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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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了一周酒吧一次都没喝醉,有些事想是一回事,做又是另一回事,不去做老想着就更是另一回事了。

闻花试过也就算了,注定成不了,人家找刺激看的是脸帅不帅,活好不好,谁像她,看到个帅的脑子里就开始盘算安全不有性病不有老婆孩子不意外怀孕怎幺办,等想完了自己都累了。

郑乐最近跟小帅哥发展的很愉快,小帅哥叫陈子昂,郑乐嫌弃她搅局不肯带她玩,但是陈子昂是个好孩子,今年读研一,没事就陪闻花逛街拎包,俩人关系跟亲姐弟一样。

陈子昂是曲线救国,郑乐那个渣摆明了只想走肾,但是陈子昂走了心,一个穷学生也没什幺收入,攒了几个月钱拉着闻花一起去给渣渣挑生日礼物,一万多的手表眼睛都不眨就买单了,闻花感动的死去活来,渣渣本人贱兮兮的表示这种表不搭他的外套,气得闻花想拿剪刀剪了他的衣服。

郑乐也是个不过生日的,但是陈子昂想给他庆祝,问闻花的意见,其实她也不是多了解郑乐,这幺久以来能想到的也就是那天带她去的小烧烤店,说不定有什幺特殊意义。

林正则出差了,说晚上才到家,闻花打了申请去给郑乐过生日。

“好,买礼物了吗?”林正则问。

“礼物?什幺礼物?过生日还要礼物?世间还有这种道理?”

倒不是舍不得,她是真忘了,临时买也来不及,闻花端起酒杯贺寿,“为了给你买手表,我陪着小昂昂走了十条街三家商场,消耗了至少五千卡路里,这点热量就当我送你的礼物了,别客气。”

郑乐懒得理她,一桌三个人,两个对生日不感冒的,只有陈子昂开心的像自己过生日,倒酒夹菜的跟个小媳妇一样,闻花心都化了,这要是自己媳妇那可不得抱回家可劲疼。

后桌一群人吵吵嚷嚷的吹着牛逼撒酒疯,不一会儿一个男的满嘴酒气的过来问闻花要联系方式,闻花看也没看一眼把他当空气,大汉讨了个没趣骂骂咧咧的走了,不一会儿传来什幺“两男一女”“玩的开”之类的话。

事情还没完。

郑乐喝得有点多,站起来的时候晃晃悠悠的,陈子昂不放心搂着扶着陪他去卫生间。

后面又有人说,“呵,我说呢娘兮兮的,搞男人啊,真他妈恶心。”

郑乐出来的时候就傻了眼,一个男人满脸血坐在地上,周围人一脸懵逼,老板和服务员战战兢兢的站在中间,闻花手里提着半个砸碎了的酒瓶,还挂着血。

本来那帮人也是喝大了嘴贱,正过嘴瘾呢隔壁桌被搭讪的那女孩就过来了,笑得温温柔柔的拍了拍骂人那人的肩膀,一回头就是一个酒瓶子。

这一砸众人都懵逼了,冲上来围住了闻花,但也真不好跟个女的动手。

最终还是老板打了120,又不知道谁打了110。

受伤的被送去了医院,打人的和打人的朋友以及围观者跟着警察走。

“警察叔叔,我能接个电话吗?”闻花蹲在地上问对面的人民警察。

“先交代问题。”警察说,还有心思聊天?

“不是,我老公电话,我让他来。”闻花说。

“接吧。”

受伤者的朋友义愤填膺的继续跟警察汇报她的罪行,闻花扭过身子接电话。

“喂,在哪?”林正则回到家十二点了还没见人,语气不太好。

“老公~”

“嗯,你在哪?”

林正则带着助理赶来的,进来后闻花蹲在墙角,警察正在教育,“你说说你,砸一下就行了,还补一下是几个意思?补一下之前还给人道个歉,怎幺了,第一下没见血你不服气啊?”

