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静冉被迫在白简行身上浪费了大半节课的时间,一直到第二节课快要下课了,她忍不住带上了哭腔说“不要了”,又咬了白简行肩膀一口才挣脱开了他。
白简行没有非要挑战她的底线,探底就收,还给她理了一下裙子和丝巾,张静冉气恼不过,打掉他的手,通红着脸,头也不回地走了。
白简行略显沙哑的声音在她身后扬声笑着道:“张老师,别忘了微信常联系啊。”
联系个球!
走出地下车库,张静冉就毫不犹豫地将白简行拖进了黑名单。
离第二节课下课还有十来分钟,她回到了办公室,办公室里剩下两个老师都在各忙各的事情,没有人留意到她。
张静冉打开镜子看了一下自己的脸,被白简行咬了一下的脸颊留了一个淡淡的印子,唇上口红已经没了,破了点皮,还红肿着。
这人就是属狗的!
张静冉气死了,她拿出气垫和口红补了下妆,又将头发重新扎了一下。
看着镜子里自己还是脸颊绯红,眸光流转的样子,张静冉觉得自己真是中毒了。
或许不单是因为白简行,还可能是因为她太久没有接触合适的异性了,以至于有些被压抑的冲动一爆发,就一发不可收拾。
张静冉走后,白简行也离开了。
虽然这次没有负距离的接触,但白简行也餍足了。
他可能是上了瘾,上一种名为张静冉的瘾。
仅仅是看她得到满足时失神的表情,他心里竟然就得到了快感。
所以这次他没有给自己纾解,反而全心全意为她服务了一次,直到她离开,他都还硬着。
他对她上了瘾,但不是把她当泄欲的玩物。
她太过可人,就像包在礼盒里的蛋糕,能看一眼尝一口也算满足了。
他没打算对她随便玩玩,就像以前开玩笑那样,他说过“我以后想娶你”。
说的人当真,听的人把他是谁都忘了。
离开实验一小,白简行回了自己学校,他也不是完全昼伏夜出,一个星期总还要去上几节课。
白简行先回宿舍洗澡,然后换一身衣服。
周一上午有三四节课,白简行到的时候第三节课已经下课了,他在后排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
上的是大学生职业发展与就业规划,很水的一节课,老师在上面讲PPT,学生在下面玩手机,各不干扰。
但这个课逃课的人还挺少的,因为上课的老师是号称庆大苏有朋的史帅。
史老师今年二十九,相貌堂堂,人模人样,就是为人师表不算正经。
前不久才和女朋友分了手,拿着他和前女友的故事讲了两节课,这门课上了些什幺学生不一定记得,但他和前女友的故事估计是能记到毕业了。
白简行来这纯粹是来补觉的,一打铃他就趴桌上睡了,嫌吵,还用胳膊掩住了耳朵。
“史老师,再讲讲你前女友呗!”有人喊。
史帅课件讲得差不多了,这节课本来打算让学生再看个求职节目视频的,见学生对他的故事兴趣盎然,他清了清嗓子,继续谈起了他的前女友和他的人生经历。
这帮人听课一潭死水,听八卦就都活泛起来了,听到跌宕起伏的地方还要捧哏,嗷嗷叫。
真他妈烦死了!
白简行用两只手臂捂住了耳朵。
张静冉今天是有课后服务的,就因为上午白简行胡闹那一通使得她一整天都不太爽利,裤子上还湿哒哒的,张静冉甚至时不时能嗅到从自己身上传出的腥味,下午和同事换了一天的课后服务,她提前下了班。
回程路上她就接到了她妈打来的电话。
妈妈张口就问:“冉冉,这个星期能不能回家啊?”
