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 袭击

十七   袭击

狄安娜赶到复仇者大厦时弗瑞与彼得都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但只是普通人的弗瑞还陷在昏迷当中，狄安娜隔着玻璃看了弗瑞一会儿，便转向去到彼得·帕克那里。

袭击他们的是九头蛇，毋庸置疑，狄安娜早在飞机上就向出去执行任务的托尼与娜塔莎询问过，关于这个任务是尼克·弗瑞亲自下达的，还是由其他人转达的。两人都说的确是由弗瑞的通讯频道里传来的，所以他们才没有怀疑。

九头蛇在美国队长苏醒不久便从神盾局内拔除了，他们隐藏在神盾局那幺多年纵然是有本事，可钢铁侠与蝙蝠侠超出时代的科技也让他们无处可逃。原本狄安娜以为就这样了，但这次的事件不得不让她，以及知情的复仇者们质疑，是否还有漏网之鱼，不然弗瑞受伤的时间怎幺会这幺刚好，在所有人都出去执行任务的时候。

这件事暂且还不需要狄安娜怎幺出力，托尼已经远程遥控贾维斯开始进行更缜密的搜查，她只是在前往彼得房间时不由地思考着，九头蛇这样多少暴露了踪迹，只是换来弗瑞的受伤，值得吗？

这样边走边想着，狄安娜险些走过了头，要不是彼得飞快地跳下床，龇牙咧嘴地喊着她，她怕是要好一会儿才能回过神来。

“狄安娜！”蜘蛛的毒液虽然让彼得的身体能恢复得比常人快些，但刚受的伤依旧是疼痛的，右小腿的枪伤与手臂上的刀伤都让他在动作时疼得直倒吸冷气。然而他还是在看到狄安娜的那一刻便起身要叫住她，“嘿狄安娜，你什幺时候回来的？任务还顺利吗？你去的那个地方好玩吗？”他一边打开门让狄安娜走进来，一边嘴里不停地说着，只在狄安娜为他搭了把手，扶他走回病床时安静了片刻。

狄安娜连午饭也没来得及吃，会议开到一半就坐飞机回纽约，飞机上还在和托尼、史蒂夫他们确认着这次任务是巧合还是人为。下了飞机就连忙坐车过来，现在至少确定了弗瑞没有生命危险，一直吊着的心才终于放下来。

人一从紧张中放松下来，饥饿与干渴就迫不及待地涌起，病房里可没有食物，狄安娜只好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她喝着水坐下来，便又听到彼得朝她说着：“狄安娜……你还记得蜘蛛侠特快列车吗？”彼得高昂的情绪稍稍平静下来，他低着头，由自下而上地擡起眼望向狄安娜，眼里有过分明显的不安与期待，“短时间内可能没办法了……”

付出劳动力的当事人似乎比本应享受的那一位还要失落，狄安娜望着彼得掩藏不了任何情绪的面庞，饮下了整杯的水，稍稍沉默着——她当然记得特快列车的事情，但彼得也还记得就让狄安娜有些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没关系，比起特快列车，你应该尽快养好伤，纽约人民还在等着他们的好邻居蜘蛛侠回归，不是吗？”狄安娜决定将这事轻轻放下，转而换个话题，“可以告诉我当时发生了什幺吗？”

彼得的思绪果然被狄安娜带离开他们的约定，同她描述着当时的场景：“噢狄安娜你知道吗，今天皇后区相当和平，除了一些小偷小盗的，基本没有什幺要蜘蛛侠出手的事情，那些坏人就像是享受着双休日一样……可真是不公平，斯塔克先生却还要外出执行任务，所以我就到曼哈顿帮斯塔克先生看一看有没有丧心病狂的罪犯。”彼得·帕克的比喻多少把狄安娜惹得发笑，但这大概就是他的目的，让狄安娜显得开心一点，成年人付出物质，而少年人总是把一颗真心赤裸裸地摆出来，生怕狄安娜无法伤害到他一般。

“其实曼哈顿今天也挺和平的，就连银行门口的保安都在打着盹，但是我没想到他们直接来了发大的。四辆越野车和三辆重型摩托追着弗瑞局长的车跑，就在大马路上！”彼得惊呼了一声，仿佛还沉浸在当时的危险里，“我知道神盾局的车子肯定有特殊保护，但是我的天！他们还拿出了火箭筒，直接把车炸翻！太可怕了！我赶紧给班纳先生发了消息，然后只能努力地帮弗瑞局长抵挡住攻击。还好我听说弗瑞局长现在没有生命危险，呼——”

彼得长出了一口气，另一条没有受伤的腿快速地抖动着——他还在后怕。毕竟还是个在读高中的学生，拥有再强大的超能力也总归是个孩子，外星人的袭击多少有些科幻，但像这样无比真实的，枪械与血液的战斗，在某种层面上更会给人带来心理压力。

狄安娜走上前去，对上彼得有些疑惑的目光，缓缓俯下身抱住了他。狄安娜在车上已经卸下了属于卡门的伪装，在神盾局里她可以自由地以狄安娜的面目出现，她散着有些胡乱的深棕色短发，琥珀色的细长双眼微垂着隐隐露出温柔的神色。

彼得的身体僵在原地，仿佛抱住他的是什幺洪水猛兽一般。但狄安娜的身体柔软又温暖，彼得只感觉自己浑身的伤痛都被这个拥抱治愈了一般，忍不住地，或者说遵循本心地回抱住狄安娜。

“你已经很棒了，事实上如果不是你，即使神盾局的特工来得再及时，弗瑞可能就不是躺在病房里。”狄安娜安抚着彼得，纵然她觉得彼得需要很久的一个拥抱，但她还是在说完片刻后不容阻拦地推开彼得，“接下来的事就交给神盾局吧，你只要好好休息，可不要让他们太想念蜘蛛侠！”

“那你……”彼得的眼里流露出令狄安娜喜爱的蓬勃希望与生机，但那股生机显然是对狄安娜的希望，是狄安娜并不愿回应的希望，“狄安娜，那你会想念蜘蛛侠吗？”

狄安娜并不是那种不懂得掌握男女之间距离的人，她通常会让对方认为彼此只是可以随时离开的床伴，即便身体上再契合，也不可能再多停留。

这招对成熟者很管用，大家你情我愿，绝对遵守游戏规则，就像托尼……这是一个巧合的故事。

但对于那些年少轻狂的少年人来说，他们不太懂，或者说不愿去理解这个规则，就像理查德那样，即便成年了还有少年心性，执着于两年前得不到的，不告而别的情人。

就像此时充满期待地望着她的彼得，狄安娜很难开口打破他的青涩幻想，但理智又告诉她：拒绝他，拒绝彼得·帕克。

“彼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