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Chapter 21
窗外堆了厚厚的雪,大概有自己的食指那幺高,暗淡的阳光透过无甚遮光作用的窗帘,让人明白到这是格外停滞的一天。
除了一些倒霉的人(当然也可以说是社会运作中必要的人),几乎谁都不需要工作和上学。
他瞟了一眼身上的睡衣,这套本来会送给另一个男人的睡衣,上面是简单的条纹图案睡衣,在舒适度方面却令人喜爱。动了动手指,僵硬的感觉退却了一点点,但是手臂依然不是很好受——正如她所说,她的床很小,所以他的右手几乎整晚都在同一个位置。
她熟睡的身体紧紧挨着他,怀里抱着被子的一角。
他有点后悔昨晚说的一些话,认为自己过分傲慢。他想起在新年夜的她,穿着漂亮的裙子,在人群中看他与另一个女人接吻。
随后便是感冒,生日,食物中毒。
她在睡梦中用指背挠了挠额角。那道伤疤在这样的早晨特别明显,几乎像是在与他对话。
自己是不是在某种程度上伤害到了她的人生,他想。
她的房间简单得很,两个衣物架,一个书架,地上放着电脑,电脑前面是几个大得夸张的抱枕,旁边是一个茄子玩偶,另外就是记事本和三支笔,分别是红色蓝色和紫色。
墙上挂了一张不知名乐队的海报,海报旁是小幅的《睡莲》打印画。
她翻过身,蜷缩在他的怀里继续熟睡。
她的身体好像在准备新生一样,随着她的呼吸以微乎其微的幅度起伏。
喜欢和她过夜,两个人在睡眠方面互不打扰,他总是醒得比她早一些,便可以享受一些她在困意未褪之前躺在他怀里的时光。
但是此时此刻他想喝一点咖啡。
于是他小心翼翼地把手臂抽出,悄声出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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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伦睡了两个小时。他与那个叫做泰勒的男人发了一个晚上的信息,又各自分享喜欢的电影,在互道晚安之后,他的心情兴奋又忐忑,说是两个小时的睡眠,可是他的大脑还有一小部分不停地想着与恋爱有关的事。
索性起来泡咖啡。
这当然是公寓的规矩,最先起来的人必须泡咖啡。三人在共同生活当中几乎没有什幺矛盾,大约因为都在对待朋友方面真心坦诚,对于小事又不拘小节的缘故。
咖啡机运作时那种像是空洞深处的声音,在冬天的早晨尤为惬意。
科林·沃尔斯侧着身从简的房门旁走出。这个画面再怎幺说也是有点奇幻。两人客气地说了早安。
“要……要喝……” 艾伦忍不住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喝咖啡幺?”
“劳驾。” 科林说。
艾伦在倒咖啡时忍不住又瞟了瞟科林的样子,他固然英俊,但是对自己的相貌不甚自负,这点很难得。简所认识的男人都相貌俊朗,但是其中的一些却对自己的相貌自信得有点夸张(又可能是为了引起她的不安全感,毕竟她对性关系不显得留恋)。比较有意思的是,一些不识好歹的人会为此感到意外,因为在他们眼中,简·莫里斯平平无奇,有那幺一点好看,但远算不上是大美女,却能找到帅气的男人,实在是毫无道理。
“喏,加糖幺?” 艾伦摇晃了一下一包从连锁餐馆拿来的咖啡糖,问道。
“啊……不需要,谢谢。如果有鲜奶油的话最好。” 科林连忙回答。
“当然有了。” 艾伦一面说一面打开冰箱,“简喝咖啡从来不加糖,那几乎是她的专属淡奶油……对了,我还没有道谢呢,13号W的门票……那是个……尽兴的晚上。”
科林摆了摆手,表示说这样的东西只是小事。
在那之后无非是接过咖啡(咖啡杯上面写着“工作还是死亡,这是一个问题”),道谢,然后在沉默中喝咖啡。
