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星文思崩裂了伤口,秦山月承包了做饭的重任。虽然血条值岌岌可危,但如果努力一下,还是一条可以活动的咸鱼。
替秦山月考量,星文思没有点荤菜。
看着自己饭面上叠着三个金黄焦脆的煎蛋,星文思扒了筷子面前的地三鲜,啧了一声,颇为嫌弃的道,”你就每天吃这样多的碳水,也不怕胖哦?“
秦山月吞下口中的土豆条,放下筷子,两手掐了一下自己的腰,似乎在看自己是不是胖了。那长期隐藏在宽松T恤下的身材显出了轮廓,腰间没有一丝赘肉,紧实健康,胸前不大的两团形状美好,仔细一看,没有穿内衣……
星文思突然觉得喉咙发紧,耳根起火。赶紧低头刨饭。
”好像没胖啊……”对面传来秦山月有些困惑的声音。
星文思头也不擡,语气凶巴巴的,“赶紧吃饭!”
秦山月惊疑的擡头看看星文思,发现了他耳朵通红,联想自己刚才的动作,那股奇妙的感受又从太阳神经丛飘起。她想捉住它感受一下,但它害羞般很快就消失了,只留下喉间一丝痒意。
秦山月清了清喉咙,垂头吃饭。
“那我走啦。”秦山月拿着星文思拟的购物清单,戴好太阳帽出了门。
那句‘你就这幺不穿内衣出门?’在喉头来回翻滚,烧得火热,简直烫嘴。但却终是闷死在紧闭的唇间。
门啪的一声关上,宣告星文思失去了最后的机会。
“哎……这个死女人……迟早要气死我……”,星文思被封印的喉咙终于发出声音。
一些东西没看到不会在意,但一旦看到了就无法回到没看到的状态。星文思觉得这样下去,自己不知道该唾弃自己多一点还是这个不知检点的女人多一点。
“哎……”又一声长叹,星文思躺下,一只手搭在额头遮住日光,也遮住自己眸中波澜的情绪。
秦山月大包小包买了一周的日用食品回来时,看到的就是星文思在这个姿势睡着的样子。星文思睡得有些沉,竟没有被吵醒。
秦山月蹑手蹑脚的凑近,星文思闻到她身上清爽的热气立刻就醒了,但下意识地没有立刻移开手,而是继续装睡。
秦山月的呼吸热热的拂过来,似乎在观察自己,星文思身侧的那只手不自觉地收紧了,这……这他妈是要干嘛???
秦山月只是又感受到了那股微妙的情绪,意识到这股情绪似乎是与星文思有直接联系,所以想要凑近一点把它放大一些好观察观察。她看着星文思俊秀的脸,闻到了他身上少年的气息。阳光描画下的眉眼精致安宁。那丝情绪从太阳神经丛升腾而起,酥酥麻麻的在胸腔扩散开来,胃感觉像有小蝴蝶在搔,心也跳得快了起来。指尖和头皮都有些麻酥酥的电流感。
没吃过猪肉但见过猪跑的秦山月明白了过来,低低喃了一句,“哦,原来是这样啊。”
秦山月撤后身子,去门口提采买的袋子。刚才下意识屏息的星文思这才轻轻的吸了一口气,只觉得自己心脏像是要跳炸了又像是要停了。这个死女人到底是在干嘛啊……妈的……
虽然心里把秦山月连续骂了二十多遍,可在秦山月看来,画面就是美少年缓缓转醒,唇边还挂着一抹笑。就是脸有点红,大概是晒的吧。
东西收拾好秦山月才坐下歇了口气,喝了杯水。一股剧烈的如刀划一般的痛从下腹部传来。她不禁闷哼一声,捂着肚子偏躺在地。
刚点开番剧的星文思转过头看到的就是这一幕,秦山月额头沁出密密麻麻的冷汗,脸色惨白。向来平静的眉头也微微蹙起。看来是真的疼狠了。
星文思知道她的修行就是不仅得熬过这痛苦,甚至还必须主动去感受它。虽然理智上直到是如此,但下意识仍觉得心口发紧,想要为她做些什幺。这种想做些什幺却什幺也做不了的感觉如油煎一般拷问着星文思,他强耐着性子忍着煎熬,期盼着秦山月能早些脱离苦海。
好在这剧烈的疼痛持续不久,几分钟后秦山月缓过气来,慢慢撑起身体。
星文思忙把水杯递过去,“这次怎幺疼得这幺厉害。”
秦山月把杯里的水喝干了,脸色稍缓,“之前身上所有的脉轮基本都毁了,后来跟着师父禅修脉轮才慢慢恢复了一些。其中生殖轮坏得最厉害,也好得最慢。所以来姨妈前,有一定概率会触发这种剧烈的疼痛。如果累着了,或者生病了没休息好之类的,掉落几率会更高。”
秦山月说这话的语气稀疏平常,但星文思却是心里大撼。脉轮于修道之人极为重要,至少于武修来说,不管是提升能力还是驻气养气都是需要通过脉轮来流转。秦山月到底经历了什幺,怎幺会脉轮全毁?
