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绿色的手指刺入身体,一片冰凉。
然后更重的刺痛感传来,在这场残忍无声的性爱里,成为清醒的唯一的支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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泽尔浑身裹得严严实实,在日光下快速掠过街道,看也不看一眼那些飘着绸带,漆成彩色的城楼。
血族华丽奢侈的品味让街上建筑物大多浮夸无用,徒有外表,远不如隔壁虫族,冷硬的结构线条,金属色的城墙,整齐肃杀。
他打了个哈欠,压低帽檐,小心地借助阴影,靠近使城边境。
使城与使城之间,是缓冲区。运气好的话,会碰上一两个人族。
缓冲区无人管理,建筑破败不堪,杳无人迹。
泽尔转了半晌,才在一个街角碰见一个流浪汉。他饿得尖牙都冒出来了,一口咬住了对方的脖颈。
这种浓郁的血气... 还是人类鲜血最美味啊。泽尔舔舔嘴角,舒适地叹了口气。
可惜这流浪汉在他来之前就死了,残留的血液缺少那种汩汩流动的鲜美,只有死气凝滞的风味。
他一向不能欣赏其他血族的品味,放在高脚杯里的陈酿兽血,美名其曰优雅。
怎幺能有人受得了那股变质的兽腥味呢?喝血还是得喝新鲜的,直接扎进血管的那种新鲜。
可是现在人族数量越来越少了,哪怕是贵族,也很难找到稳定的人族供血源。
泽尔收回尖牙,掏出手帕按按嘴角。
一个上午过去,加上那个流浪汉,他一共碰上了三个人族。
收获不错。这片缓冲区的人族还算多,在他亮明身份并给出报酬之后,都自愿献血,就是没人愿意跟他回城堡做长期血袋,他自诩风度,不愿强迫,只能遗憾离去。
泽尔按上重新变得灼热的心脏,有些意犹未尽。
再往前走就是虫族使区,今天就到这儿吧。
他愉快地摸了摸下巴,飞快地在阴影中跳跃。
甜蜜的鲜血气味吸引了他。
血族天性嗜血,尖牙又不受控制地冒出。
泽尔从阴影中走出,本能地搜寻起气息来源。
屋檐下躺着个女人。
还是个赤裸的美艳女人,下身满是鲜血,染红了地面。
是哪个高层丢弃的玩具?人族势弱,有不少愿意依附他族生活。
可惜了这幺个美人和这一地甜血。
泽尔挑挑眉,脱下长袍盖在她身上,行了个脱帽礼。
对赏心悦目的美食,他向来不吝惜多给一点耐心。
他哼着一首不知名的小调,拨开美人颈边的长发,缓缓压下。
美人,让你在毒液下毫无痛苦地死去,也算对得起香消玉殒这个词。
地上的人忽然睁开了眼,流云般的眼睛。
“你是血族吗?”
声音清澈如玉石相击,一点儿也没有奄奄一息的样子。
这下泽尔真有些惊讶了,白色手套依旧搭在美人颈边,收回了尖牙。
“带我走吧,我愿意做你的血袋。”
“你会说血族语?”
“带我走吧。”地上的人只说。
泽尔苦恼地摘下帽子,摩挲着帽檐。他有一头明亮的金发,和血族惯有的英俊面庞,此刻那脸庞染上了一丝孩子气。
“可是我觉得你会很麻烦诶。”
美人没说话,眼波如微风,吹得人痒痒的。
“好吧。”泽尔叹口气。他就是很难拒绝人,尤其是一位美人。
他半蹲下来伸手,美人裹紧长袍,搂上他的脖子,温暖的脸颊贴上颈侧。
怀中的她轻得像是一片羽毛,气息带着一丝甜香,萦绕不去。
泽尔又开始在阴影中跳跃,美人柔弱地靠在他身上,一动也不动。
他突然停下来。低头咬上她的嘴唇,小心地只咬破一点点。
“先来点开胃菜。”
他笑得很开心,怀中人却没什幺表情,唇上一点血色印记,看起来像一朵花。
他全速前进,很快就接近了血族使城的中心。
一路上她一直很安静,一座座华丽的宅邸从身边掠过,她也无动于衷,看都不看一眼。
“你身上的血气太重了,幸好现在是日休时间。”
泽尔掠进一座不起眼的宅邸里,将她放在了床上。
说是不起眼,其实也是相对而言。
血族人数众多,所占使区面积巨大,每户人家都几乎有上百亩的庄园,建筑风格以浮夸华丽为先,镶嵌着彩色玻璃的雕花圆窗,肋状拱顶和飞扶壁,还有无处不在的壁画和雕塑,富丽堂皇,精致繁复。
这一处宅邸虽然也修建得十分奢侈,但在众多争奇斗艳的哥特巴洛克和洛可可之间,就显得十分平庸了。
屋子里一片漆黑,暗红色的厚重窗帘将日光完全遮挡在外。他脱下手套打了个响指,亮光闪过指尖,桌上的烛台被点燃,昏黄烛火缓缓摇曳。
泽尔拿起烛台,放在床边。
黑暗里她的香气更浓,不只是血液,还有一种不知名的味道,甜得恰到好处。
他的尖牙又冒出来。
“唉。”泽尔叹口气,“再这样下去,整个区的吸血鬼都要醒了”
他掀开长袍,鲜血和甜味混合在一起,扑面而来。
她瑟缩了一下,身上的手冷的像冰。
很快那冰握紧了她。
泽尔慢慢俯身下去,凑近那片甜腻的天国。
血液半干涸,却意外的干净。
他一点点舔舐,尖牙沿着温暖细腻的肌肤缓缓移动。
黑暗屋内响起细细的喘息,掌下身体变得滚烫。
他贪恋这种炽热,苍白手指握得更紧,红色宝石戒在腰上留下一道辙痕。
甜美的狂欢。
拿下插入他发丝的手,像摘走一朵花。
然后低头埋进另一朵花,硬挺鼻尖揉开层层又叠叠,嘴唇叼出最美味的一瓣,并不急着吞下去,而是轻轻地磨,磨得她喘成一只饥饿小猫,扭动腰肢,配合他的一举一动。
这样漫长又短暂的折磨,让她体内红色的汁液涌上来,堆积在皮肤下,艳丽得不像话。
泽尔这才慢条斯理地露出尖牙,划上一线。
不多,就那幺一线,轻微的疼痛比起汹涌的情欲来说实在不算什幺,反而是那腰肢,在疼痛与快感之间摇摆,几乎要扭断了。
他终于肯放开它,舌尖探出来,舔掉表皮渗出的一丝血红,唾液里的愈合成分开始生效,那微不足道的一线很快就消失了。
更深的一道伤痕打开了,就在泽尔的鼻尖下,在他的手掌中,渗出另一种,完全不一样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