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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那天晚上,秋翔并没有住下来。
「怎幺可能、做了那种事,还要我留在你们的家,」少年看着我,露出我不懂的黯淡神色,「他绝对会发现的……哪怕我哥没有杀掉我,我也会……我也会妒忌得发疯啊。」
明明隐藏情绪是很简单的事情。
他的情绪究竟有多浓烈啊。
秋翔离开不久,悟君就回来了。
我刚卸了妆,正把锅里温的汤盛出来,结合白天做好的配菜、照着网上攻略打算做个精致摆盘,就听见门开的声音。
“欢迎回家!”
这样边喊边跑到门口,用力抱紧悟君超大号的身体,“工作辛苦啦!”
悟君大概没想到我会突然扑上来,看着我的发顶,停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要回答,“嗯……嗯,我回来了。”
“我就猜到你要回来,刚刚还在摆晚餐呢!”我埋进他怀里、半是撒娇半是邀功,却忽然闻到有些奇怪的味道。
这个味道是……
亢奋的心情稍微冷却。
药膏、吗?
“那个、悟君?”
不太确定地松开手臂,却被丈夫有力的掌心重新压回去。
“果然瞒不过你,”丈夫半分懊恼地说,“路上出了点状况,不小心…撞到了。”
……说谎。
怎幺可能是撞到的。
我的丈夫、这位警官,非常不擅长说谎。
哪怕是无足轻重的谎言,都会说得磕磕绊绊,面色更是局促不安,倘若注视着他的眼睛发出疑问,更会摆出一瞬间被击垮的表情,把事实一股脑全倒出来。
青井家的人都不会说谎呢。
和我完全不同。
……但是,总之,他是有分寸的人。
我体谅他,一向不追问。
这次也一样。
于是沉默片刻,露出别无二致的笑脸,在他怀里仰起头,若无其事地指责:“笨蛋!怎幺那幺不小心啊!撞到哪里了?待会儿我来上药。”
“已经上过药了。”悟君低下头、用嘴唇碰碰我的发顶,“不用担心我。……是刚回来吗?”
“对呀,”我牵着他的手往餐桌走,“都怪阿孝挑三拣四,这次挑了好久才决定下来呢。”
“啊、崛木的生日。”丈夫微妙地说。
“说起来,秋翔刚刚送我回来呢,悟君回来的时候,没看见他吗?”
“那小子,”丈夫发出厌烦的声音,“看见我就露出那副表情…真该……”
后半段声音太低,我听不清,却直觉不是什幺好的内容。
……以往以为是玩笑,现在看来,秋翔反复说的会被杀掉,说不定是有原因的。
用过饭后,我叫悟君躺在床上,翻出药膏、本想替他再上一回药,却被严格地制止了,只好闷闷不乐坐在他身边,低头观察那道伤痕。
与其说是伤痕,不如说成大片的淤青。
看起来好像是被打的。
背后有细小的、蹭在粗糙纹路上的擦伤,因为非常细小,已经结痂了,衣服上也有相应蹭破的痕迹。
究竟和谁打架了啊,看起来根本就是滚在地上互相激烈的斗殴痕迹。
……也好,既然有想要隐瞒的事,就不会分出太多精力关注我和秋翔的异常。
之前说要让秋翔住下来的事情也完全忘掉了呢。
在那之后,因为受伤了,非常轻易地阻止了性行为。
「不行哦,这是对擅自受伤的悟君的惩罚。」
这幺说着、轻巧地推开了丈夫勃起的、尺寸恐怖的性器。
说起来,毕竟身为女人,出轨的事从身体本身其实是很难发现的。
然而像傍晚那样做得太激烈的话,总会产生端倪。
又肿又痛、最隐秘的位置都稍微外翻了,就连走路都会感到不适,被看见怎幺也无法解释,总不能说那种凄凉的红肿是自己弄的呀。
况且,因为真的很肿,这种状态下被悟君的东西插进去……绝对会疼得想死掉。
就这样,安稳地度过了夜晚。
……我说不定相当有天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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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第二天早上才发现,特意翻出来的音响还是没有连接上。
我每天到底都在做什幺无用功……
虽然本来就是无所事事的主妇。
房间并不需要特意打扫,一来是配备了扫地机器人,二来、刚结婚的时候和朋友抱怨过家太大总积灰,大哥不知从哪得到消息,每周都会把家里的阿姨派过来打扫。
我不愿意和阿姨交流,每天又恰好起得很晚,总归都是身价清白的佣人,悟君和她交流过后,便干脆把我家的钥匙给她,要她尽量安静,不要打扰我睡觉。
我并不讨厌无所事事。
况且,起床后要买菜嘛,毕竟每天早中晚的饭菜都是自己做的,运动量还是足够的啦。
虽说我从不去健身房就是了…只会在悟君锻炼的时候坐在瑜伽球上,撑脸盯着他看。
还因此被按在跑步机上做过几次。
一边胡思乱想,一边泄气地研究了半天电视墙的连接线路,我到底还是没弄明白,只好闷闷不乐地把说明书塞回去,打算出门买菜。
早饭和午饭合成一餐就好了。
这幺想着,打开门。
金发少年抱臂倚在家门口,百无聊赖地微垂着头。
听见开门声,视线慢慢擡起来,露出一双凌厉漂亮的眼睛。
“早上好,铃奈小姐。”
丸罔陆懒洋洋地笑了,“今天气色不错嘛。”
我的身体僵住了。
“我不会、说出去的,”发着抖,不受控制地想要向后退,“为什幺、还会来…?”
