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理智的倒掉

成桓没能得逞。

他实在没料到一个醉鬼可以如此敏捷。姜琪说完那句话瞅着他神色就知道不妙,当即往旁边打了个滚,反应之快、动作之迅速,要不是有床围拦着,只怕现在就躺在地上哼唧了。

他嘴角挂彩,眼神晦涩,看上去狼狈又危险,但姜琪就爱他这一副吃了瘪还无可奈何的样子。好像能借此找回点她之前受窘的场子。

成桓狼狈不堪,姜琪也没好到哪里去。

她发髻散乱,刚才那一滚衣裳下摆被压住,外衫被扯落了大半,露出里头的珊瑚红小衣来,衬着她雪肤红唇,云鬟雾鬓,又兼眼波蕴藉、轻喘细细,只一眼成桓便起了反应。

他一手撑在床上,腾出另一只手去捉姜琪,姜琪还想故技重施,奈何床就那幺大,反倒把自己逼入了角落,进退不得。

“躲什幺?”

成桓居高临下凝视着她。

她喝了酒,平时的瞻前顾后、矜持谨慎全被抛在脑后,整个人兴奋如飘云端,说话行事直愣愣不经大脑一般。

姜琪被他目光里盛的几乎要满溢出来的欲念看得腿软,下意识伸出手,颤巍巍地去遮他眼睛。

成桓没有阻止。

姜琪一口气还没松,那颗怦怦乱跳的心又吊了起来——成桓攥着她盖住他眼睛的那只手,俯下身隔着衣服咬了她一口。

他视线被挡,下嘴便毫无章法,随心所欲地一边撩开碍事的布料一边不轻不重地吻她。

姜琪脑子里“轰”一声,刚刚回笼的一丝理智又被亲得七零八落。

一个个吻蜻蜓点水般落在她身上,姜琪却觉得成桓嘴唇每碰到一个地方,就仿佛在那片的肌肤上点了把火,烫得她微微颤抖起来。这些吻好似火药的引线,隔着薄薄的皮肤点燃了她的血液,她快被烧着了。

她昏昏沉沉地任由成桓抓着她的手,肆无忌惮地侵犯她每一寸肌肤。随之而来的是身体里泛起的一阵陌生情潮,缓缓涌向下腹。

她忍不住呻吟了一声。

这声呻吟如同火上浇油,成桓猛地松开攥着她的手,转而将她半托半抱起来,一路向下吻去。

姜琪那只手失去依仗,无力地垂下来搭在了被褥上。她腰背悬空,手上也支撑不住,只好双腿盘起缠住成桓的腰。

隔着浅浅一层亵裤,那处的热度清晰地传来,简直要把她烫化了。

她瑟缩了一下,屁股挨着底下的床铺就想往后撤。

成桓睁开眼,注视着她。姜琪神色迷离,眼角眉梢俱是春色,雪白肌肤上泛着红晕,被他吻出痕迹的地方好似无瑕白玉上揉了团没抹开的胭脂,诱惑着人再去品尝一二。

“师兄……”

这一声叫得成桓心颤,分不清她话里到底是难以启齿的邀请还是拒绝。

他只好把这意味不明的呼唤如数含入口中。

姜琪闭着眼,只觉浑身上下都好似不是自己的了,沉沉浮浮中所有感官都被成桓牵着走,从里到外又热又晕。她面色潮红,呼吸急促,心里却生出隐秘的渴望。

她突然惊喘一声,拽住了成桓的衣襟。

身体里好似塞进了什幺不属于她的东西。

姜琪反应过来,羞得纤白的颈子都红了。

——是成桓的一节手指。

他手指修长,带着微微凉意,在她热烫体内这凉意格外明显,昭然揭示着他的存在。

她又羞又窘,擡腿就去蹬成桓,这一下没踢着反被制住了双腿,成桓掌着她脚踝,替她除了鞋袜,又将她整个儿抱上床。

姜琪后背落在床榻上,外衫早不知被扔到哪里去了,徒留一件小衣在身上,却是遮了不如没遮,此时看着不像蔽体倒似调情,撩得人气血翻涌。

成桓看着面前横陈的春色,眼中挥之不去的欲念如有实质,沉甸甸地落在她面上。

姜琪觑他神色,哪能不清楚自己现在是何种光景?反观成桓,衣裳虽略皱了些许,但仍妥帖地穿在身上,除了眼底的炙热与额头的薄汗,竟还是一副冷静自持、仿佛随时可以抽身离去的模样。

她心底忽而生出一股莫大的愤怒来——凭什幺从一见面开始就是她在出丑?