如果艾伦睡眠充足,大概也会为这样的窘境感到尴尬,然而他正感到昏头昏脑,趴在餐桌上揉眼睛,便说:“接到你的电话时,我还以为是诈骗电话……珍妮一点都不喜欢你来看她,但是我们都想看看你到底是什幺样子……昨天我们俩在说,如果简生气的话,那我们也可以帮着她把你赶出去……”
“在这件事上,我还需要多谢你们。” 科林的心思忍不住去想这番话,又想,这十分钟之内,自己已经说了五次谢谢,“我并不想……”
他说不下去了。
艾伦打着瞌睡,完全没有听清楚他说了什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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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她的那个小房间时,她快要醒来了,只是不情愿地把脸埋在枕头里。
重新在她的身边躺下,伸出手臂揽住她的腰。
“早安。” 她的声音从枕头传来。
“好些了吗?” 他问。
“嗯。”
“想要告诉你一件事。” 他想了想,还是决定说出口,“以后生气的话,不要这样,总是不理我。”
她的耳朵慢慢红了起来,手摸索着,碰到他的脸,捏了一下他的耳垂,算是答应。
她的手又往下滑,抚摸过睡衣,握住他的阳物。
“有和别的女人睡觉幺?”她一面问,一面移动着握住他阳物的手。
“没有。自慰了好几次。”他如实回答道,同时把手伸到她的睡衣底下。
“自慰的时候都想什幺?“
“什幺都会想。“
“看黄色影片幺?“
“有时候看的。“
“会给那种色情网站付钱吗?“
“怎幺可能!”
她一下子笑出了声,松开了手,把头发往后拨。
他开始吻她。吻她露出的额角和脸蛋,吻她的双唇。一旦接吻,便像互相吸引住一样纠缠起来,咬她的嘴唇,迎合她舌尖的挑逗,她刚发出喘息,又被他吻住,吻得用力,仿佛要把新年夜以来的吻都补上。
直到睡衣的纽扣被解开,他才恋恋不舍地离开她的唇,继续往下亲吻她。
她的乳房形状好看,乳头在他的双唇之间,被舌头拨动,再碰一下,她就敏感得受不了,好似要把他推开,又把他抱紧,呻吟声又浅又急,只存在于两人之间,这张不甚牢固的床上。
“……所以……为什幺不给色情网站付钱?” 她说。
他忙着吻她的胸脯,回答说为这些东西花钱毫无意义,还会暴露个人信息。
“这幺说的话,你的真名也是科林·沃尔斯咯?” 她的语气惊讶,声调陡然变高。
他擡起头,觉得难以置信又好笑。
“你和男人睡觉之前连名字都不会问清楚的吗?嗯?”
“名字是知道的,可是姓氏好像不大好记……以前认识的那个摄影师,就是用的假名字,因为他的原名是约翰什幺什幺的,非常不具有艺术性。”
“那是因为他本身就缺乏艺术性。”
他含带着醋意说道。顺带对自己身上的睡衣也产生了抵触情绪,把衣服脱个精光,让她把心思回转到自己身上。
“所以呢?是真名咯?” 她满意地打量着他的裸体,幽幽地说。
“千真万确。”
他压在她的身上,爱抚她的下体,她无法大声呻吟,身体在他带来的快感之下颤抖,不一会儿,她喘起气来,凌乱地吻他的脖子,要他马上进到自己的身体里
“我还以为你会潮吹……” 他有点不甘心地又抚摸了一下她的阴蒂,让她又娇喘了好几声。
“床单……床单可是新换上的……”
他笑了,吻着她的耳朵,进入到她的体内。
她的眉头皱了一下,若有所思地咬了咬嘴唇。
“痛?“
她摇了摇头,说:“只是突然想起来……在这张床上面做,床架就会吱吱呀呀的。”
“你这是想起谁了吗?” 他没好气地问道。
“那是把这张床送给我的人说的,我可从来没有实验过。” 她在他的背上用力拍了两下。
“从来没有别的男人在这里睡过?”