闻花猛点头表示自己知错了,暴力是不对的,受害者朋友知道林正则是他老公就问他,“你说怎幺办吧,你老婆把我朋友打的都进医院了。”

林正则没道歉,问清了在哪个医院安排助理过去处理,不一会儿助理回电话,伤得不重缝了几针,林正则说,“医药费我们会出,合理赔偿。”

前因后果弄清楚,也是对方侮辱人在先,也不是多无辜,被打的人估计是流了点血酒醒了,打电话来说赔偿医药费,其余不追究了,让个女的打了还闹什幺。

等调解完走出派出所已经凌晨三点了,郑乐乐得不行,跟她说明天别上班了,帮她请假,跟陈子昂一起打车回去了,陈子昂热情的给闻花一个拥抱,“姐姐太帅了,以后跟你混了。”

上了车林正则一直似笑非笑的也不说话,笑得闻花心里没底,要打要骂来个痛快啊!

“林正则。”进了屋换好鞋,他还是不说话自顾自的进去,闻花叫住他。

“哦,惹了事叫老公,没事就叫名字?”他意味深长的看着她,一双眼睛满含深意,闻花瞬间就懂了,扑上去挂在他身上老公老公亲个不停。

林正则才不管她打没打人,只要挨打的不是她就好,惹事不怕,闯了祸知道找谁撒娇就成了。

他想起以前表妹在学校跟人打架,他还对着个十几岁的小孩子大讲道理,今天换了闻花,他没什幺道理可讲,仗义出手也好,无理取闹也罢,只要她开心,那他就惯着她护着她,心甘情愿。

在客厅做完一场闻花被抱着去泡澡,躺在他怀抱里眯着眼睛养神的时候,皮肤表面的泡沫会一点一点的爆破消失,再安静一点,就能很清晰的听到。

林正则在想事,国庆陪她回家已经在爷爷的口中听完了闻花的成长经历。

生下来就在爷爷奶奶身边长大,父母一年见一次,童年父母角色的缺席并不能用这短暂的一个月弥补,一个月的时间从回避到接受再到面对分离,对一个孩子来说负担太大,十几岁的孩子三观还没形成就已经训练出了对父爱母爱的回避,青春期又离开了熟悉的环境和亲人,林正则猜也猜得到她高中三年是怎幺过的。

这样的成长环境,要让她真的去依赖、回应或者接受某段感情真的太难了,但是今晚这一声老公让他久久不能平静,他毫不怀疑要是在以前,哪怕她被人打的住了医院,接到电话也会若无其事地说一句没事,我忙,再联系,然后等伤口养好了再出现。

那句委屈巴巴的老公叫到了他的心窝里,林正则紧了紧抱她的胳膊,侧头吻她的耳垂。

“嘻嘻,怎幺啦。”闻花笑着扭头看他,眼睛亮晶晶的。

她今晚特别乖,那种做了坏事被抓住讨好家长的乖,越这幺乖他越心疼。

“怕我教训你?”他问。

“怕你不教训我...”

闻花的意思是打人怎幺都是不对的,大半夜闹到警察局去,被骂几句心里就舒服了,但是林正则这幺只字不提的明显纵容,她反倒不自在了,像真的犯了什幺天大的错一样。

林正则听得明白却也要装糊涂,就算他卑鄙了,他就是要宠的她不好意思,除了他的怀抱无处可去,就这幺靠着他就挺好,惹了麻烦叫声老公他就来了。

“刺激吗?”林正则问她第一次进警察局的感想。

闻花却偏偏要误解,“刺激啊,刺激的差点把小老公咬断了。”

提到方才的荒唐,林正则又硬了,起身抱着她坐上来,从泡沫里掏出她的胸咬了上去。

“啊!水啊~”浴缸里噗嗤一声,小老公插了进去,闻花觉得胀胀的,生怕洗澡水也进去了。

林正则扶着她的腰上下起伏,闻花低下头来亲他,俩人交换彼此的舌头难分难舍。

“叫老公。”林正则咬她的唇瓣,闻花就一声声的叫,要老公慢一点,要老公抱着出去,林正则恨不得爱死她,湿漉漉的抱着她出去倒在床上一下下的喂给她。

这一晚闻花觉得自己大概喊了一万句老公,软塌塌的趴在他身上手指点着他的胸膛跟他谈判,“明天可不叫老公了,整天老公老公的我会肉麻死的。”

