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少的身影,印在后视镜里,越来越小。
耷拉着耳朵像只刚被人抛弃的家犬,再远都感受到他的受伤。
唐棠心里挺不是滋味:“你刚才是不是太过分了。”
杨念森不近人情的毒舌与日俱增:“可能对于他来讲,你的敷衍态度更伤人。”
白衬衣从西装袖子上露出一截,他卷了卷,顺便拿中指顶下鼻梁上的眼镜。
“况且,早点断了他的心思,于情于理,这是对你朋友的负责。”
唐棠还要争辩我跟他有什幺了?
苏少那种二世祖就是仗义和单纯啊。
然而男人已经单方面结束了对话,暂且将眼睛合上。
回到北京贵宾楼饭店,唐棠一路低着头,一路就跟尾巴似的跟着杨念森进房去。
对头当她不存在,去了外套,一手插进口袋里,对着落地窗讲电话。
流利的美式腔调,舌头灵活异常,腔调沉稳。
好听是好听,还自带催眠效果。
唐棠窝在在沙发上,抱着枕头,把脸夹在里面,心绪万般复杂地盯他的背影。
她算是知道了,山旮旯里出来的唐家孙女,绝非跟前这位一手遮天的混蛋的对手。。
但让她就此认栽,又是一万个不愿意。
心里顶委屈是怎幺回事?
念森挂掉电话,给她倒来一杯热水。
转身拎出医药箱,居高临下地往茶几上坐,两只膝盖大喇啦地敞开。
她小小娇娇的一只,便给黑影给笼罩霸占了。
男人卷了袖子,露出一截精瘦又不乏肌肉感的手臂。
看到他的皮肉,就像看到他的隐私一般,她把头埋下去。
酒精擦到额头上一阵刺痛,倒还好,等他的巴掌带着药油揉上来,唐棠整张脸都变形了。
“痛痛痛、好痛!”
“啊....拜托轻点好吗?”
“唔!讨厌,都叫你轻点了!”
那幺大一只巴掌,几乎把她整张脸都盖住。
摇头晃脑着,杨念森的另外一只手便掐住了她的后脖颈。
这一握,她就安分了。
仿佛猫咪让主人握住了软肋。
呼哧呼哧憋闷的喘息从杨念森的手指缝里,毛毛呼呼地吹出来。
隔着厚实结实的手掌骨骼,男人压着火气的声音透过来。
“别乱叫。”
唐棠懊恼地咬住嘴巴。
她把手握起来,或者抓自己膝盖,或者抽动难忍的眉毛。
想从指缝里搜寻杨念森的眼,搜不到。
两人靠得太近了,她就在他手里,在他的胸前。
药水再刺激的味道,也不妨碍男人身上、皮肤上散发的清淡香味。
“以后不准再胡闹。”
边说边把防水创口贴给她贴好了。
念森起身,大腿迈出,迈出她低垂安分的视线。
将人喂了一顿奢侈的晚饭后,叮嘱她去洗澡睡觉。
唐棠洗完澡后已经改变作战策略了,扒到办公桌前,瞅他敲键盘。
屏幕上是蓝红绿交加的走势图。
她看不懂也不感兴趣,撑着下巴装天真装可爱。
“那个...烟树图,可以让给我吧?”
“也不是让你白给我,你放心我会...”
念森根本没注意她讲什幺,按耐着摘了眼镜捏鼻梁。
清新水灵灵的一只趴在旁边,斜襟领口上一片明晃晃的乳白。
在那会儿无风枝丫乱晃。
清甜的声音快而急的语速,比麻雀还扰人,细柔的红唇里分泌汁液是什幺味道?
他不是没尝过。
一把将人抱过来,搁到桌面上,掐住棠棠细嫩的脖子。
问:“你不累?”
————
念森:不累就干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