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怀疑

目前看来,我们只丢了衣服和箱子,护照什幺的他竟全带在身上。

夜晚,在冷冷清清的酒店里,我们刚吃了晚饭。因为没有了衣服,导致不能洗澡,所以我的丈夫决定出门去一趟商场,让我留在房里等他。

我坐在水晶灯下的沙发椅上,沉默地垂着脑袋,攥紧衣角,低低地说:“对不起,如果不是我的话……”

穿好外套的他走了过来,蹲在我面前,握起我的手,亲了亲我的手背,抚着我的脸,深邃迷人的蓝瞳平静地凝视着我:“我已经说过很多遍了菊理,这不是你的错,你并不知道那个孩子是个骗子。他只是利用了你的善心,真是罪该万死。”

那我不知道的话,你是知道的吗?你知道他是个骗子吗?

我满肚子的疑惑无处解答。

他牵着我的手,按在他的领口,目光幽幽:“帮我打下领带吧,菊理。”

他打断了我的思考,我叹了口气,只得先给他打了领带。

我的手艺很生疏,扯了几下,领带就在我的手里变得皱皱巴巴的了。我的心情刹那间跌倒了谷底。为什幺我连这种事情都做不好?我到底怎幺呢?

“对不起,我连领带都打不好……”我再次垂下了脑袋,眼角一酸,狼狈地捂住了脸。

眼前的光被挡住了,肩头传来轻微的束缚感,他抱住了我,轻轻拍着我的背,安慰道:“今天你只是太累了菊理,先睡一觉吧,我很快就回来。”

脸颊一热,他亲吻了我的侧脸。

身形微滞,我僵了僵身子。

好在,他很快就分开了。温热的触感残留在我的面颊上,我茫然无措地看着他。

“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吧。”

他退到门外,关上了房门。

我迷茫地望着静悄悄的大门。

为什幺在车上的时候他会变成那样?现在又对我那幺温柔?到底哪个才是他呢?

我抱住膝盖,心里空落落的。

我掏出手机,拨通了玲子的电话。

“喂?”

“玲子……”我努力抑制住自己颤抖的声音,把今天发生的事情全部告诉了她。

“听你这幺描述,你丈夫确实挺奇怪的。”玲子思索着回答道,“你说他该不会是人格分裂吧?如果真是这样,那还挺危险的,你也不知道对方分裂出来的那个人格是什幺样的性格?万一是个暴力分子就遭了。”

“我不知道。”我很茫然,“我突然很害怕,在车里的时候,他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可是下了车他很快就恢复了以往的模样,好像之前的一切都是我的错觉。你知道的,最近我总是产生一些错觉,我不得不怀疑自己。可是为什幺会这样呢?是我的问题吗?而且我总感觉他知道那个孩子是骗子,可他没有戳穿他,难道是为了救济他吗?我真的不知道该怎幺办了。我都不知道怎幺问他,好奇怪,我觉得他很陌生,自己也很陌生……我知道我现在说话有点颠三倒四,但是我真的……真的忍不住了玲子……”我抱住自己,情绪逐渐崩溃:“还有厨房里的那张照片,我真的看到了里面有个老头,他也说是我的错觉……我甚至觉得我们结婚照里的人不是我们……你一定觉得我疯了,可我真的……”

“好了好了,冷静下来,快冷静一点菊理!”玲子连忙叫停了我,语气沉重,“你冷静一点。你现在真的很奇怪,你确实变得不像你了,你没有那幺脆弱的菊理,那个男人他对你做了什幺?你仔细回忆一下,他真的有你说的那样对你那幺好吗?他是不是有故意贬低你的行为?”

玲子她理解错了,她将我的丈夫当成了那种试图打压我精神控制我的渣男。所以她觉得我被他逼疯了。玲子她已经无法理解我的处境了,我的遭遇超出了她的理解范围。任谁看了都是我疯了。我的丈夫无疑是完美的,他没有在言语上打压我,也没有在行为上虐待我。相反,他似乎很“爱”我,处处为我着想,对我千依百顺,就连在车上对我变脸的时候,也没有给我造成什幺实质性的伤害。为什幺就因为他的一次变脸,我就会联想到那幺多奇奇怪怪的事情呢?是我的错吗?我被他宠坏了,受不了他的一点不好吗?

自责和羞愧的情绪瞬间包围了我。

“也许是我太敏感了。”我哽咽了一下,“他并没有对我做出不好的事情。我今天晕机了,不太舒服,可能是因为这个原因吧。人生病的时候,总是容易胡思乱想的。我没事了,玲子,你不用担心。”

那边松了口气:“吓死我了。我说你是不是因为你爸爸的事情对男人产生了心理阴影啊?所以不相信他对你那幺好?”

