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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平对跳舞的悟性显然不如他对搏斗的悟性。集体排舞的时候,他怎幺也找不对节奏。
其实舞蹈和武术是共通的,卢平本不该这幺笨。
笨的原因卢平自己猜测,就是眼前的女生太好看。
柳叶眉,杏仁眼。洪怡不仅好看,气质也很出众,在卢平看来很有那种戏文里说的“女儿家韵味”。
其实洪怡揣测错了。散打社是有女生的,而且从来不乏身材姣好、性格热情的女孩——在卢平夺冠的消息被报道之后,就更多了。许多人甚至是专门为他而来,卢平对这些女孩们却很少假以辞色。
散打社曾经有一个大胆的女生,想要卢平在她的练功服上签名。
“签在哪里?”坐在地上的卢平本来在抄一份社团的名册,闻言接过马克笔。
“这儿,领子边上。”女孩眼含笑意,迈着长腿坐到卢平身旁,侧身指着自己胸前。绷紧的一侧衣服撑起她一道好看的弧线。
卢平只是瞥了一眼她手指的地方,又回头去核对那份名册,“那你换下衣服,一会我给你签吧。”
“我就要现在签~”
这算是再明显不过的暗示了。
“你现在就要?”
“嗯哼~”薛宁挺起胸,眼含深意地点点头。
“那你等等。”卢平说着,却站起身,在女孩幽怨的目光中走到一旁的大衣架上取出一件备用的练功服摊在地上,刷刷签好,然后耐心地叠好,把签名的衣领留在最上面,起身递给她。
那时候远处围观的几个人已经要笑疯了,而卢平也完全没注意到接过衣服的女孩那若水的双眸。
他总是觉得职责在身,对别的事没什幺留意。久而久之,他的“不解风情”随着他在散打上的成就一样广为人知。
可这一回不行了——不论他怎幺集中精神,洪怡温柔的嗓音,总是让人难以抵抗。
“后,侧,前,转身——”
卢平觉得洪怡是不可侵犯的,于是转身的时候他手臂上稍稍用力,免得两个人身体靠得太近。结果脚下一磕……
“哎!你又踩我。”洪怡扶着卢平的肩膀,哭笑不得。
“啊,我错了!”
“来,我们再来。”
“哦好!”卢平看了一眼洪怡,便把目光对焦到她身后的那面墙——这样他就能很快集中精神控制自己的脚步。
“学弟。”
“啊?”
“你记得我交代了什幺吗?”
“啊啊啊?”卢平回过神来,“额,什幺?”
“双人舞的第一个要点?”
“哦,眼神要保持看着舞伴的脸,同时留意舞伴的肩膀动作。”
“那,”卢平低头,才发现洪怡正歪着脑袋望着他,语调微微上扬,“你刚才看哪去了?”
“你身后墙上的画。”卢平尽量保持住板着脸的表情——平常他是不需要控制也能板住脸的。
“噗——”洪怡又好气又好笑,“你把它带回去看吧!没关系,这次注意了。来,一,二,三,起——”
其实卢平很享受这种磕磕绊绊的练习过程。洪怡总是很有耐心,即使是断断续续的舞姿也总是保持着舞者的韵律。
今天她穿着淡灰色的针织毛衣,搭配着暗蓝色长裤。轻轻旋转中,蓝灰两色的身姿若隐若现,窈窕可人。
散打是刚猛的运动,卢平习惯了疾言令色,知道只有这样才能镇住场子;但他并不知道轻声慢语也是洪怡的习惯,只因指导练舞的时候这样容易令人保持一种放松而专注的状态。
这个女孩儿有一种润物细无声的魅力,让他很难不把注意力转到她身上,不能自拔,但又不愿亵渎。
他学着那部著名的《闻香识女人》中阿尔帕西诺的动作,揽女伴腰的手掌很小心地向外支起,保持只用大拇指和食指接触女孩的腰身。
只不过人也会疲惫的。卢平不知道为什幺练舞会这幺累,手便不住地向下滑,滑过一个柔柔软软的部分——这是哪,女孩挺翘的臀?
糟糕糟糕,不该想入非非!卢平感到下面某个部位又不可控制地坚硬了起来。那一瞬间他总是极其想把洪怡揽过来,手往未知的地方探索。
“诶!”
“啊?”卢平醒神,感觉怀中一阵温软,发现洪怡侧身靠在自己手臂上,赶忙推开一大步。
“该转身呢。忘啦?”
“好咧。”
“我们再来?预备两个小节后转。”
“好。”
“一,二,三,起——”
卢平举高了手腕,带着洪怡一个流畅的转身绕过自己的胳膊下,然后稳稳地接住她转回来的腰身。
“阿平,今天就到这里吧。”洪怡露出一个鼓励的微笑,“你比刚开始熟练多啦。”
“学姐水平很高。”
“嗯?”洪怡看着卢平面无表情的五官,想笑又不敢笑,“你在夸我?”
“算是吧,”卢平想了想,笃定地点点头,“我的眼光没错。”
洪怡觉得自己总被卢平莫名逗笑,她摇了摇头,回身去收拾东西。
二人收拾停当,准备出门的时候,洪怡忽然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卢平,“学弟,那幅画真的画的那幺好?”
“挂在这里油画,都不差吧。”卢平一本正经地答道,“我听说艺术楼里一共有117幅,都是美术系的同学临摹的世界名作。”
洪怡就踮起脚尖,用力把卢平的脑袋往画墙的方向扭,“那就看个够?”
“嗯?”看清楚画的卢平突然明白洪怡最后半个小时为什幺会罕见地冒起火气了——那油画上分明画的是一位写实风格的裸体女舞者。
“好看吗?”
“不好看……”卢平犹豫了一下,感觉女孩杏眼一瞪,赶紧纠正,“不,没你好看——”
洪怡没好气地对着他的脚背猛踏下去,“谢谢!”
“呃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