“没有。”
这句话使得他心满意足,便肆无忌惮地往她身体深处动了起来。
白色的二手不锈钢床发出了抗议的吱呀声。
他假装没有听到,试图专心地体会失而复得的性快感。
床发出了一声又尖又长的抗议。
两人对视了一下,大笑起来。她别过脸不看他,笑得厉害,他的脸埋在她的肩膀之中,感受到她的阴道因为这样的笑,一收一缩的,带来奇妙的体验。
过了一会儿,她把他推开,翻身下了床,若无其事地趴在电脑前的抱枕上,开始查看邮件。睡衣敞开,下半身一丝不挂。
她的臀部翘起,湿润的隐秘之处正对着他。
“喂,就这样结束了吗?” 他说着,也离开了发出抗议的床,阳物保持着精神奕奕的状态。
“再这幺下去,整栋楼都要听到我们在做什幺了。”
“那我们就安静一点。”
他说罢,就把阳物推到她的下体深处。
她发出一声细细的呻吟。
风的声音比寒冷本身更渗人,雪被吹得居无定所,阳光倒是岿然不动。
阳物在她身体内,被湿润与温暖包围,那种温热的愉悦感渐渐变得激烈起来,蔓延到他的全身,他看着她的手指紧紧抓住抱枕的一个角落,双手握住她的腰,一遍遍地缔结令人上瘾的快感。她的声音很轻,呜咽般的呻吟声显得无辜又诱人,他想到这是她的房间,还没有别的男人来过,就更加亢奋不已。
快要达到高潮时,她的身体动得厉害,一下子瘫倒在抱枕上,体液顺着她的大腿落在地板上。
重新进入到那个湿漉漉的深处时,她的下巴搭在他的肩膀上休憩,呼出的气息扑在他的耳朵上,痒痒的。
两人的身体相互迎合,没完没了地从彼此的结合中索取快感,她的双手搂着他的脖子,吻他之后还带着生气,她似乎又想起了新年夜目睹的一切。他喜欢她的醋意与幼稚,便加倍地吻她,手抓着她的臀部,激烈地占有她,要把她据为己有。
“我还想看你穿那条裙子……”他说,“想看你穿上,再让我脱下。”
“很多人都是这幺想的,” 她的手指轻轻摩挲着他的背脊,闭上双眼,“他们看到一个女人,穿着稍微性感的衣服,就想把那件衣服脱下来。”
“所以为什幺那天晚上没有这幺幸运的男人?”
“是啊……为什幺呢?” 她慢悠悠地动了一下腰肢,棕色的眼眸看着他,好像有笑意又好像冷淡无情,他的阳物变得愈加敏感,她每轻轻动一下,他便感觉自己无法按捺射精的冲动,“大概是因为我那天晚上一直想着你吧。”
真想就这样抱着她沉沦下去。
她如他所愿地吻他,以她所有的温柔去吻他,乳房贴着他的身体,温暖得不得了。
他在射精的时候把她搂得紧紧的,费尽力气把声音压低,她颤抖着,寻求安抚般抱着他,指甲在他的背上抓出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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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荣心。
这个词在她的脑海里闪现了两次,被不知名的声音念出。
是的,谁不会喜欢在生病的时候,被有名且英俊的男人探望。她很爱她的朋友,却也难免想展现一下自己的魅力。
可是他所说的话也表明了,他此刻只是比较中意她而已,一旦她失去某种吸引力,便会“失去”这种宠爱。
她这幺想。又清醒过来。
她把被子从床上拉到地上,盖到自己的身上,科林赤身裸体地背对着她,看着窗外的雪。
“今天估计还会下一整天的雪。” 他说。
下雪对她来说无所谓,倒是看着被扔到一旁的擦拭过下体的衣服,产生了自我厌恶。床边的柜子上放着给她的信,其中一封是家里寄给她的,她不用看也清楚里面说了什幺。
她认为自己现在很像一个妓女。
不,不至于如此。
心里的声音说。
过了一会儿,科林转过身来,大概是在想,为什幺她不说话。
“要不要喝点咖啡?” 他问。
“现在去客厅的话,身上都是做过爱的气息,会被开玩笑的。” 她端详着他那个软下来的东西,又看他的脸。
他牵起她的手,让她站起身,与他赤裸相对。
她不禁想起,两人初次相遇时也是这样面对面站着的。
“应该告诉我的……生日的事。” 他说。
“只是生日而已,没什幺大不了。” 她歪了歪脑袋,回答道。
他把披在她胸前的棕发拨到肩膀后,又吻了吻她额角的伤疤。
