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求婚,沐简心里却陡然爆发出一股巨大的愤怒情绪来。
她猛地一把推开他,俩人身体分开,她看他的目光冰凉,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意,面无表情道。
“够了!沈叙!!你不是我爹也不是我妈!你对我没有义务!我不需要你为了我牺牲到这种地步!”
俩人上半身衣服还算整齐,只不过刚刚紧密交合的部位分开,沈叙的肉棒上还沾着晶亮的水意,而沐简裙子撩到腰际,露出两条修长白皙的腿。
只不过,眼前的气氛已经完全没了一丝缱绻旖旎。
沈叙看着沐简,俩人望着对方。
他目光幽深,而她眼神烦躁。
“好了,我该回去了。”
沐简跳下台子,明显还带着怒气,转身就准备离开,可瞬间她只觉天旋地转,她再一次被沈叙压在台子上,他倾身低头含住了她的唇。
“唔……”
猝不及防,沐简被沈叙吻住,她的唇上传递过来他嘴唇柔软温热的触感,而他的舌头强势地想要撬开她紧闭的唇,想要长驱而入,想要进入她的嘴里。
这样的碰触,瞬间将沐简努力遗忘的某些记忆激发出来,她心里涌上一股极其强烈的厌恶感,让她在这一刻彻底丧失了理智,不管不顾地抓起放在一旁的水果刀,然后朝亲她的人捅了过去!
刀捅进了皮肉,有温热的液体溅到她的脸上,甚至是眼睛上。
沐简身体一僵,她仿佛被冻住了,她什幺都看不见了。
视野被一片刺目的猩红所覆盖,血……好多的血……
她感觉到窒息,由于呼吸困难,她身体动弹不得,手指僵硬,手一松,刀子“叮”地一声掉到地上。
明明她是持刀伤人的那个,可此刻她肉体和精神上所感受到的痛苦程度,远远超过了沈叙。
沈叙立刻放开了她,他刚才被她扎到了手臂,殷红的血液正顺着手臂蜿蜒从指尖滴落到地板上,可他顾不上管伤,他看着沐简,内心涌起强烈的懊恼,他明知道她不喜欢,他不该逼她。
沐简面色苍白,身体滑落,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她大口呼吸,用力喘着气,慢慢地从梦魇般的画面中回到现实世界。
她的视野从模糊逐渐清晰起来,她怔怔地看着沈叙,视线落到他手臂上的伤,眼里划过糅杂着心疼,内疚,痛苦等等复杂情绪,接着归于平静,什幺都没剩下。
她眼神越来越冰冷,表情越来越淡漠。
“你明明就知道……为什幺还要吻我?”
她嗓音沙哑,垂下眼。
“因为我想。”沈叙语气平静,似乎在陈述一件简单自然的事情。
“即使我可能杀了你?”
沐简语带讥讽。
“你不会。”
沈叙笃定,却换来她加倍的嘲弄。
“你别忘了,我可是个神经病啊,杀人可不用坐牢的。”
沐简以前并不讨厌亲吻这件事,而现在,已经到了让她厌恶到会抓狂发疯的程度。
她曾经交往过一个漂亮的男孩子。
她喜欢男孩在图书馆安静看书的样子,这让她想起以前的自己。
可以静下心来看书,没有那种刻入骨髓的痛苦回忆,没有控制不住的狂躁不安,单纯的,天真的,无忧无虑的。
男孩很单纯,沐简轻易就把他勾上了。
俩人如胶似漆地过了一个月。
对于沐简来说,他只是沈叙不在期间她抚慰失眠和排遣寂寞的工具。
当她察觉到对方在这段感情里越陷越深,与以前一样,为了避免麻烦,她毫不犹豫提了分手。
却没想到,这男孩精神竟然脆弱得不堪一击。
在被她甩了以后,他几次求复合被拒,他就疯了。
他竟然把她绑架了。
他把她关在郊外别墅里,卧室里窗帘拉着,不开灯就漆黑一片,她开始拼命挣扎尖叫,而他竟然把她绑起来,不给她穿衣服。
他就跟疯了一样,不分白天黑夜地上她,因为她尖叫,他就拼命地吻她不让她叫,俩人发起狠来,甚至弄得满嘴血,嘴唇舌头上全是伤。
除了喝水以外,俩人都没吃过东西,他仿佛就想这样干死她,彼此都筋疲力尽,但是两个疯子遇上了,就算榨干身体最后一点力气,也要闹个不死不休的。
就这样过了三天三夜。
刚得到她失踪的消息,沈叙立马从国外赶回来,也是不眠不休地找,终于找到蛛丝马迹,把她救了出来。
当时,沈叙把她从床上抱下来时,她说话的力气都没了,只能死死地盯着他看,眼泪很快就涌了出来。
心里满满的酸楚和委屈,在见到他的那一刻,倾泻而出。
她的眼睛许久没见光,被光亮刺得更疼了,眼泪哗哗地流,沈叙用毯子包裹住她,像是抱着小婴儿般拍着哄着。
“乖,不哭了,我来了。”
出了这种事自然不能声张,沈叙没有报警,但男孩立马被家人送到了国外,沐简身体恢复后,便让沈叙就这幺算了吧。
倒不是她心善,而是看他发疯的样子,她回想起在图书馆初见时他的样子,沐简觉得,自己真是个祸害。
从那件事后,沐简有了新的毛病。
她不喜欢赤身裸体,也不喜欢被人亲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