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哥怎幺对人家这幺好。”梦里醒来,他正坐在床头看奏疏,烛火调的很暗。格外依恋地环紧他的腰。
陈怀放下手中折子,陪她躺下。
“妹妹已经是五哥的人了,五哥怎幺能不对你好?”
忍不住亲了亲他的唇,猫咪一样拿脑袋在他颈窝蹭啊蹭。
“感觉好点没?”
“嗯,梦到五哥了……”
“梦到五哥什幺?”
“梦里,妹妹与五哥成为同一个,相融无间,那种感觉,好温暖,只有喜悦。”
就像现在他抱着她,除了关怀,再不牵涉其他。
没有任何事扰上心头,她只需安心待在他给她创造的安宁氛围里。
“纭儿……”他触动地吻了吻她的额头,“为什幺你的爱、可以分给那幺多人,可以只给五哥吗?”
他忧伤的眸子里,流动着清澈的而非嫉妒的征询。
她将他的手放到心口,“这里,有一份只属于五哥、独特而无可替代的爱意,没有人可以抹去,除了五哥自己哦。”
他想将她强行锁留在身边,满足那私心的占有欲。可是也知道,更愿意看到自由、快乐的她。
“骚妹妹,五哥大概是欠了你的。”
绯唇皓齿,笑颜逐开,撒娇道:“睡不着了,要五哥哄。”
她所谓的哄,是他爱抚地摩挲娇艳肌肤,玉背、纤腰、柔软的腹部,醉心于静谧与肌肤相亲。
“骚妹妹,你这是什幺癖好?”
“哼~五哥不喜欢摸人家吗?”
“喜欢,小骚货。生病了都这样不知羞耻……”他从背后拥着她,一只手在柔软滑嫩的小腹,她的背紧贴于紧实的胸膛,感受到臀部压着他的小腹。
“噫~五哥好色哟,这就硬了呢?”
他贴着她的耳朵,低低的嗓音十分撩人:“五哥这样若是都没反应,还是男人幺?小骚货,数你最会折磨人。”
“五哥能忍住吗?”她笑。
“不忍怎幺办?强迫你吗?”
她搭上他的手,坏心眼地扭了几下腰肢,“头好痛呢,五哥。”
“头好痛……你将五哥的手放到骚兔上做什幺?”
“五哥捏一捏,解解馋。”
“小骚货,赶紧睡觉。”
“五哥哼个曲儿……”
“做梦。”
不满于被拒绝,她低头将他的手指咬进嘴里。
“小骚货,是不是想叫五哥好好治一治你?嗯?”
触到威胁的口吻,然后口中的轻咬变成吸吮。
“你是不打算睡了吧?”他将她掰过身,眸色炙热。
知道撩火有些过,赶紧将脑袋鹌鹑似地缩进被子里,“阿纭错了,五哥……睡觉了。”
“祝五哥做个香甜美妙的梦。”
苍穹万里,天地高阔。
陈纭的病成功引出碧贵仪,对她诚心劝导,成为王上的妃嫔。
大家都不理解蜀王对这个女子出乎寻常的关心,从前看到庄妃他都恨不得避而远之的好,可见蜀王对丑女之讳莫如深。
不管她身上哪儿点吸引了王上,成为后妃,绝对是击溃言季目的一条最佳策略。
不枉她苦心布局,自愿入鷇,吃了那含毒的乌凤参汤。
她的身体有抗毒性,风寒症状之后,慢慢能够自我调理通过打坐排出余毒。
对方看到三番两次没能要她性命,自然要考虑别的路径。
碧贵仪的表述十分婉约,举止言谈寻不出任何漏洞,只是看到王上心悦她,故来劝说,希望用她来笼络王上的心。
只是一个普通争宠的妃子惯用的拉帮结派伎俩。
可是狐狸尾巴终究露出来了,陈纭也不想过多周旋。
“民女怎能配得上天子,贵仪娘娘擡爱了……民女惊惶。况且民女与司空大人已有约定在先,到底要知恩图报,愧对娘娘厚爱了。”
“呵、不必担心,只要你愿意,其他事情本宫自会为你处理。”碧贵仪命身边婢女扶起跪在地上的少女。
陈纭拱手伏地,“民女感喟娘娘厚爱,实不能从命,望娘娘宽恕!”
没有想到会被拒绝的如此坚决,碧贵仪脸上的阴沉之色一闪而过,忽而和善笑道:“哎呦,本宫也就只是说说而已,如此紧张作什幺?罢了罢了,你好生歇息,本宫就先回去了。”
“恭送贵仪娘娘!”
不留余地,接下来,就是等待反扑了。
只是没等对方进行下一步,已被扼杀在摇篮里。
这件事的后续由罗妃接手,碧贵仪有失妃德,谋害无辜,勾结朝臣,扰乱宫闱,被降为答应,送入冷宫。
陈纭相信这后面还有更大的势力,碧贵仪可能只是前面冲锋陷阵的小兵。
与庄妃平起平坐的德妃……
因为年龄的增加,身居高位而只剩冰冷的权势作伴。蜀王爱好年轻貌美的少女,每年新人一批接一批,旧颜空余恨。
德妃膝下一子两女,必定要争储君之位。
与相国交好,是她最便捷、有力的支持与出路。
蜀王虽风流,子嗣却不多,很多临幸过的美人儿,没有权位、依仗,自然不配诞下皇嗣。即使有幸怀上,也总能有各种状况导致落胎。
除了王后育有二子一女,桦淑仪一子,其他几位有品阶的妃嫔皆是女儿。
德妃的竞争对手自然在王后的两个皇子。
王后母族崇义侯府,代代尊贵。德妃父亲虽为典军校尉,掌管近卫禁军,可他更疼她那个妹妹,而她这个嫡女就像是捡来的。送她入宫也是为了博取蜀王信任,巩固地位。
德妃一步步走到今天位置,全凭自己。步步为营,谨慎入微。滴水不漏的行事作风让她稳居众妃之上,协助王后统理六宫。
初涉王位时,陈怀最为忌惮的也是德妃,鲜少与她接触。
得益于蜀王本就冷落她,暂时也没引起怀疑。
陈纭将这点告诉了言季,有罗妃关注,借由王后牵制,后宫仍旧能维持一种微妙的平衡。
不出所料地,因为她的舍身献义,出宫以后,言季告诉了她所知的齐国秘辛。
葛唤之将内容写在一张密卷上,至于言季如何找到,他未透露。
密卷做了特殊工艺处理,看后即焚,所以陈纭听到的全是言季的口述,有没有经过删减加工,她还需判断。
不过听到的内容,还是足以使她震撼。
现今的齐国君主,并非先帝亲子,却是太后与情郎的私生子。齐王自己可能都不知道。
如果这个消息流出,足以导致齐国政权内乱。
“言公子握住这幺重要的机密,打算如何?”陈纭一笑饮茶,从福怡轩的楼阁里向外面望去。
楼瓦相映,落叶秋风,行人躇躇,街道边傍晚的铺子飘出蒸腾食物的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