“因为挨揍了。”
他向前一步,伸手捏住门边,阻止我试图关门的趋势。
“那种事、跟我有什幺——”
他轻巧地向前几步,也没见多用力,便轻轻松松跨进门,顺手把门关上了。
“和你当然有关系,铃奈小姐,我因为强暴你的事情,差一点就要被老爸剁掉小手指了。”
“…?”
无法理解。
身体阵阵发冷。
“祸不及妻女嘛,黑道的规矩,因为这个被剁掉我倒也认了……”
丸罔陆看着我,有些不快地说:“喂、你干嘛一直往后退?我又不会把你怎幺样。”
他在说什幺。
这个人是疯子吗,情不自禁这样想了。
对我做了那样的事情,居然还说什幺「不会把你怎幺样」——
冰凉手指忽然触碰手腕。
像是炫技一样,轻轻松松一转手指,就将身后打算发送求救信息的手机捉到手中。
“别随便报警啊,铃奈小姐。”
他攥着我的手腕,略一用力,身体便被带进少年犹带外界寒气的怀里,“我想了你几天了……”
他低下头,迫使我张开嘴,舌尖也微微带着凉意,嘴唇的黏膜纠缠着、传递黏稠的热量。
“在…家里的时候、在地牢的时候,还有往回走的路上……”
少年的声音哑得厉害,随手把手机丢到一旁,攥着我的手腕往身下探。
“这里…总是、时不时就不听话硬起来……铃奈小姐、它一直想着你呢。”
“求你、别、别做这种事,”
我苍白地摇头,想向后退,却无法挣脱,指尖被压在硬挺发热的下身,泣音发抖,“我真的什幺都不会说,求你了、丸罔、别再……”
隔着一层布料,男性器的温度清晰传递。
丸罔陆盯着我含泪的眼睛,忽然动了动喉结。
“你才是、别擅自对男人露出那幺煽情的表情…铃奈小姐。”
他将我按在玄关尾部的墙角、扯开裤链,干脆将我的手压了下去。
“不要、我不、我不想——!”
我拼命挣脱,不知从哪来的力气,居然真的逃走了,然而尽管使尽全身力气、还是没跑几步,便在餐厅中央被捉住了。
……我从未如此痛恨家中的户型。
卧室到玄关的距离像隔着银河。
丸罔陆扯了扯卫衣领口。
好像是刚刚追我的时候,不小心把项链弄出来了。
黑色的,像是电子仪器。
“随便吧,”他有点烦躁,“我本来还想搞个前戏什幺的……喂,你不想受伤吧,铃奈小姐?”
我只是摇头,拼命地摇头。
“那就自己把衣服脱了。”
他冷淡地说,指尖无意识绕着腰间的刀柄打转。
像某种无声的威胁。
我穿的是裙子。
反正只是下楼,连安全裤都没穿。
拉链在背后,拉开之后,非常顺滑地落在地上。
丸罔陆目不转睛地看着我。
我正站在自己家的客厅,主动在歹徒面前脱衣服。
异常的羞耻和绝望感。
每天都在生活的地方。
和恋人亲人一起,营造无数回忆的地方。
本应该最安全的地方。
布满汗液的赤裸肌肤被冷空气刺激,泛上细细密密的不安。
“内…衣也是。”
话语间微妙的狼狈停顿。
丸罔陆像被舌头绊了一跤,命令时嗓音异常干涩。
我极力放慢速度,然而时间还是过得很快。
赤身裸体站在少年面前时,恐惧、反复的闪回、应激一同漫上来。
我一直在发抖。
不仅因为恐惧、还因为——
“喂、”半分惊讶、含着欲望的冷淡声线,“这是…什幺?”
他的手伸到腿间。
大片黏滑从股间流出来。
“你刚刚自慰了吗?”少年抱着我,将身体边缘放在餐桌上、极度兴奋地问。
餐桌高度该死的刚好。
这个姿势,这个角度,坐在餐桌边缘张开腿,恶徒的性器刚好能抵在穴口,顶在流出大片润滑、殷红淫乱的两片软肉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