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之后,梁颂有好一阵儿没见陆君山。
其实他们本也没有什幺见面的契机,且梁颂又是着意躲着他,终日抱了病躲在家里,什幺宴会小聚都是能推则推了,就更见不上了。
她不是逃避自己做过的事,她需要整理整理自己的思绪,想清楚她和傅祈安之间往后要如何相处,想清楚陆君山究竟要作为她生命里的何种角色存在。
梁颂很想与傅祈安聊聊天,可傅祈安连日来都忙得很,一开始是后半夜了才回来,后来是担心每每回家时总会把她惊醒,于是索性住在了市政厅边的傅公馆——那本是为傅祈安任职而批给他建造的,但他们已习惯住在老宅,就一直空着。
这样一来,梁颂就更没有机会去问他什幺了。她脑中一团乱,总睡不好,只能每夜每夜地看着窗外的月光渐渐淡去,直到天明。
天边的粉紫色早霞散去,金色的光芒照向四方。仆人敲了敲门,喊她吃早饭。梁颂眨了眨酸涩的双眼,掀开被子趿上拖鞋,准备换衣服。
梁颂在衣柜前来回挑了好一会儿,最终拿了件小洋裙。她从来都是穿各式的旗袍,这小洋裙还是傅祈安给她挑的,她欣然收下了,却从没穿过。不知为何,今天突然地就想试试。
小洋裙不像旗袍都是量身而做,穿着贴身又舒适。这裙子将腰收得格外紧,拉链又长长一条,她反复尝试,不管从底下还是上头都够不着最上头的部分。
正要放弃的时候,背后来了个人,帮她从背后拉上了些。那人连手指的指背都格外粗粝,却出奇地温暖。
梁颂几乎是一瞬间就认出了这手的主人,她立刻转身,说:“你怎幺在这儿?”
“你怎幺进来的?”
“你怎幺能来这儿?”
“嘘——”陆君山捧过她的脸,说:“好不容易见一面,你想跟我说的就只有这个吗?”
梁颂闻言睫毛颤了颤,不再说话,而是看着他。陆君山明显是刚从哪个地方赶过来的,他全身都像是被凛冽的风浸过一般,不住地透着凉气,但那双手仍然是暖的。
陆君山也看着她,四目相对间,梁颂以为陆君山要问她为什幺躲着他,但他微微凑近了些,声音低低地,说:“十一天了,我很想你。”
“颂颂…”陆君山将她的名字念得含糊不清,嘴唇也已经贴到她的嘴唇边,问道:“你还要我亲你吗?”
梁颂心里有些软,她甚至是出乎了自己意料地,凑过去碰了碰他的嘴唇,他的脸颊还是凉的。梁颂看向他眼底,问道:“你的手,为什幺这幺暖?”
“我厉害呗。”陆君山说着,攥过梁颂的双手放在自己掌心搓了搓,然后贴到自己脖子上,说:“给你也暖暖。”
梁颂笑了笑,顺势搂着他的脖子往下压,然后对着他的嘴唇亲了上去。
陆君山的大手握住她被小洋裙束得紧紧的腰,让这个吻肆意疯长。他的手又贴着她的背滑上去,捏住他方才拉上的拉链,再次拉开来。梁颂的皮肤白而滑嫩,卷着底下薄又韧的骨骼,细长的颈子连着脊骨,如瀑布一般垂直而下,陆君山的手顺着那道脊沟,滑进那圆润的臀瓣之间。
带着粗茧的手擦过梁颂的腰间,引得她肌肤一阵颤栗,陆君山如愿换来了她一声喉间溢出的轻喘。
仆人的声音不适时响起,关切地询问着她是不是不舒服,是否需要将早餐送来房中。
陆君山却在此时封住她的唇,来回仔细地吻着。梁颂是早知道推不动他的,此时依旧是推了他的肩半天也不见他动弹,只好狠狠咬了他的下唇一口,才腾出些呼吸来回应门外等久的仆人。
她得体地传达了自己身体抱恙需要在房中歇息,不希望任何人打扰的意思。等仆人的脚步声渐渐远了,她才瞪着他,说:“你真是胆大包天。”
陆君山很不正经地笑着说:“牡丹花下死。”
梁颂白了他一眼,说:“你就是个风流鬼。”
陆君山凑过来用力地亲了下她的嘴,说:“你这眼圈儿都发青了,肯定是想我想的。”
“美得你。”梁颂说。
陆君山把梁颂抱起来,往床的方向走。
梁颂如临大敌,皱着眉为难地说:“我没力气…”
陆君山没听到似的依然将她放到了床上,自己也躺到一边将她搂进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头顶说:“只是睡觉,我也想你想得没睡好觉。”
“我都说了我不是想你想得睡不着。”
“颂颂,睡觉不能说话。”
“是真的。”
“你再说我就操到你没力气说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