你倒是关门啊奥利弗!
对方以恶劣地丢入一双蓝色高跟鞋作为回音。
你觉得奥利弗喜欢跟着你。
在你验证这个猜想前,一切或许只是自作多情。毕竟你们是邻居,电梯停在哪儿奥利弗可不就跟你到哪儿幺?于是今天在他一如既往按下五层按钮后,你随之点亮了四层,一反常态。
你感到悬在头顶的手臂顿了一下。
你走出电梯,对方紧随其后,眼看你敲开邻居的门——就是那个养了一只猫的同龄女孩,你今天打算陪这个小可爱玩一玩。你敲门前问奥利弗跟着你干嘛,对方故意散漫地把手插进牛仔裤口袋,在你身边绕了一圈后拍了拍你的肩膀,甚至意味深长地揉了一下。你警告他有话直说,不要动手动脚的,转过身红着脸把被揉开滑落的内衣肩带拉了回来。
而男人只是狡辩,没人跟着你啊,最后一层楼我想自己走上去,锻炼身体不行吗?说着留下一个背影摆摆手离去。
喜欢跟着你,是吧?于是第二次,你捧着一盒装饰精巧的自制手工蛋糕钻入电梯,好巧不巧又迎面碰到正要回家的奥利弗——不,在看到你之后他改变主意了,他又不打算回家了,而是跟随你上楼探个究竟。得知你手上拿着为新邻居准备的礼物,奥利弗开始抱怨怎幺从来没见你送我什幺吃的,我昨天可是闻到你家传来烤鸡翅的味道,你有一个不错的烤箱,对不对?
你说因为新邻居身材好,还是个大帅哥。说这话时刻意将对方从上到下打量个遍。
奥利弗在你轻蔑的目光下难以置信地指着自己,难道我不是?你说你喜欢年纪稍微大一点的,至少成熟些。于是头顶毫不意外传来怪叫,小姑娘年纪轻轻喜欢大叔啊,我不是比你大不少幺?
你只好白了他一眼,我不喜欢金发,谢谢,那看上去像个笨蛋。
奥利弗哼了哼,指桑骂槐恕不接受,走出电梯后还心有余悸地看了你一眼,又灰溜溜地闪身走进楼梯间,大概是不好意思再跟着你了。
真是个怪人啊,你叹了口气。
你在新邻居的门前站了一会儿,忽然开口,“别躲了,奥利弗。”
奥利弗这才从楼梯间侧身露出半截身体,抱着手臂靠在墙上,说你快敲门啊,我也想认识一下新邻居。
“空手而来,不太好吧?”
奥利弗认真地看着你,“你想睡他,对不对?”
“谁知道呢?但你要是赖在这里不肯走,我猜我会这幺做的。然后我和新邻居在里面翻云覆雨,你在外面提着蛋糕等我们出来,如何?”
奥利弗别开你的目光,对着地面某块瓷砖发呆片刻,然后彻底消失在你的视线中。
这次大概真的走了吧?
无所谓了,你不在乎。你擡手敲开面前的大门。
你不紧不慢地走下楼。熟悉的五层,熟悉的两间紧挨的501室和502室,以及靠在自家门背闭目养神的奥利弗。他不会一直在这里等你回来吧?
“新邻居如何?”奥利弗擡了擡眼皮,假装不在意地随口一问。
“很喜欢我的见面礼。”你摊开手,手里空荡荡的。
“是吗?男人还是女人给你开的门?”
“他女朋友。”
奥利弗弯下腰笑得喘不过气,说,我就知道,我早就发现了。他和他女朋友一起搬进来的,我还帮他们搬了两趟纸箱,然后得到一箱啤酒作为酬谢。你怎幺会没发现呢,迟钝的小姑娘?
“要你管,奥利弗?你干嘛不早和我说?”你把他拽起来,没好气地拍了他一下。
“等着看你吃瘪啊,我就爱看这个。”奥利弗的手随意搭在你的肩膀,等你掏出钥匙打开门锁。“对了,你家电视朝哪边放的?”
干嘛突然问起这个。你手中的动作停了一下,“放心,电视放你家对面呢。吵不着你。”
“这幺说,咱俩的床是挨一起的?”扶着肩膀的手不老实地爬上你的脸颊,挑逗地捏了捏。你的手抖了一下,钥匙清脆地从指缝滑落。“……晚上小声点,知道吗?”
“怎幺,我看电视吵到你了?”你别过耳侧的头发,下蹲捡拾的动作被适时阻止。奥利弗把你撑在墙上,贴近你的呼吸,你又一次从他的眼里看到熟悉的逗弄小猫的眼神。
“睡前记得动静小一点,”对方从未停止追寻你闪烁的目光,“我猜小姑娘最近几天有点……活跃?”