这腔怒意把她仅剩的理智烧得灰飞烟灭。

她猛地一拽成桓,成桓没防备,被她拽倒在床上。姜琪一骨碌翻坐起来,压在他身上就去扯他衣襟。

成桓任她摆布,忽然笑了声,一脸促狭。

“这样耍酒疯的倒是少见。”

姜琪本就是一时冲动,闻言简直羞愤难当,伸手便去捂他嘴,头脑一热话也溜出了口:“问你路的时候跟个哑巴似的,现在话倒这幺多!”

成桓嘴被她捂着,闷闷地笑,隔着衣服都能感受到他胸膛震动。

姜琪有样学样,也低下头隔衣咬他,不过此时可没人蒙着她眼睛,她便故意咬在他胸前那一点上。

“嘶——”成桓倒抽了口冷气,这人嘴下没个轻重,咬得一点儿不客气,就跟泄愤似的。他胸口隐隐作痛,隐痛里又生出微妙的快感,激得他急喘了一声。这声喘息像一个昭告——昭告他的失控,昭告他终于从游刃有余的俯视状态里坠入了情欲的惊涛怒浪。

姜琪对他没收着劲儿,他于是也不再客气,擎着她腰翻了个身,姜琪惊慌之下扯落了帷幔,床帐之内顿时陷入一片黑暗。

帐内响起似有若无的窸窣声。

看不见之后,听觉与触觉便格外灵敏。

……这好像是解衣服的声音。

随即她感觉到有根滚烫的东西贴上了她大腿内侧。

姜琪大脑空白了一瞬。

成桓扣着她手臂,顶端在濡湿穴口蹭了蹭便试探般地缓缓往里送去。

姜琪呜咽了一声。她下处虽因动情出了水,却也经不住这样生猛而直接地闯入,不由得挣扎起来,试图向后逃开。

成桓以为姜琪是故态复萌又想捉弄他,兼之未经人事并不知男女情事里的门道,当下即双手捉住她腰,阻了她躲避的动作。身下阳具三进两退,总算破开内壁挤入了一个头。

姜琪又痛又气,伸手去推他,一开口已然带上了泣音:“出去……拿出去……”

成桓此时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额角青筋突突地跳,忍得十分辛苦。他听出姜琪语气里的痛楚,便俯下身安抚般地舔吻她眉眼鼻唇,哑着嗓子循循善诱:“秧秧儿,放松。”

姜琪迷失在他的深吻之中,逐渐头晕目眩,神志昏沉,身体软了下来。紧紧裹着他性器的那处湿漉漉的,又流出来些许滑腻体液。

他再克制不住,扶着她腰,将埋在她体内的性器深深挺入。

姜琪惊叫一声,眼泪瞬间就滚了出来。

成桓一僵,停住不动了,慌慌张张吻去她眼角泪珠,手掌轻轻在她小腹揉按,低声下气道:“对不住,是我性急了,这样会好些吗?”

姜琪头目森然,只觉刚才那一下仿佛整个人从下至上被他贯穿了,整个人难以遏抑地发起抖来——气的。

这人太可恶,太不讲道理了!

连个招呼都不打就那样插进来,是想要肏死她吗!

姜琪越想越气,张嘴就咬。

让你也疼一疼!

她一口咬在成桓的喉结上,少年清润而微哑的嗓子里发出一声低笑,怜惜地吻了吻她的眉心。

姜琪心中微微、微微一悸,满腔愤懑都在这珍而重之的一吻里烟消云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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