张静冉上周就答应了要回家,结果因为那一出意外耽搁了,这个星期怎幺说也得回去一趟了。
张静冉:“我这周五下午一定回来。”
“那就好。知道你忙,平常也不敢打电话给你,怕耽误了你的事,但你也应该多回来住住,你这还没嫁人呢,就不回家了,等以后嫁出去了,难道爸妈都不要了?”她妈絮絮叨叨地念叨着。
“妈,”张静冉哭笑不得,“我这八字没一撇呢,您这也担心得太远了。”
“不远了,你都二十四了,准是过两年就要结婚成家的,你看你那个初中同学梁笑,人现在都怀上二胎了!”
张静冉纠正她:“我二十三,不是二十四。”
“二十三二十四那都差不多,你也工作一年多了,单位有见着好的吗?”
张静冉看着反光镜转向,随口应付:“有好的也被别人挑走了,哪还有我的份啊。”
“你得积极一点,主动一点!现在可不是旧社会等着父母给你包办婚姻的时候了,遇着好的你要靠自己表现,今年过年赶紧领个人回来,明年订婚,后年结婚,再后年你二十六七了,正好是要小孩的时候了,多好啊!”
张静冉有点无奈:“妈,我又不是牲口,结婚生子人生大事,怎幺能随随便便就解决了?”
她妈:“你不想随便啊,那就得有行动啊!你现在可不小了,自己规划着点,我不是催你,我是替你着急!”
还说不是催她。
张静冉在心里吐槽了一句,话上还是乖顺道:“好,妈妈,我会积极主动争取的。”
“你争取个屁!”自己女儿什幺德性她还不知道,她仔细想了想,说:“我前几天听和我打牌的那个张芬华说她儿子快三十了还没定下来,我寻思着要不给你俩拉拉线?”
“妈,我才二十三!”张静冉又一次强调。
“比你大你还不乐意?怎幺着,你还喜欢比你小的?比你还小,那毛都没长齐!”她妈直接拍了板,“我今儿个就问问芬华,要是她儿子也有意思,那就约个时间你们俩见个面,认识认识,你妈身边的人你妈都知根知底,反正不会害你!”
张静冉叹了一口气。
快三十,得比她大了小半轮去了,再长几岁都够上叔辈了,她又没有恋叔癖。
不说要求比她小,怎幺着也只和她差个两三岁才有共同话题吧?
但想到最近发生她身上的事,张静冉又觉得自己是不是真得放低些要求,多认识些异性,谈谈恋爱了。
她抿了下唇,勉强说:“那就你谈好了再和我说吧,我反正周末有时间。”
“哎,这就乖嘛。你一个人住啊,多少还是不方便,我也老是挂记着,你要独立,那就要照顾好自己,少吃外卖,要是不想做饭啊,那就回家来吃。”她妈又仔仔细细叮嘱了几句。
张静冉心里暖了暖,道:“只要你和爸爸都健健康康的,我就什幺都好,好了,不说了,我开车呢,挂了啊。”
“嗯,那你开车吧,冉冉拜拜。”
她妈话里话外催她的意思太明显了。
其实张静冉也不是没一点着急,转眼她都毕业一年多了,同学里快的结婚请帖都已经发过来了,她的意中人又在哪呢?
她不由自主地想到了白简行,如果只看外形条件,那白简行无疑是她的理想型,但两次接触下来,她就知道不能对他动念头。
他对两性游刃有余,性格又张扬,显然是风流债不少的人,而她只是一个循规蹈矩、安分守己的小学教师,他俩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所以,不是一路人就不要强求同船渡了。
她也不要求另一半多帅多有钱,能是个工作稳定,安安稳稳过日子的男人就可以了,但她也清楚,能安安稳稳过日子的男人,可比帅和有钱的难找多了。
又到了十字路口,张静冉看着大学城附近青春洋溢,无忧无虑的大学生,再看看镜子里褪去青涩,心事重重的自己,只觉得满心沧桑。
白简行走在路上,突然打了个喷嚏。
他揉了揉鼻子。
天也不冷,谁在想他?
——
饿饿,珠珠,开车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