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算意料之外——艾希礼顶住塞莱斯提亚高潮中的穴口射完之后,他们没有醒来。
塞莱斯提亚趴在他肩上平复呼吸,精液顺着大腿内侧流下,有些痒。
下一步要做的事情彼此心知肚明,温存缱绻的气氛因而混入一味沉重:他们已经必须做到最后才能离开梦境,也就代表以这一次为界,剩下的时间更少了。
即便艾希礼答应过不再只想着自己送死解决一切,如果他们在剩余几次里没能找出更好的解法,最终依然会走向不得不牺牲一个的结局。
“放进来吧,”她叹息,“放进来……”
在本该感觉不到寒冷的梦中,她忽然很想要他的温度。
艾希礼用手确认她的状态,才伸进去一个指节就作罢。她刚高潮过,里面收得死紧,他这时候插进去,谁都不会舒服。
他把她从身上抱起,放在马车柔软的坐垫上。塞莱斯提亚意识到了什幺,拼命想并拢双腿。艾希礼却不让她如愿,他盯着她的眼睛慢慢跪下来,将脸埋进她两腿之间。
“脏,你别……”话没说完,她已经无力挣扎。她下面被他射得黏糊糊,精液混着淫水不知道是一副多邋遢的样子,可艾希礼不管,那些体液被他全部舔掉,自然得仿佛只是进行了一个简单的清洗动作。
“现在不脏了。”他伸出舌头给她看,然后毫无异色地咽下那口白浊。
塞莱斯提亚几乎不敢看他。一半的她觉得艾希礼疯了,另一半的她兴奋得脚趾发麻,刚被舔干净的小穴又吐出一股淫水。
她对和他做爱这件事多少有些心理准备,但她从没想过,那个艾希礼——那个骄傲的艾希礼,绝不肯吃闷亏、抓准一切机会报复回来的艾希礼——会用近乎痴迷的神色嗅闻她腿间发情的气味,跪下来给她舔穴。
她仰望了他太久,以致于在他面前常有一种隐秘的自卑。因而她更习惯在和他的争斗中一次次赢回自信,哪怕事到如今已经有太多证据表明他早就向她低头,她还是很难产生真实感。
“你该不会,这种时候……还在想谁赢谁输……之类的事吧?”
看出她走神,艾希礼用力吸她阴蒂。塞莱斯提亚整个人往上弹,被过量的刺激逼出眼泪,心虚的抵赖藏在呻吟里,企图蒙混过关。
艾希礼气笑了,“叫得好听也没用,你是不是以为我不会真的跟你生气?”
他一口咬在她大腿内侧的软肉上,趁她分心叫痛,舌头直直钻进穴里,模仿抽插的动作捣出一片水声。他抚摸刚留下的牙印,已经开始心疼,便更深入地吻她的小穴。
——那还能怎幺办,至少现在他确实没法和她真的生气,他满脑子只想着让她舒服。
塞莱斯提亚的身体被再次打开了。高潮后的倦怠去无所踪,紧绷的甬道重新变得绵软,深处燃起与之前截然不同的渴望。
她想要的不再仅仅是温度那样浮在半空的概念,而是更加具体的、能一下子填满她的东西。
“你进来……”她去撬他掰开她大腿的手指,声音湿得滴水。
艾希礼竟忍住没有立刻插进去。他抱着她倒在马车内铺了厚毛毯的地板上,蓄势待发的性器抵着她来回摩擦,一边接吻一边脱去她的衬裙。
塞莱斯提亚解他衬衫扣子的动作被屡次打断,艾希礼不是突然含住她的乳头舔吸,就是猝不及防地让茎头滑进穴口,简直像不想被她看到衣服下面一样。
她觉得奇怪:“你不是说看哪里都可以?”
艾希礼的动作一顿,“……可以,但是不好看。”
这就更让人好奇了。她打定主意要看他衣服下面藏着什幺秘密,艾希礼被她直接问出口,无法继续拐弯抹角地阻拦,只好低垂着睫毛任她一颗颗解开扣子。
这或许是塞莱斯提亚的想象力最为天马行空的时刻。她脑中浮起各种各样的猜测:难道他有很丑的胎记?总不会是长了奇形怪状的胸部……
扣子解到一半,她就笑不出来了。等到衬衫彻底敞开,她几乎压抑不住两手的颤抖。
——伤痕。
并不密密麻麻,却种类繁多,甚至相互叠加的伤痕。
烫伤、割伤、鞭打伤、穿刺伤……她能想到的一切伤害一个人肉体的方式,都可以在他身上看到结果。
大多数伤口都被仔细处理过,没有在接缝处留下狰狞的褶皱和凸起,但能看出早期愈合过程中几乎全无魔法介入,才会有触目惊心的红痕留存至今。
艾希礼阻拦的手被她推开,她绕过去看他后背——
集中的、反复的鞭伤。她只在年幼时见过一个犯下大错的仆人被打成这样,如果不是管家怕闹出人命给了他一瓶药剂,那个比她还大上几岁的少年很可能活不过那天晚上。
“早就不会疼了,而且我平时有在涂药的,已经变淡很多,只要再持续一段时间就不会这幺丑……”艾希礼徒劳地解释道。
“怎幺回事?”塞莱斯提亚竭力维持镇静。
和她一样,艾希礼的出身也不是秘密。她知道他是某位伯爵的遗腹子,那位伯爵去世不久,艾希礼的异母兄长——伯爵长子作主解除了伯爵和艾希礼母亲的婚姻关系,并退还她带去的大笔嫁妆,放她自由。然而年轻的夫人始终放不下亡夫,不肯回到娘家被再嫁一次,执意带着年幼的儿子独自生活,最终心碎过度,在艾希礼刚从学院毕业时早早病逝。
她曾在某次舞会中远远见过那位夫人一面。令人心悸的美貌,高雅的举止,温柔的言行……完全是她理想中母亲的模板,她为此无比羡慕彼时从未谋面的艾希礼,他没有被强加的家族使命和责任,还能拥有这样一位母亲的全力支持和爱护。
可究竟谁能把他打成……
艾希礼看她一副难受的模样,想伸出手抱她,却拿不准自己这个样子该不该碰她。
塞莱斯提亚深呼吸几次,又问一遍,“怎幺回事?”
这对艾希礼来说不是个很难回答的问题。真正的难点在于挑出一个让她听起来舒服一些的说法。
“我母亲脾气不太好。”他轻描淡写道。
他还想叫塞莱斯提亚不要难过,但总觉得这话说出来显得自我感觉过于良好。他看着低头不语的女人,忍不住想,塞莱斯提亚会为他难过吗?或许她会……为他哭吗?
他想着想着,就又鬼使神差地加上一句,“所以我都说过了,我真的很能忍疼——”
塞莱斯提亚擡起头。她眼睛红红的,里面没有眼泪,干涸得很彻底。
“这句话,你再说一遍试试……!”
她咬着牙,看不出是在忍气还是忍哭,一把将艾希礼推倒在厚而软的毛毯上,用她湿润的地方对准他,重重坐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