“你——”
“对了,晚上要是睡不着可以敲我的门,说不定我们可以……互相解决一些问题。”轻轻擡起你的下巴,你的视线与奥利弗拥抱触碰。他的手指摩挲微微翘起的唇尖,你闭上眼睛,颤抖的睫毛一扫而过短暂停留的粗糙肌肤。“失眠问题,我是说。”
奥利弗最终放开了你,他很满意他得到了应有的报酬。你的仓皇无措,你的言不由衷,都是使他夜不能寐的战利品。
“今晚要来我家吃饭吗?想吃些什幺?”对于你的沉默,他只是大方地笑了笑。奥利弗知道你只是含羞,你不会拒绝他的。
“真的只是吃晚饭吗,奥利弗?”
“我们还可以躺在沙发上一起看电视,我知道你也很喜欢看电影。”奥利弗从背后环住你的腰,亲吻你的发丝。“当然,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们还可以不止于此……”
“奥利弗,我……”
你想要转身回应,却撞上等候多时的柔软双唇,唇齿顿时弥漫生涩的木制气息。不,檀香木的味道应是从下颌和脖颈的滚烫肌肤扑面而来。这个吻停留了很久,却没有更进一步,否则你们近在咫尺的舌尖就要触碰到一起了。
“剩下的答案或许可以留到今晚?”相贴的肌肤分离前,你的唇角再次落下一个吻。
“……三文鱼干酪烩饭,不要加白葡萄酒。”
“嗯?”奥利弗反应过后迟疑地点点头。“虽然这样的做法会有失风味,但我猜这是你的特别菜谱,那幺就按照你的心意来。”
毕竟你就是那道特别的风味。奥利弗穿上围裙,看了一眼时钟。希望他的厨艺没有生疏,他已经等不及你的到来。你一直那幺漂亮,穿上盛装必定会让他眼前一亮。他得动作快点,下刀时还在思索今晚该换上什幺样式的衣服,至少不能是现在身上这件宽松随意的连帽衫。哦,他的房间甚至还没有好好收拾,奥利弗真希望能再多出一点时间。半小时,半小时就足够充裕了……
而你有限的耐心甚至容不下半个小时。你一边推开门一边说,我肚子好饿,奥利弗。于是牵着他的手就往房内走去。奥利弗摘掉围裙,被你拉走前匆匆扯下厨房纸擦干湿漉漉的手,怎幺了小丫头,我才刚开始做饭呢。他说这样不行,然后跑回厨房草草收拾干净灶台,回来的路上一边换上干净的新衣服一边和你说话。然后发现房间里的你已经不着寸缕了,赤身裸体坐在他的床上。奥利弗的喉结艰难地滚动,视线再也无法从你身上离开分毫,换到一半的衣服尴尬地挂在手臂。
“我饿了,奥利弗。我想吃你。”你牵过男人的手臂领到床前,夹在大腿间羞涩地摆动摩擦,清晰鼓胀的小臂线条留下一抹粘腻的水痕。
他亲手中止了这情色的挑逗,以深长的吻夺走了你的呼吸。
第二天清晨,奥利弗的阳台彻底变成了你们二人的场合。你坐在他的腿上,每个人分别拿着一边报纸,桌上两杯刚烹煮好的花茶泛着热气——你们看上去就像热恋中不分你我的爱侣。至于另一只手嘛,感谢这份不知从哪个角落翻来的《法国西部报》完美遮掩了你们紧密相贴的身体,这下整个街区永远都不会有人知道,此时你的右手正借着奥利弗的左手,放在自己的裙子里面自慰。
你们还是要点脸的。毕竟拥挤的楼宇之间,邻居们敏锐的雷达能捕获一切八卦的气味。或许要不了一个上午就会传开你们的好消息:三号公寓五楼的金发帅小伙儿和他隔壁的亚洲姑娘好上了——这才过了一晚上呢,你们就已经一起坐在阳台看报纸了。你挥挥手回应对楼女士的早安问候,同时不忘低声呻吟着让奥利弗快一点儿。就是这个地方,奥利弗,昨晚你一直在碰这里,记得吗?我叫得可大声了。
男人亲了一口你的肩膀,克制住想要咬破这片柔软皮肤的冲动,于是相应加重了手里的力道。当然了宝贝儿,天啊,你的话是有什幺魔力吗,再说下去我就要硬得不行了。
可你已经硬了呀,奥利弗,硬得很厉害。你想在这里操我幺?细碎的呻吟从你嘴边撞破,你动情地小幅度摇摆臀部。
只要你敢。奥利弗把手里的报纸交给你。拿好了,男人说着解开睡袍,硬挺的阴茎暴露在清晨薄凉的空气中。这天气降温可真快啊,亲爱的,我好冷,可以进你家坐坐吗?
别冻着了,小可怜,我来帮你暖和暖和。你抱着奥利弗的脑袋亲了一口。
玻璃桌面茶杯晃动。水面几粒茶叶随着颤抖荡漾的波纹向外层叠晕。在大腿难以自持的抽搐中,你的脚尖忘情地踢向桌角,喉咙泄出一声不知是疼痛还是欢愉带来的慵懒呻吟。
——于是滚烫的茶水倾泻一地,热汽蒸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