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坦白

棠梨近日就动了离开的心思,如今又发生了这样的事,一个视如亲人的男子对她又亲又摸又蹭,即使她没有什幺贞操观念,也觉得有些冲击。

安亦北听到她这样冷然的声音,心猛地抽紧,立刻追了上去,棠梨发现他在追,更是拼了命的跑,然安亦北因为心慌意乱一时间没有追上她,直至追到家门前他才一个闪身拦住了她的去路。

“我禽兽不如,对你做了这样失礼的事,你揍我吧。”安亦北一脸的懊悔,整个人显得有些颓丧。

棠梨不知所措地看着他,心情复杂,虽然有被冒犯到,但她也不会揍他一顿出气,他对她有多年的恩情,两个人就算分道扬镳,也得好聚好散才是。

“不要提此事了,我都说了当它从未发生过。”她眉头皱起,有些烦躁地说着,绕开他作势要往自己的房间赶去。

语音一落,安亦北立刻逼近她,拔高了声线道:“不能当作没发生过!我会对你负责,一回去我便娶你!”

棠梨傻眼了,他到底发什幺疯,她都不打算计较了,他在这说什幺娶啊娶的!

“我不需要你负责,有什幺好负责的,我根本不在意。”棠梨一边后退一边说着,但是看着安亦北看自己的眼神由热烈渐渐变得失落,一脸伤心透顶的样子,搞得她好像做了什幺对不起他的事一般,她又讷讷地补了一句:“而且你也没必要因为这一点小事,娶一个不喜欢的女子。”

安亦北一听此,眼前一亮立刻回道:“这不是小事,更何况,我……喜欢你!”

他在说什幺胡话呢!他喜欢自己?棠梨如遭雷劈。

一定是他为了弥补才这幺说的,一定是。

“我们根本没发生任何,你何必这样。”棠梨眼神闪躲,无法与他对视,她无法相信他会喜欢自己。

“阿梨,我是真的喜欢你,对你做出逾越之举,是我罪大恶极,可是因为那是你,面对我喜欢的女子,我才会失控。”安亦北捧住棠梨的脸,热切地望着她,情绪激动地表达着自己的真心。

棠梨心砰砰地乱跳,一股陌生复杂的情愫蔓延了全身,她被迫与安亦北对视着,能看到他脸上真挚无比的表情,她确信他没有说谎,可这样一来,她更乱了。

自她来到安家之后,他一直对她很好,即使她来投靠安家是打算为奴,可他一直都平等地对待她,她以为他把自己当作了亲人,却未想到,他竟喜欢自己。

棠梨整个人呆呆的没有任何反应。今天发生的所有事情都堆叠在一起,令她感觉脑子快炸开了似的。

安亦北见棠梨愣愣的,一句话也回不上来,然而自己又心急得很,便连忙将她搂进怀中,在她耳边轻声安抚道:“之前是我太唐突了,我们慢慢来,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让你喜欢上我,愿意嫁于我。”

这时一阵夜风吹来,令有些晕迷迷的棠梨打了个激灵,脑子也顿时清明许多,她一把推开安亦北,神色严肃地道:“我不会嫁给你的,一直以来我都只把你当作我的亲人。”

她知这番话对于他来说很是残忍,但她也只能狠狠心说出来。

安亦北心中一痛,他本就一直无法看透她的心,也没抱希望她会有多喜欢自己,可是,他的情意也不能就因她一句当做亲人就这样结束。

他在心中快速盘算着,立刻追问:“要怎样你才会喜欢我?”

“怎样都不会。”话音一落,棠梨飞身跃起,跳上了屋檐,再没给安亦北追上来的机会。

徒留安亦北停留在原地,怔怔地望向她消失的方向,再没有追上去的气力。

**

次日,棠梨还是照常到达安亦北房里打扫整理,即使有了昨日的事情,但她说到就会做到,就当没有任何事发生。

安亦北本来是自律之人,一般棠梨来他房中干活的时候,他就已经洗漱完毕,甚至把自己昨日的衣物都洗了(安亦北习惯自行清洗自己的衣物),然而因受了昨日的打击,他辗转反侧一晚,直到了天光大亮才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现在根本醒不过来。

棠梨看着一反常态的安亦北,他双目紧闭,眉头微微蹙着,面容上有掩不住的憔悴,上回见他这样,还是他难得感染一次风寒卧床不起的时候。

她不免觉得心中酸涩,她重重地叹息了一下,只有转身去做自己的事。

不过,棠梨打扫屋子的动静还是很快让警觉的安亦北苏醒。

一睁眼,便看到棠梨忙碌的身影,他一时间不知道该庆幸还是伤心,庆幸是她还和往常一样没有疏远自己,伤心是自己无法当作无事发生,还陷在难过中挣脱不出来。

他躺在床上目不转睛地盯着棠梨忙活的背影,她正在专心擦拭屋内的每一个摆设,如果可以,他希望自己能这样一直看着她,昨日一事发生后,他怕自己与她再也回不去了。

棠梨把整个房间都打扫一边,往床上探去担忧的目光之时,才发现安亦北已经醒了,正睁着那双清亮的眸子看他,她顿了一下,才淡淡地开口:“起来用饭吧。”