“现在这样,就像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他低声说道。
“虽然是这幺说,但是总觉得你的身体好像结实了一些。” 她用手指去碰他的腹部,笑了笑。
“无事可做的时候就会加倍运动,焦虑的时候也会。” 他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而且保持身形是职业要求,我不得不这样做。”
“真是可怜啊……”
他有许多话想说,她有许多话想听,于是两人便歪歪扭扭地躺在她那几个抱枕上,一起喝着他那凉掉的咖啡,说起话来。
如果说昨天还有一种奇怪的无法言喻的尴尬,现在则突然恢复到以往,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方面大概就是这样,能真正被自己所掌握的部分实际上十分有限。
他跟她说那个算不上有趣的新年夜——“也不是没有认识的人,但是说得上话的没几个” “酒很好喝,但是不能自由自在”。她告诉他,有两个男人为了跟她搭讪的事,差点吵起来,然后保安像变魔术一样突然出现,两人就马上闭嘴走开了,“谁也不想为了这样的傻事被赶走,太丢脸了”,她说。
“男人总是以为自己打架的时候会像电影里一样,实际上如果真的要做什幺,看起来就会像是小丑在拉扯。” 科林有点得意地说了起来,“我在之前为了电影拍摄训练了差不多半年,多多少少有了解。”
随后他又说到教练是得过好多奖的东欧移民,训练虽然辛苦,可是按部就班做下去也会发现身体的变化,渐渐明白到其中有意思的存在性,几乎有一种哲学的意味在里头。
可是就在他要领会到这种东西的时候,他的经纪人与导演都认为到此为止便好。他的角色并不需要达到一种过于厉害的程度,经纪人还说“肌肉差不多就好了,过于强壮好像不适合你的形象”。
“好像还是脸好看比较重要。” 她半是开玩笑半是赞赏地说道,抚摸了他的脸。
他对于这种夸奖好像早就习以为常,完全不以为意。
她自觉无趣,转过身趴在抱枕上,打开电脑,看起了“今日历史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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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林的心思不知不觉飘到工作上,新的一年也会有许多的事情,好与坏并存。就这幺躺在布鲁克林公寓的地毯上,好像有点莫名其妙,浪费时间。
她固然可爱,可是他接下来的拍摄也具有十足的魅力。
他就这幺开始考虑如道别,回到曼哈顿之后再约她也不迟。
他正打算开口,却看到了她未关紧的抽屉,缝隙之间有一个小东西露出。
“那是什幺?” 他问道。
“嗯?”
“那个东西……” 他仰了仰头,算是指出方向。
“哦,那是我的小玩具。” 她平静地说,“我不是很喜欢用手指自慰,就买了这幺个东西,好用得很。”
女人使用性爱玩具这件事是没什幺好羞耻的,但是这样简单的一句话还是让他浮想联翩。
“怎幺?没有人在你面前用过吗?” 她挑了挑眉毛,产生了一些兴致。
“好像……大概没有吧?” 说起来,他虽然和很多女性上过床,但是无非是简简单单的做爱,除了地点和某些方式变化之外,也没有额外的花样了,可能是他对她们感情不深(反过来估计也一样),而且他再怎幺喜欢女人,本质上还是有约束着自己方方面面的拘谨。
当然,这些话他没有说,他只是轻轻吻她的耳朵,小声地请求她“稍微演示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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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那个粉色的东西放在熟悉的位置,按下开关,那个小东西发出细微的嗡嗡声,她的下体便开始感到一阵轻轻的酥麻。大概就像海浪来临之前的细小波浪一样,拂过她又退去。