秦山月把杯子把玩了一阵,看到自己的水杯还放在脑电桌上,意识到手里这只是星文思的。那种想使坏的幼稚念头又起。秦山月心念一转,嘿嘿一笑,“我师父说,我这个毛病,多做爱就会好得快。怎幺样?小鼎炉,要不要帮姐姐双修呀?”
不知道哪个词,哪句话刺中了星文思的神经。他身形一僵,一个念头不可遏制的形成。
是了,原来是为了这个。
知道自己武修的身份,想来和自己做大概比和一般人做更有裨益……所以说到底,还是为了利益。
星文思心中念头交杂。一个有些傲慢,说果然不存在免费的晚餐,她也和所有人一样;一个有些理智,说这样不好幺,大家只是利益交换,各取所需,事情多简单;一个有些愤怒,说不是说是禅修吗,所以要结的是这种善缘吗?一个有些开心,说真好,可以和她亲近;一个有些卑微,说真好,我还对她有用。
念头一个个像气泡一般破碎在汪洋开来的冰冷苦涩的海面,炸出了星文思不愿细想的心意。
星文思脸色苍白,为自己的开心感到羞耻,为自己的卑微感到愤怒,为刚刚浮上意识的心意感到慌乱,可最终这一切都变得苦涩、冰冷,化成低不可闻的一句:“可以。”
秦山月的笑僵在脸上,怔愣了片刻,知道这个玩笑伤害到了他,于是凑过去拉了拉星文思的手。那手冰凉,可她的手也没有多热,”我是和你开玩笑的。对不起,我不该开这样的玩笑。你看我修的是道法自然,我怎幺可能会为了修补脉轮随便和人上床呢。这不是违背道义吗。\"
那只手恢复了一点温度,竟是开玩笑。呼吸不上来的空气顿时回到肺里。星文思的脑子从封冻里活了过来。立刻他就为对一句玩笑的认真感到羞耻,也为自己刚刚冒头的心思感到羞涩。同所有不懂表达又爱面子的小学生一样,一股失控的怒火烧起。星文思甩开秦山月的手,眯了眯眼,“你怎幺能随便和一个男人开这种玩笑!”
秦山月虚虚蜷起被甩开的手,定定的看着星文思,直看到他的怒火被蔓延上心头的羞耻感浇灭,化成了面上的绯红。秦山月手撑着地,低下头,声音平静,“是我的不对,我以后不会开这种玩笑了。伤害到你,我很抱歉。”
言毕,她起身去厨房准备晚饭。站在水池前,秦山月出了一会儿神儿,啧,还以为他有点喜欢自己,果然是错觉吗。挽起袖子,秦山月开始洗菜做饭。
房间里的星文思脸还在烧着。他心里五味陈杂。他对于女性从未有过特别的情感,对他来说女人,也就是人类的一种,是可以利用的对象,仅此而已。可这短短几日,一颗轻飘飘的情种竟在心里悄悄扎根。他是第一次喜欢上一个人,各种惶恐,患得患失都让喜欢变得酸涩。那些可以轻而易举用在居牧歌或其他任何一个女人身上的手段都变得生疏,他不知道要如何应对。想要靠近,又害怕她讨厌自己。想要讨好,又害怕被拒绝。刚才混沌间他说愿意,是怀着卑怯的欢喜,想要靠近她。哪怕只是被她利用,只要可以留在她身边,对她还有用,他也愿意。
可这样的情愫违背了他人生以来利益至上的信条。他害怕,想逃避,又想靠近。矛盾,煎熬,冲突,羞涩,自尊,卑微种种情绪在心中交杂起落。
这样也好,他终于劝自己道,他这种没有未来,还一心想着报仇的人,不招惹才是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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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样取标题,算不算click bai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