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尔有希望复活。
“涩谷被敌人布下了帐,策划这次事件的人要求见五条老师。可能会很麻烦,高专派遣了所有能赶到的术师和辅助监督,你要按时睡觉。”
“……”甚尔能够被复活。
“有在听吗?”惠注意到她在走神。
当惠细细叮嘱操溯今晚独守需要注意的事项时,操溯头靠在他肩上,手指弹着惠制服领口她耍赖换上去的情侣Q版人像纽扣。
她低垂着头将鬓角散落的碎发拨到耳后,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
“我在听。”她回神答道。
仰起凝滞的头颅恍如承载张牙舞爪,由头发异变而来的毒蛇。群蛇露出森白的獠牙,垂涎地直勾勾盯着眼前毫不知情的惠。
每每毒牙即将刺入惠的皮肤,隆起的小腹总是及时将操溯从无尽惘然的恶念中拽回。
她握上惠近在眼前的手。
仍然心事重重的样子……
“我不知道我接受底线在哪里,但知情才能一起解决问题。赦免权……还在有效期,不是非常情愿的透露。”
惠有点担忧,怕操溯脑子里某颗不定时炸弹在他不在校的时候忽然爆炸。
虽然五条老师出手的任务,诅咒师跟咒灵通常很快就会解决,但是留她独守高专真的没问题吗?
操溯:“我……”话到嘴边却想不起来该说什幺。
突然出现的Panda搭上惠的肩膀。
“惠,我们现在必须出发了。”
惠点点头,“我知道了,Panda前辈。”
“操溯女士,我把惠带走了哦,记得按时睡觉喔。”瞬间被凝视了啊,Panda憨笑着用哄孩子的语气跟操溯说话。
……
原来他们在活动室待了很久。
“……好哦。”她扯动嘴角。
俊秀的黑发少年又看了她一眼。
转身时,光线下惠的侧面轮廓与那个男人几乎一致,纤长睫羽荫庇着黑夜中深蓝的霭霭贝加尔湖。
操溯下意识握紧了他的手。
“还有事吗?”惠表情没有变化,眼神不解地望向她。
不,其实是有差别的,甚尔右边嘴角有条无法消除的疤痕,眉毛弧度更加柔和。心情恶劣也习惯扬起嘴角假笑,笑意不达眼底的心已经干涸。
除此之外……关于甚尔的记忆愈发模糊了。
取而代之的,是不喜欢吃甜味小菜的惠、喜欢生姜料理的惠、不曾发觉自己喜欢看裹夹童话元素和圆满结局书本的惠、关注时事新闻的惠、看似理性其实感性暗流的惠、熟悉后有点小脾气的惠、依赖她的惠、总是无意识蹙眉的惠……惠的零零碎碎。
不亚于草原上的星火的恐慌迅速蔓延开。
操溯怔忪了,甚尔喜欢什幺?
肉类和赌钱,还有什幺……对了肝脏。
这之外呢?
流逝的时光将偷走甚尔,但她绝不服从那样的结局。
被哀伤攥在手里的心脏一阵抽痛,操溯嚅动着嘴唇,喃喃低语:
“再见,晚安……惠。”
……
操溯目送高专的人离开,不知何时她摘下了手指上那枚与惠的指间是一对的银戒。
很快,直哉的车出现在结界外。
*
见操溯手指上没戴银戒,好像完美误会了状况的直哉意气风发。
在直哉的想象里,他继承了禅院家主的位置,操溯嫁了给他,他们还生了几个孩子,个个脚踩五条加茂。
“今晚老头也去了涩谷,任务应该会结束的很快。前段时间拍下一套珠宝,你……”
“等我继承家主,你想废除……”
离涩谷越来越近,操溯也越发沉默魂不守舍,任自信不受影响的直哉叽里咕噜唱独角戏。
不过当车停在无人的结界外,操溯不得不面对现实。
“禅院直哉。”
直哉高兴地挑眉,那双看着她的狐狸眼亮晶晶的:“怎幺?”
“我不是来执行任务,也不是来帮任何一方的。”
她正视直哉的眼睛,试图让他马上意识到问题的严肃性。
“我要找一个叫参拜婆的诅咒师,参拜婆在‘夏油杰’手上。
这件事不能被五条悟知道,最好的防止五条悟插手的办法就是他被封印。
直哉,你现在走还来得及。”
她对御三家和人类存亡毫不关心,足够强大的实力确定她能自保。与之相反,不管五条悟是否成功被封印,直哉参与这件事绝对不会有好下场。
直哉不认识参拜婆。他“嗤”一声笑出来,嘲讽快意兴奋的神情交错,“去找参拜婆。”他迫不及待看杂鱼倒霉了。
*
“夏油杰”抓到参拜婆后,态度友好地向操溯发出合作邀请。作为诚意,他还贴心寄来实用的产妇和婴儿的用品。
可他却吝啬给夏油杰的身体换几套新衣服。
在电话里,“夏油杰”说参拜婆去东南亚等国的小村落“深造”回来,已学会无需具有亡者身体的一部分前提,将亡者真正召回人间的咒术。
操溯曾想降灵甚尔的灵魂,不过她得知被降临的只是具有生前记忆的情报,并不是真正的甚尔灵魂,肉体情报会随着咒力的耗尽消失。
电话透露的时间地点就是今晚的涩谷,高专派遣大部咒术师与辅助监督前往的任务地点。
高专没理由漏过实力强大的她的援助邀请,只是被她以行动不便为由拒绝了。
……
参拜婆见到操溯顿时露出畏惧的神色。白发苍苍,皮肤松弛褶皱连眼皮都垂落着的老太站到孙子身后,在发现她身旁跟着个金发男人后反倒松了口气。
“复活禅院甚尔,要用年龄和血缘都相近的肉体作为容器。血缘和生理条件越相似的容器,复活后的灵魂与肉体越不容易产生排斥。”
“你准备好容器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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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补丁:百鬼夜行当天因为惠生病,操溯没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