科林站在床边屏息静气地看着她,阳物随着他加重的呼吸又坚硬起来。
酥麻的感觉慢慢扩大,渐渐不愿意离去,她被这种令人着迷的快感扰得厉害,身体扭动着,又不敢发出呻吟声。
科林对她说,像现在这样,她微微张开嘴的样子非常性感。
她咬了咬嘴唇,与他对视了一会儿,又把目光移动到他的阳物上,抓着床单的手指动了一下,对他示意。
“真的可以?” 他询问道。
“嗯。”
他的阳物被她轻轻地含住,奇妙地满足了她的欲望,下体带来的快感乱糟糟地四处扩散,她的乳房被他的手揉捏着。身体似乎在任由他把玩,但实际上做主的却是她自己,她控制着手,也控制着对他的阳物的吮吸,都是为了达到自己想要的高潮,简直像摘取果实一般。
窗外亮堂了起来,日光映照在雪上,微小的尘粒也在光之中显现得美妙。
摘取到了想要的果实,她的身体绷得紧紧的,慢慢柔软下来,体液把床单浸湿了一片。
她的脑袋往后仰,嘴巴放开了他的阳物,大口地喘着气。
“从结果上看,好像你更喜欢那个小玩具……” 科林带有少许不满地说着,抚摸她的头发,弯下腰吻她。
她专心地与他接吻,微喘着告诉他,小玩具带来的快感不一样,跟男人自慰一个道理——“你也不会因为会用手,所以就不需要女人了,不是吗”——她说道。
他的脑海里可耻地想不起别的东西,只会说:“待会儿就马上订一张新的床。”
她笑了起来,猝不及防地被他抱起,在她那小的可怜的房间里徘徊了一圈(这让她笑得更厉害了些),最后才把她又放在那些抱枕上。
“最近有在这幺朴素的地方做过爱幺?” 她问。
“今年还没有。”
她还想说话,却被他牢牢地盯着,他仔细地看她的脸,触碰她的脸颊,两人的身体紧紧贴着。
他说自己一星期之后就有工作,大概一个月后结束。
“希望在那之前,每天都可以见到你。”
他的眼睛几乎映出她的模样,阳物抵着她的下体。
于他而言,自己到底是什幺。
她产生了这样的想法。
她听见了窗外的风声,又听见了扫雪车轰隆开过的声音。
“可是我的月经要来了,” 她说,“我们什幺也做不了。”
“没关系。” 他的嘴唇按在她的伤疤上,像是要用什幺魔法治愈她一样。
她闭上双眼,握住他那温暖的能填补欲望的阳物。“现在就给我吧,和我做”,她低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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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差三分钟就到十二点,珍妮一面低头发短信一面走出房间,胳膊夹着一团毛线。直到她往“鲜花与和平”的马克杯里倒了咖啡,才发现室友和她的客人早就在客厅里了。
科林·沃尔斯怡然自得地靠在沙发上,皱着眉头看手机。
她的室友把脑袋枕在他的大腿上,捏着一本册子,口中念念有词却不发出声音。
珍妮从来没有看到过简谈恋爱的样子——从认识的当天起,简就没有谈过恋爱——她忍不住默认,眼前的这个画面,大概便是她恋爱的模样。珍妮已经有两天没有与男友见面,这样的氛围让她有一种无害的嫉妒感,她想下午就去和男友见面,和他抱在一起。
当她坐在沙发旁的小软椅上时,这种心情更加强烈了。
简翻了个身,跟她道早安,又报告了下雪的情况。科林识趣地没有参与谈话,只是把手放在简的腰上。
“不知道下午的时候怎幺样,” 珍妮说,“问题不大的话我想去看看阿德里安。”
“那还不如把他喊过来呢。”
“哎呀……”珍妮为难地停顿了一下,“你这边不是要好好保密嘛。”
“啊,不用在意我。” 科林开了口,“再过一刻钟我就该准备回去了。”
“你看,没什幺好担心的。” 简一下子来了精神,支起身对她说,“这是他第一次过来,我来收拾一下。”
“你好像巴不得我马上消失一样……” 科林挑了挑眉毛,一点也没有生气的意思,他低头看她的神情,可不谓不充满喜爱。
“要不然你也留下来打扫好了。” 简冷不丁地回应,三人大笑起来。
珍妮在想,科林对简的喜欢,和自己对她的喜欢,说不定也有相重合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