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宫孽 番外之 花柳

玉宫孽   番外之   花柳

“蓁蓁~!”,身穿紫金龙袍的男子居高临下地看着榻上娇滴滴的女子,目露威严,手中拿着一玉碗,以不容抗拒的语气道,“喝药。”

床上女子一头乌黑青丝随意挽起简单的发髻,只用一根白玉簪修饰,十指紧抓住大红锦被的一角,擡首可怜巴巴地看他,只是一瞬间已然眼泪婆娑,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这委屈还是因他而起。

宇文山无奈,自从怀胎以来,陶潞蓁越发爱黏人,爱撒娇,还爱哭。虽闻怀胎的女子,性情多少会有些变化,可她变得也未免大了些。

然而他从未细想,她这黏人撒娇的劲,全是他纵容出来的,且他还乐在其中。

“喝药!”,剑眉紧蹙,故作微怒,厉声道。

“不要~~”,回应他的,是倔强的泣声与别过一旁的头颅。

最终还是他先败下阵来,坐到榻沿,仰头把玉碗中漆黑漆黑的药汁尽数含入口中,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扣住她精巧的下巴把脸掰回来吻住小嘴。

只觉掐住下巴的长指一用力,痛感从骨肉间传来,她疼吟一声小嘴被迫张开,瞬间药汤入口,苦味从舌尖传来进而占据了她的口腔,苦得入心入肺,那根大舌还把小嘴给堵住,让她连吐出的机会都没有,只能把药汤咕噜咕噜地吞下。

不过,药汤虽苦,可这份苦能让他也一尝,倒不失为一桩乐事。

待她把药汤尽数吞下,宇文毅才收回舌头,抓起一颗酸甜杏脯喂给她,此时的她还哪有半分眼泪婆娑之姿,小嘴动动,花容娇甜的咀嚼口中蜜脯,水杏眼里透着满足与得意。

“你这个狡猾的小狐狸,就想朕这样喂你,是吗?”,明知故问。

“夫君~~”,嗲嗲地抱住劲腰,把小脸靠在坚实的胸膛上,侧耳听着他的心跳,“药苦~~”

近来政务繁重,他有时在元政殿一忙就忙到深夜,而她三个月的身子,呕吐得厉害,太医让她卧床休息,不宜走动,她也就少去了元政殿,他回来时,她已入眠,他去上朝,她还未醒来,如此一来二往的,竟生出了聚少离多之感,所以难得见他一面,更是变着花样地撒娇。

她的心思,宇文山了然,大掌摸着小头,柔声细语,“都要当娘的人了,还这般孩子气。”

“李太医求见。”,殿外传来内侍报门声,紧接着是一道醇厚老练之音,“太医丞李杨求见陛下。”

“进。”

太医丞李杨,在太医署任职多年,医术高明,为人玲珑,处事老道,京中皇亲国戚多请他看诊,大晚上的非传而来,想必是出事了。

李杨得令入殿,恭敬行礼,低头间余光打量殿内,只见陛下不见皇后娘娘,想必是在内殿歇息了,故而声音微微放轻,“陛下,燕王府急传太医,臣前去诊脉。”

“燕王还是那女人。”,能大晚上急传太医的,必定是身份尊贵之人,王府里的几个妾婢女出身,只配请一般大夫,而李杨又是为数不多,被宇文山指派去燕王府为陶潞虹把【平安脉】的太医。

“是燕王。”,李杨面色凝重,不知道该怎幺开口,“燕王他...他在行房时晕倒,脉象绵软无力,身上出现红斑,怕是....”

欲言又止,听得宇文山不耐,厉声道,“说。”

“怕是得了花柳之症,臣无能,请陛下责罚。”,李杨猛地磕头,花柳病乃绝症,即便用药也能拖上一时半会也无法根治,起初会出一身红疹,继而密处长孢如开花,最终全身脓疮溃烂而亡,死状肮脏可怖。此病多见于下流窑馆的娼妓,长期不洁染上花柳,与之行房也会被传染。

寂静,骇人的寂静。

“花柳?那与燕王行过房的人,都可能会染病?”

“是。”

“下去吧。”

翌日

燕王府被封,里面的人不给出,外面的人不给进,还派护卫镇守,这阵仗,来看热闹的百姓还以为陛下抢了妻还要夺命。

直到不知谁声称有内幕消息,燕王是染上了花柳症,陛下才下令封府,免得此病漫延。

一传十,十传百,花柳病在百姓口中就成了比瘟疫更容易漫延,还死相难堪的病,原本聚在一起看热闹的百姓纷纷绕开燕王府,深怕从府前路过都被传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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