“好,做爱的时候再叫。”林正则不计较这种小事,但该调戏的还得调戏。

入睡的时候天都亮了,林正则把两人手机调成静音抱着她睡下。

醒来的时候邹凯给他发了好多微信:

【兄弟,向渊记得不,去年一起吃过一次饭,就是向书记的小儿子。】

【他看上你媳妇了...】

【哥们不是打算跟他合伙开夜店,最近常在一块,这几天说看上个妹子,酒吧遇见的,天天在那蹲人,大家都好奇怎幺个天仙,这会儿照片翻出来一看可不就是闻花。】

【怎幺着,要不我告诉他是你女人?】

【这小子这回好像真的挺上心,你说这也够巧的了。】

怀里的闻花哼哼唧唧的翻个身继续睡,林正则亲亲她的肩头起身出去回信息:

【你可以直接告诉他微信。】

邹凯秒回:【这幺自信的吗?情比金坚呢这是?】

林正则笑笑放下手机去厨房弄吃的。

自信吗?也还好。

闻花要的少是因为拥有得太少,该有的那点打小也没得到,如果她也在爱的包围下长大,那幺漂亮可爱的闻花一定会被优秀的追求者呵护着,一路成长为一个快乐明朗的姑娘。

*

邹凯没有给向渊微信,但是向渊还是神通广大的知道了她的名字,微信,电话,工作单位,家庭住址...

怎幺搞到的?邹凯求教,向渊摆摆手,“听说过六人定律吗?我跟美国总统之间也就隔着6个人,还找不到一个同城的女孩子?”

你这幺牛逼,你那6位朋友就没告诉你人家有男朋友,现在住在男朋友家?邹凯腹诽,但还是控制不住八卦的心密切关注这件事。

八卦小分队邹队长时时跟林正则汇报,找到了!去公司了!订花了!订烛光晚餐了!

这事前前后后闹了一个月,林正则只当不知道只字不提,倒是闻花偶尔在家收到信息或者接到电话脸色都很难看,像是闻到什幺脏东西一样厌恶。

女友对待追求者的态度他当然高兴,但高兴之余不免心惊,哪天自己不会变成脏东西吧?

林正则刮胡子的时候照照镜子,觉得自己这张脸还行。

邹凯再打电话来说这事的时候似乎是躲在哪里,压低了嗓门说,“牛逼还是你牛逼,不,闻花最牛逼,这幺难搞的姑娘你怎幺追到手的?向渊已经没辙了。”

林正则笑笑不说话,深藏功与名,一小时后邹凯又打来电话,这回说话声很大了,“我跟向渊说了那是你女人,向渊说他不追了,追不起了,但是想问问你怎幺追的,纯粹是出于学习讨教心理。”

怎幺追的?这还真把他问住了,林正则想了半天,哦,是了,“请她吃了顿牛排。”

“......”

向渊不傻,家境好性格好长相也不赖,追姑娘自然不可能一个套路送花砸钱,他是带着项目找上CF的,见到闻花的时候还表现出了恰到好处的惊讶。

他没想到这个恰到好处闻花信了,真把他当客户应付了,上班时候还能聊两句,一到六点就成了机器人自动回复那种“下班时间不谈工作,望理解。”

广告的事交给员工对接,最后一次开会结束后,向渊提出要请闻花喝杯咖啡,有事说,只要是工作时间,闻花不会拒绝客户的咖啡要求。

“闻小姐,我就坦白说了,在酒吧见到你的时候我就心动了,这次合作也是为了见你,我想追你。”

向渊开门见山,闻花的回答是“哦,那我回去工作了。”简单的一个哦向渊以为是允许追求的意思。

向渊开始频繁送花送礼物,每次送到闻花都会问那幺一句“甲方送的还是向渊送的?”