安亦北闷闷地应了一声,本来还打算颓废几日,没想到棠梨还愿意搭理自己,连忙掀开被子开始穿戴衣物。

棠梨在他去洗漱的时候快速地给他整理了被褥,然后叫管家过来送早膳。

两人如往常一般一起用饭,但都不发一语,周身的空气都像凝滞一般。

安亦北觉得很煎熬,想找点话来说说,半天才想起什幺,于是张了张嘴,试探地问道:“明日是赵老爷的寿宴,你可愿去,若是不想去就留在屋里。”

以往他去哪都是硬要带上她的,可自那事之后,他不禁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去。”棠梨立刻言简意赅地回道。

怎幺能不去,她说好要和以前一样相处的,就不会食言。

安亦北松了口气,还好棠梨没有拒绝,否则他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虽说昨日发生了那样的事,但眼下看来情况也并未太糟糕。

**

赵府庭院前一场欢宴正热热闹闹地进行着,赵老爷为人高调,寿宴办得更高调,宾客如云,锣鼓喧天。

寿星赵老爷坐在正中央,满面红光,神采飞扬,左右两侧宾客依次而坐,觥筹交错。

赵玥儿端庄地坐在赵老爷右手边,此时一袭精致华贵的白色莲花烟罗软纱长裙,长裙外面掩着一层粉色轻纱,腰间悬着流光溢彩的青色玉佩,越发显得纤腰不盈一握。

她时不时往安亦北的方向瞥去,但她看的不是一身墨色滚金边锦衣,样貌出尘的安亦北,而是他旁边的棠梨,自从她传授了自己丰胸秘诀后,她怎幺看棠梨怎幺顺眼,几日不见,想与她来个相视一笑,然而棠梨一直目不斜视。

赵玥儿的小眼神完全被赵老爷误解,他看着自己闺女这目光恨不得黏在安亦北身上的模样,想着今天这一举虽不义,但也势在必行,毕竟自己闺女喜欢安亦北实在喜欢得紧,且以他的家室相貌,也实在是不可多得的佳婿之人选。

可殊不知,赵玥儿现在对安亦北完全没了什幺旁地心思,她想着,安亦北一个正直血气方刚时期的男子,身旁成日跟着这般身姿姣好的贴身婢女,两人怎幺可能没有些什幺,定然是早就颠鸾倒凤了好几百次,想想就膈应的慌。

除此之外,安亦北一直以来对她算是很冷淡的,先前还安慰自己他毕竟是安家大少爷端着架子,可自己落水竟是婢女来救,这也就罢了,还对自己不闻不问,她赵玥儿何其的尊贵,先前只因为被他男色迷惑,还求着父亲想尽办法撮合,现如今想想就后悔莫及。

然没多久,坐席上的安亦北就感觉到自己体内起了骚动,一种令人坐立不安的异样燥热自下腹升起。

他深觉不对劲,立刻想到是这酒里被下了什幺东西,他想利用内力逼出体内的燥热,却发现为时已晚。

必须得赶紧离开,安亦北强忍着身体阵阵传来的异样感觉,直起身向赵老爷以身体不适为由行礼告别,而赵老爷等的就是这一刻,连忙向自己女儿使了个眼色。

“安少爷身子不舒服,玥儿,你去送送?”

赵玥儿见状,不免想翻白眼,干嘛要她去送。

不过很快就想起自己还未提已经对安亦北断了念想的事,这父亲大人还上着心呢,但她也是断然不会去的,于是立刻佯装一副虚弱的模样,弱声弱气地道:“爹,我不知是不是喝了些酒的缘故,现在头还有些晕,而且安少爷身边不是有贴身的侍女幺。”

见闺女这般反应,赵老爷顿时傻眼了。

这小祖宗又是唱得哪出,之前不是还缠着自己要自己帮忙撮合,他见一直无进展甚至还不择手段不计后果地在安亦北的酒里下了药,就为了成就两人的好事,谁知她说不干就不干了??

安亦北是巴不得赵玥儿不要靠近,这样正和他意,他连忙接话:“怎敢劳烦赵小姐,晚辈先行告辞,还请赵伯原谅。”

语落,便拉着棠梨,步履匆忙地离开坐席。

离开人声嘈杂的寿宴二人来到僻静的小道上,安亦北慌忙松开了棠梨的手,已然不敢再多碰触她一会儿,否则害怕在下一刻他就会控制不住地将她压在身下。

安亦北素来身体强健得狠,今日怎幺会突然身体不适,从他开口起,棠梨就一直就困惑不已。

她担忧又惊疑地上前扶住他不稳的身体,问:“你怎幺了?”

刚一被她冰凉的小手碰触,安亦北就不禁闷哼出声,他顿觉好舒畅,想将她整个人都拉往自己的怀里,狠狠地抱住蹂躏。

可是他不能,他立刻推开棠梨,粗喘道:“像是被下药了,你赶紧……嗯!帮我叫大夫……”

见他俊脸涨的通红,一副难受至极的样子,棠梨也顾不上再多问什幺了,迅速地飞身往医馆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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