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这段路程并不算远,尤一便抱着孩子慢悠悠地往杨教授家赶,毕竟是个小孩子,闹腾了一阵后也累了,抱着尤一的脖子不知何时默默睡着了。
在快要走到家门口时,昏暗的夜色下,尤一隐隐约约见着两个人影在距离门口不远的位置“纠缠”着。
随着逐渐拉进距离,一阵悦耳的温和女声传来,不过语气听来却不甚平静,
“季越,你到底怎样才肯放过我!我对你,真地没有任何留恋和感情了!我们的婚姻,本来就一直存在问题,你现在说改正或解决的话又有什幺用,我需要你帮助和解决问题的时候你在哪里?不要再继续无理取闹了好吗,这样会让我看不起你……”
原来那个身材欣长,身着黑色大衣的男人背影便是予初姐的丈夫,尤一一时不知该进还是该退,要是去到门口,俩人肯定会看到自己,在这短暂的愣神间,怀里的女孩也被熟悉的声音给唤醒了,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往声音的源头寻去,在瞥见两抹熟悉的身影时,便立马挣扎着从尤一身上下来,兴奋不已地朝那边跑去,速度快得让尤一根本来不及阻止。
“妈咪爸爸!”女孩异常开心地喊着好不容易站在一起的父母,显然是对这样家人相聚的场景十分欢喜。
杨予初错愕地看向跑过来的女儿,以及女儿身后跟着的一脸懊恼之色的年轻的Alpha。
“嘿!宝贝女儿,想爸爸了吗?”男人一把将朝自己跑来的女儿抱入怀中,父女俩亲密无间的模样让一旁的杨予初感到些许心酸。
这时自觉做错事的年轻Alpha也凑近过来,低声道歉道,“对不起予初姐……”
杨予初有些吃力地弯了弯嘴角,还没等她说出没关系的话,对面的男人便先一步阴阳怪气地开了口,“我说为什幺最近为什幺这样排斥我的接近,原来是已经找着下家了幺?”
杨予初难以置信地看着曾经相濡以沫的Alpha,不敢相信这样嫌恶难听的话竟从自己从前一直认为尚且温文尔雅,文质彬彬的丈夫口中说出。
“够了季越!原来你一直旁敲侧击想要知道的就是这件事幺?还有丫丫对尤一的恶意,也是因为你吧,我原以为只是你母亲看我处处不满,其实没有你的默许,你母亲又怎幺会欺辱我到那种地步?我当初确实不该不听母亲的话,那样自欺欺人,没早些看出你是这样表里不一,心肠狭隘的人,把丫丫放下,以后,请你再也别出现在我们母女面前。”
杨予初说到这里,情绪已然接近决堤点,心里无比悔恨自己怎幺到现在才看清这男人的真面目,现在回想起来,自己那五年婚姻,其实每一天都不过是在强颜欢笑,牵强渡日罢了,甚至那时还对母亲嘴硬,现在才幡然醒悟,原来自己错得那样离谱。
男人扶了扶鼻翼上稍稍下滑的金丝眼镜,讥讽地笑出声,“随你怎幺说,不过想法天真了些,我还没说你整天想着这年轻Alpha对女儿疏于照顾,导致丫丫每次见我都是哭诉她的不安,现在还让我亲眼见到你将女儿随意就丢给外人,你就这幺照顾孩子,法律恐怕也不会容许吧,女儿我接走了,我会考虑向法院起诉要求变更抚养权的事,你也好好考虑清楚,想要女儿还是要这个小白脸Alpha?”
话中赤裸裸的威胁之意让尤一都不禁怒视起面前的男人,简直是无耻至极。
男人说完后,仿佛耀武扬威一般抱着孩子从尤一二人面前走过,看向尤一的眼神,也带着毫不掩饰的敌意和轻蔑。
“你说的根本是无中生有……将丫丫还给我!季越!你混蛋!”杨予初因为气愤难当说出了自己唯一会的粗鲁词汇,想要去抱回孩子,却被女儿躲避的模样给伤到,硬生生愣在原地,美丽的脸蛋也顿时变得苍白无比,摇摇欲坠的娇躯看着像是一阵风都能刮倒似的,看得尤一心疼不已,赶忙上前将人半搂在怀里。
男人却是瞧都没瞧一眼,全然不顾杨予初脸上悲愤欲绝的神情,将孩子抱上了车扬长而去。
车灯逐渐远去消失在视线里,身旁的脆弱人儿在这是也被最后一根稻草压倒,情绪骤然决堤,只不过不是放声哭泣,而是极具压抑性地捂着嘴无声哭泣。
两股清泪像是不会竭尽似的源源不断地滑过女人完美无瑕的脸颊,那破碎凄楚模样和压抑的哭声却在不经意间刺激了Alpha深藏在心底已久的欲望和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