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傍晚的校园里,两列大树挡住余热撑起一片荫蔽,成群结队的学生嬉笑打闹着往校门外走。
苏喻表情平淡地疾步逆行而过,在其中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高考刚刚结束,她从外校的考点回来,要先回一趟寝室再去参加班上的毕业聚会。
路上回复了两条催她快点过去的微信,然后给家里打了个电话说今晚不回去。
没有任何劣迹的乖女儿总是能获得最大限度的自由和信任。
她妈妈没有任何不放心,以为她还想在寝室最后多住一晚,只叮嘱了一句别玩的太晚。
不像很多处在叛逆期的高中生,她其实跟父母关系很好,但同时她也很清醒,从来没有奢望他们能接受或是认同全部的她。
所以为了幸福最大化,她只需要给他们展示那个成绩优异、性格开朗的乖巧女儿。
她今晚不住寝室,所以她装了换洗的内衣,拿了瓶擦脸的,顺便换了身衣服。
她并不高挑,但看上去十分白皙软嫩,眼眸灵巧有神,乌发红唇,锁骨下露出白净的一片肌肤。
上身穿着长袖的白色雪纺衫,下面黑色紧身长裤衬得腿型修长纤细,即使是不用穿校服的暑假,她也很少穿短裤或是裙子。
虽然全身遮挡得严实,只着两色,但一眼望过去不显闷热,仿佛裸露出来的冰肌玉骨自然清凉。
她冲出门之前照了照镜子,这时候才像是慢半拍似的露出放松的笑,有点傻,她拍拍自己的脸蛋。
考完后她心里大概也有数,想去的大学不用太担心,暑假她就想在家待着,今晚的聚会好好跟朋友告别。
她到的时候几个连通的包厢已经活络起来了,气氛格外热闹。
室友给她留了位置,看见她进来之后招呼她过去之后。
“阿喻,我之前没见过你这件衣服欸,你穿着真好看。”
一个短发的女生笑嘻嘻地扫视她,白色轻柔的布料如烟笼罩着纤细的上半身,手臂擡起的时候带动低垂如蝉翼的散口衣袖如水光浮动。
苏喻笑着回应,“我上个月买的,就想考完有点盼头。”
她们坐在一起开始闲聊,一边吃点东西垫垫肚子。
不过还没吃两口,就有别桌的同学过来找人说话,没一会儿,这桌坐着的就只剩她了。
她倒是乐得自在,因为性格不算外向,所以三年下来相熟的也就只有室友同桌加上祁砚和陆译柏。
而这和她关系最好的两个人正在各自交际,他们约好了班上聚会就各自玩,结束之后他们三个再一起去陆译柏家续摊。
她的眼神掠过左侧的时候落在了一个角落,看别人谈恋爱好像更有意思。
一个平时在班上很安静的男生站在一个女生说话,她能看见男生的耳朵和脸都通红。
苏喻撑着手边吃菜边饶有兴致地盯着他们,毕业这两个字总是能赋予少男少女们平时没有的勇气,他们在这一晚都像孤勇的战士,不计得失地捧出真心。
不过还没等她悠闲多久,就有几个找她喝酒的男生,眼神背后藏着试探和暧昧,她只装傻笑着端起酒杯,说一句毕业快乐,轻轻碰杯之后抿两口意思一下。
鹤立鸡群的祁砚被好几个人围着,依旧淡定从容,长得好看成绩又好的男生没理由不受欢迎。
不过她只看了一眼,注意力就被陆译柏的声音吸引过去了。
陆译柏在那边笑着说自己有女朋友了,像是回忆起了什幺,一脸甜蜜,有人瞪大眼睛骂他藏得还挺好的,问他是不是一个年级的,现在叫过来带一起玩。
她就知道他喝酒之后嘴上没个把门的,轻轻摩挲着酒杯,考虑要不要把陆译柏拽到一边警告他别喝多了发酒疯。
幸好一晚上过去相安无事,他也没再多说什幺。
不过吃饭喝酒ktv的流程下来,结束的时候已经快接近一点,苏喻没他们喝得多,也还是头昏脑胀,三个人坐在出租车上,安静得没有一句话。
陆译柏父母离婚了,妈妈搬了出去,爸爸再婚后还给他添了个妹妹,一家人住在新家,他不愿意跟着过去,平时就基本都住校,周末自己回以前的老房子,但他又不喜欢一个人待着,所以经常叫他们两个过去陪他。
祁砚是他们三个里喝的最多,他人高,下车后脚步都有些虚晃。
“慢点慢点!”
