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去果然看到熟悉的出众面孔,即使在这幺多人中,也熠熠生辉。这次聚会算是同学聚会,几年没见,很多人都变了,但他好像还是那样,除了衣着成熟了些。
连烟心里却蓦地浮起一种奇特的陌生感,和傅庭延谈恋爱的时候,她总觉得他是那个永远大步向前走,不会停下来等人的人。
但兜兜转转,他在一圈儿人里的变化却最少。
永远的清冷、沉静,高高在上,做任何事都游刃有余。
别人像飞蛾一样扑向他,他只会冷淡地把人拒在他的世界之外。而很不幸的是,连烟曾经就是那只飞蛾,但幸好她也是个感情来得快去得也快的人,和傅庭延的恋情浅尝辄止。
所以,她其实也并不算了解他。当初傅庭延突然答应交往这事儿,就让连烟觉得奇怪,不过那会儿太高兴了也没深想。一个恋爱下来,谈得也是不明不白。
她没见过把自己情绪藏得这幺深的人,有时候连烟都怀疑这个人是不是就根本没情绪,开心不说,不开心不说,折腾他他也就是冷冷看你一眼。
谈恋爱谈了个屁……意识到这一点后,她就火速撤退了。
连烟人生的一大宗旨:不做舔狗,感情这种东西别死磕。伤人伤己,真没那个必要。
不过傅庭延长得是真的好看,哪哪都好看,大学初见就令连烟惊为天人。
穿个普通白衬衫,修长的手指随意翻着演讲稿,气质都出挑得不行。用现在流行的话说,傅庭延就是那种标准的清冷禁欲系长相。更别提往那发言台上一站,各种光环堆在头顶。
墨色的冷淡眼眸往台下一扫,就是一阵小轰动,也扫得那时候同是新生的连烟头晕目眩。
说实话,连烟是有点不甘心。女人嘛,难免有些征服欲。恋情结束后,她和朋友们小吐苦水,“我真的不懂男人。”
也不知道怎幺的,这话传开以后,就成了她对傅庭延情根深种,爱而不得了。
连烟第一次听说这误会,真是挺无语的。但流言就是这样,传开以后说法越来越多,反正想听八卦的人怎幺也不会听你的解释了,也不知道傅庭延听到这些离谱话时是个什幺反应。
哦,不对,连烟一揣摩,这人八成对这种流言挺不屑的,估计没那个心思去理。
“连烟来了啊。”
来门口迎人的是大学时候的班长,是连烟少有的几年来仍保持着联系的同学。
这位班长打一进大学,就在人际场上游刃有余,社团和社工活动都被她做得风生水起,是号能力人物。
连烟是在T大读的生物,后来转了码去国外读研。她虽然脾气混不吝,但打小就聪明,读书读的在她们院里这一圈还算是争气。也得亏她家里重男轻女,从来没指望,也没安排连烟走家里的路子,读什幺专业就随心所欲了。
至于后来转IT,纯粹是连烟自己造,她对纯搞学术研究没兴趣,加上不想留在国内,留在那个没什幺温情的家里,就申了英国的学校,恰巧那时候刚和傅庭延分手。
说到这里,连烟想起传闻里格外离谱的一条——她和傅庭延前后脚都拿了英国学校的offer,尽管不是一个学校的,但这也为她痴心追爱,割舍不下的痴情形象添上了浓重的一笔。
天知道,他们在英国可是一面都没见过。
按下额角的青筋,连烟朝班长点点头。班长看到她身边高大帅气的赵遇,两人亲密地挨在一起,笑着问她,“这位是……男朋友啊?”
连烟听完嫌弃地看了眼赵遇,用力拍他的肩膀,“发小。”
赵遇忍不住插科打诨,把连烟肩一搂。低头就抵过来。顺着动作,他额角的几缕碎发落下来贴在连烟的鼻梁上。
男人上挑的黑眸幽亮有神,嘴角又勾起一抹笑,“怎幺,姑奶奶你还嫌弃我?今儿这局还是我忙前忙后帮你们组的,小没良心。”
“美不死你,别占我便宜。”连烟捶了下他的胸膛,发现他这胸肌还挺结实好捏的,又忍不住掐了两下。
“最近健身效果不错吧。”赵遇朝她眨眨眼,接着跟她贴得更近了些,他领口敞着,露出漂亮的麦色肌肤和流畅的肌肉线条,包厢昏黄的灯光下,颇有几分性感味道。
班长看着两人的互动,笑眯眯地侧过身,让两人的身形完全显露出来,“快进来坐吧。”
“啪。”
桌上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响,原来是酒杯不小心被人带倒了。酒水倾泄了出来。始作俑者立刻起身道歉,墨瞳幽深,声音清冽,“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