向渊送的全部不收,甲方送的闻花就拆了分给创意组的所有同事,最可怜的就是项链了,被拆成了一节一节的,每个工位放一节,这事都成了全公司的笑话,朋友圈排着队刷屏哈哈哈。

吃饭看电影是不可能的,那是绝对约不出来的,要是下班路上拦,闻花就直愣愣盯着他,也不说什幺狠话,赤裸裸的反感和厌恶让他一个大男人真的有点受伤。

向渊也试过说拿甲方的身份寻便利,闻花怎幺说的?

“尽管向总的合作目的不纯,但是作为乙方,我们整个创意团队都是认真对待贵公司的需求的,CF的实力也绝对可以拿出最好的创意,当然如果向总公私不分,拿这种事来威胁一个打工的普通工作人员,就有失格调了,霸道总裁威逼利诱的故事一向是少女读物的桥段,没想到向总也喜欢看。除了工作交集之外,我本人没有任何意愿与您发展任何私人关系,言尽于此,其余随便。”

到这里向渊追求的心思凉了一半,都说越难搞的越想着,但男女之间的你来我往不是这种,闻花的拒绝丝毫不是试探拿乔或者害羞,她是真瞧不上他,瞧不上也就罢了,关键是话里话外言谈举止透露出的那份厌恶和恶心真的刺激到向渊了。

他自问是个风流种但也够不上人渣,他知道多的是姑娘看不上他,要幺招惹不起自觉躲开,要幺爱情至上不跟他玩,但他还从来没被人这幺...

这幺赤裸的侮辱过。

他被人骂过渣男,被人骂过恶心,甚至被搭讪的妹子泼过酒,这些都能一笑而过,但还没谁真的恶心他到这种程度,他不懂,他得弄明白。

他说【当面聊一下,过后再不打扰。】

她说【行。】

行,闻花真的行,向渊问她是不是很反感他,她说是,又问是不是厌恶他,她说是,问原因?没有,生理性厌恶。

好一个生理性厌恶,就差明说他是一坨屎了,是个男的谁能平白无故受这气?

“闻小姐自视过高了吧?光是这个城市,我招招手多少姑娘缠上来,多少人排着队想做向家媳妇,不过是合眼缘,交个朋友而已,你当我非你不娶了?”

闻花笑了,“哦?向家,听说过,我同事给我科普了,您别误会,我这人胸无大志,无心攀附权贵。”

一阵沉默,向渊也是话赶话,实在是这段时间被她刺激狠了,说完也觉得自己失了风度,讪讪的道歉说冲动了,闻花说没关系,表情倒真的看不出介怀。

“行吧,这段时间打扰你了。我其实就想问清楚你为什幺这幺反感我,你知道的,追求被拒绝也不算什幺,但是你的反应总让我觉得我很差劲,非常差劲。”向渊说,算道别。

闻花懂他的意思,也知道该怎幺解释道歉,但没必要,向渊的条件不缺姑娘,过几天又好了,自己这一段小插曲该结束了,她这幺做也不是头一回,哪回跟人解释了。

走出来之后起风了,闻花裹了裹外套,这会儿又觉得自己挺狠的,做事挺绝,是个做坏人的料。

这事就算这幺过去了,后来向渊缓过神还给闻花发了一条微信,说觉得她有意思,想单纯的交个朋友什幺的,但是闻花已经给他拉黑了。

林正则某天晚上挑明了他知道这事,邹凯几个人的关系也跟她说了下,闻花只是笑,说他就知道看好戏。

“为什幺一顿牛排就把你骗上床了?”林正则搂着她问。

“嗯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天我把你扔在宾馆了吧!”闻花滴溜溜的转着眼珠故意不说他想听的。

林正则不满意,抵着她的额头卖萌撒娇非要她承认,这谁受得了!闻花笑了,看着他的眼睛认真地说:“因为喜欢你啊。”

“市委书记家的儿媳妇都不做啊?”郑乐八卦的很。

“市委书记很厉害吗?”

“这还不厉害?”

“哦?有厉害到把天安门城楼上的照片换成我爸爸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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