搀着这样的人走了不长的一截路把苏喻累得够呛,就这还是陆译柏承了大部分力的结果。
她想发火,又不能冲着醉酒没知觉的人撒气。
祁砚被扶进门后就闭目仰头靠在沙发上,长腿微曲,眉头敛起,好像已经醉到能沾地就睡,不过不话痨也不乱动。
不像许多人喝醉后身体瘫软五官松弛,他嘴唇紧抿着似不可侵犯,下颌线紧绷,棱角分明。
客厅的灯打开后或许觉得刺眼,他擡手遮了一下。
苏喻从他脸上移开目光,又瞥了眼背靠在门口柜子边的陆译柏,去拿了两瓶水,一瓶放在了祁砚面前的桌上,一瓶拿着碰了碰陆译柏的手。
“陆译柏,你记得待会儿叫他进屋睡。”她不乐意再管了。
陆译柏接过水拧开灌了一口,睁开眼睛还透着迷糊,看她拎着包转身回房,往常他们过来她一直睡他的卧室。
“我给你找件睡衣。”
他稍微好些,但看起来也不太清醒,揉了揉额头就急切地快步跟上去。
两人穿过长长的客厅往卧室走,两个背影一个纤细柔顺,一个挺拔颀长,透着莫名的默契。
而他们身后,祁砚坐直了身体睁开眼睛,曜黑的瞳孔有些茫然,似被一片大雾笼罩,不像平时清澈有神。
他盯着前面,陆译柏就落后一步跟在苏喻后面,像个小尾巴似的伸手拽着她的衣服,又像乖乖被领回家的小孩。
直到他们绕过拐角消失在视线里,他才重重闭上眼,掩住眼中渐深的神色。
进屋后陆译柏在衣柜里找了一件他的T恤递过去,那双带笑的眼睛清醒了不少,上下轻轻扫视着苏喻的全身,她平时都穿校服,很少看她像今天这样的穿,很好看,但他更想亲手脱下来,再给她穿上他的衣服。
他直直望着她的眼里带着挑逗和情欲,像只坐等指令的猎犬。
“想我吗?”
苏喻觉得好笑,“我们哪天没见面?”
她懂他的意思,蹙眉咬着下唇似在思考,不过片刻后接过衣服扔到床上就推着他往外走,不是她不想做,祁砚还在客厅坐着呢!
他脸皮厚,她想冷着脸直接拒绝,“别这幺看我,赶紧出去,回房睡觉!”但没想到话说出口却像是在撒娇。
他笑着没有回答,转过身一把拉过她的手臂按到门边的墙上,低头含着她的嘴唇,带着酒气的呼吸粗重且湿热,唇瓣相碰的那一瞬间他湿润的舌头就顶开了她的唇齿,迫切地在里面横冲直撞,用动作表示他的渴望。
他们在一起后彼此探索身体越发得了乐趣,但苏喻忙着复习,高考前两周都没做过,只能偶尔在学校避人的角落激烈地热吻、抚摸彼此的身体发泄,已经忍了许久,现在微醺的酒意更是早早撩拨起两人的欲望。
她仰起头承受他的吻,热情地回应他,吮吸轻咬他伸过来的舌头,双手搂住他的脖子,他的粗喘声让她整个人软软地贴紧他的身体。
他的手掌包裹住她的臀瓣揉搓,硬挺的下身用力往前顶了两下,她被亲得嘴唇微张,唇角都泛着水色,一双剪瞳欲色潋滟,浑身上下沾染着情欲。
“想做爱。”他的脸埋在她的肩颈处撒娇地蹭了蹭,手从衣衫下面伸进去揉捏,浑身躁动得像发情的小兽,只有和她亲密接触才能缓解。
“别睡,等我待会儿过来找你。”
她轻笑一声,手指玩着他有些硬的头发,就像平时摩挲安抚家里的大型犬,故意逗他,“不行,我困死了,肯定上床就睡着了。”
“那我现在速战速决。”
话刚说完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按在她后腰的手就移到前面往下灵活地解开了她牛仔裤的纽扣,拉开了拉链,手伸进去连带内裤和牛仔裤一起往下拉。
她太敏感了,激烈的舌吻早就让她下身湿了一片。
“别别别,我等你,我不锁门等你好不好呀?祁砚睡了你就过来。”
她看他说来就来,真是怕了他了,忙软着声音答应,一边扯着他作乱的手,因着门没关,她还压低了声音,话出口才觉得真像是在偷情。
听她答应了,他的手顺着她的力道被拉出裤子,不过还像是不甘心,拉下带着弹性的方形领口,低头埋到她胸前,他喷出的气息濡湿炙热,被吮吸的酥麻让她轻轻颤抖。
陆译柏缓了一会儿之后松开她帮她理了理衣服,在她嘴上轻轻一嘬,才回客厅叫醒祁砚去客房,伴随着轻轻的关门声,整个房子归于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