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从学堂回家的路上,有道目光一直尾随她。

阴冷,恐惧,直逼心尖。

仿佛一把锐利的剑,时刻在深渊边沿试探。

女孩很小,十岁年纪,家道虽是富裕,仍是商人,重农的国家他们的地位处于风雨中。父亲大人望女成凤,盼得一日冲天,于是她早早踏上学堂的路。

往日家仆会来接应她。

今日并无。

壮着胆子出了学堂的门,果然罹危。

早知如此,何不多等等呢!

娇生惯养的女孩使出毕生的力气,直跑到腿脚发软,气喘如牛,不过出了半里地。树木森森,小桥流水,枯木斜晖。学堂与府上相隔一座丛林,方圆五里,都不会有人。她知道,自己再也逃不了了。

泪珠子哗啦哗啦往地坠,断线的风筝。这幺小的年龄,想不出办法,脑子连动一动都难,唯一的念头,是死。

这个字眼,隔她有多远啊。

现下近在咫尺。

“我不动了!”越想越无助的女孩索性气恼起来,孩子家任性,嘴一瘪,屁股向大地一坐,哇哇乱语不知哭喊着什幺。她想起话本里的英雄,大抵都是这样说的:“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死前也留有尊严,极体面罢。

空气静默了,都是杀意。

风在指间细细流淌,像一把刀用利面切割她的惶恐与不安。

她吓得快昏古七。

就在此时,一道乌黑的影子从枯败的扶桑后晃晃悠悠地过来。

“嗷呜——”它的声音好似听不真切,飘渺着沧桑与哀愁。

是头黑狼。

稍微清醒的脑袋再度卡壳,女孩两眼一闭,算了,还是昏古七比较有骨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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