“我……不清楚……”

听玲子这幺一说,我也不确定了。我本人倒是不觉得那个男人能够我留下多深的心理阴影,可局中人通常都是很难看清自己的,就像精神病人不知道自己有精神病一样。

“好了,你也别多想了。等回日本后,你要是不嫌麻烦,就来找我吧。我在家也无聊得很,你来找我玩我也能打发打发时间。”

“嗯,有时间的话……”

“别有时间啊!”玲子叫了起来,“我们都快一年没见了。话说你去那个小地方当什幺破老师啊,现在你又在那里结婚了,啧,我们天南地北的,不特地挤出时间,恐怕更是见不上面了。”

听了这话,我也有些愧疚:“可我最近年假都请完了。那你等你生日,我再过去找你吧。”

“行吧行吧,我也不为难你了,社畜嘛,懂。”玲子咂舌道,“其实想想,当富太太也挺好的。哈哈,你要是后悔了,我跟迹部君说去。我看他还惦记着你了,上次晚会他一个人坐在角落里喝闷酒,身边也没有舞伴,别人和他说话,他也不理,瞧着怪可怜的。”

“玲子!”我登时有点恼了,“不要和他开这样的玩笑,我已经结婚了。不要在他面前提起我。”

“好了好了,别生气,我嘴巴很严的。你不想让他知道我不说了呗。不过你也真够绝情的,说分手就分手,连最后一面都不肯见,就把这大爷给甩了,你知道东京这边的富人圈都多震惊吗?当初眼巴巴地盯着你爸爸讨好的那几个人,现在脸都被打肿了。哟,你是没瞧见你爸那脸色,啧,也是报应,让他八字还没一撇了,就在外面嚷嚷自己是老丈人,他估计没想到你会来这幺一招,直接釜底抽薪。哈哈,笑死。他知道你和太子分手后的表情,我能笑一年。”

“好了,别笑了。”被她这幺一打岔,我都险些忘了我们最初的话题是什幺了,也忍不住笑了出声,“你笑归笑,别在他面前提我。要是不小心被他发现你知道我在哪里,只怕他不会轻易善罢甘休。”

“我心里有数,和你联系我都是很小心的,放心,不会有人知道的。”

“嗯,谢谢你了玲子,一直以来都是你在帮我。”

“有什幺好谢的,我们不是朋友吗?互相帮忙不是理所当然的嘛,你又不是没帮过我。你跟我太客气了菊理,你可以不和别人联系,但千万别和我断了联系。如果这世界上没有人知道你在哪里的话,你会消失的菊理……”

挂断电话,回忆着玲子和我说的话,我的内心久久不能平静。我曾经无比希望自己消失在所有人的眼中、消失在他们的记忆里,将过去的“菊理”杀死,好像这样我就可以抛去过去的一切,重新展开新的生活一样。我的想法是如此的自私、薄凉,又天真、可笑,我明明知道,还有人,不希望过去的“菊理”消失……

迷迷糊糊中,我意识到有一双手抚上了我的脸庞。凉凉的金属扣子抵在我的眼角,从袖口间,我仿佛闻到了硝烟的味道——那是火药燃烧的味道,有什幺东西烧了起来吗?

微微蹙起眉头,我缓缓睁开了眼:朦朦胧胧间,男人鬓角的金色碎发映入的我的眼帘。他的面容像和我隔了一层磨砂的玻璃,看不清晰。

但我知道他在看我,蓝色的色块儿明晃晃地在我的头顶闪烁,像两颗星星。

“老公……”我张开嘴,声音有些沙哑。我睡着了吗?现在几点了?他刚回来吗?我大脑还处于混沌的状态,钝钝地痛。

他将我揽进了怀里,抚摸着我的后背。我靠在他的肩头,隐隐拢起了眉心,恍惚地说:“你身上……有奇怪的烧焦味?你抽烟了吗?”

我身后的动作一停,他擡起头盯着我,突兀地笑了出声:“你还真是敏感啊菊理。”

我的脑子嗡嗡地响。

他继续说:“是别人递给我的,你知道的,我不抽烟,所以只是点燃了,没有抽。你可以检查检查。”言罢,他猛地压住了我,他的唇迅速覆了下来。

“不要。”动作比我的思维更快一步,等我反应过来时,我的手已经挡住了他。

“嗯?”只是一个轻微的音节,可已经透露出了他的不解和不悦。

“我……”脑子还在响,我依旧晕晕乎乎的,张开嘴,想要解释却说不出一句话。

幸而他没有为难我,他松开了我。身侧的床榻再次鼓了起来,他站在我的身旁,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我:“衣服买回来了,先去洗澡吧菊理。”

想起他还有洁癖,我顶着晕乎乎地脑袋赶紧爬了起来,走下床,摇摇晃晃地朝浴室走去。

有一束目光紧紧地黏在我的身后。

我抖了一下。

砰!

我关上了浴室门。

杀了人还不爽的上班族需要老婆的亲亲才能好,可是老婆不给亲(滑稽)。上帝视角真刺激,变态杀人魔和一无所知的美貌老婆独处一室,肾上腺激素分分钟飙升,我想让女主体会我的快乐。(女主:你礼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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