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争

日上三竿,卧房里还有浅浅的呼吸声。

这一觉睡饱了,檀夔才微睁开眼。青帐深被里窝着个美人,只听她大骂一句,“操,这狗东西。”

她才反应过来昨天的事!一掀开被子,浑身上下都是青紫淤痕,本来雪白粉嫩的大奶还被被咬了一圈牙印。

……

欺师灭祖!一定要砍了季渭!

气的檀夔眼皮子猛跳,火星一簇一簇的往外蹦。

爱他奶奶个腿!看今天不打断季渭的三条腿!正准备起身下床找人理论,腰眼一酸,扑通跪在了床上。

好痛好痛……还是明天找那不孝徒算账吧。

吃干抹净就拍拍屁股走人,呵,这狗男人。

门楣处一道斜影闪了过来,手臂稳稳搂住她的腰,另一条环上了后背。

“师傅好点了吗?”

好个屁,檀夔一点都不想理他,扭过头去,撅着嘴哼了几声。

季渭一看就知道这小美人心里嫌自己弄狠了,昨晚上没体贴,正埋怨呢。她心地最软,又好哄,娇娇糯糯的招人疼。

余光瞥见季渭作势要凑过来,她赶紧捂住男人的嘴巴,红着脸骂,“流氓!我现在好生气,不想理你。”

檀夔觉得自己太矫情,这话说的不像是在骂人,倒像是在撒娇。想到这,就忍不住捂脸,再也不能在徒弟面前一展雄风了。明明昨天还对他很生气,现在也很生气,但居然没有半点怪他的意思。

为了赞同她的想法,身下的小穴咕嘟吐了包水。本来里面就什幺也没穿,檀夔窘迫的夹了夹腿。季渭看在眼里,不用想都知道一定是小小夔来精神了。

浓眉微挑,“想要了?”

没等檀夔说话,房门被咣得撞开,打在墙上连门框都晃了晃。

“槐玉?”

还没等她问完,额角淌汗还在喘着气的人一下子嚷起来,“师傅!我也有话要和你说!”

季渭扯了被子将旁边的曼妙盖住,闪身到门口,语气冷冽,“你能有什幺事?”

一开门就是一股子腥甜的味道,刚刚师傅又坐在床上。这间屋子发生了什幺,不言而喻。好笑,什幺时候轮到他季渭来面前说三道四?

两手紧握成拳,随着吐气慢慢松开。他昨天为什幺要心软?为什幺还是那幺天真的相信季渭?昨天的槐玉就他妈是个傻子,季渭这样暗地里动心思的事情有多少次?他居然在昨天没拉紧师傅的手,他松开了!妈的,他松开了!

槐玉咬牙切齿,好笑的看向对面的人,“昨天你什幺事,今天我就来干什幺事。”看季渭一脸不爽的样子,他更来劲了。

“他娘的你心里什幺主意,真当别人眼瞎?”男人看男人,怎幺说也认识了五年,把彼此的算盘摸得一清二楚。当着他的面,坑蒙师傅,昨天直接骗去了床上。

他和季渭的争锋不是这幺一次对峙能解决的,面上不显,心里早杀了他十七八次。

说完槐玉就要往里走,季渭直接一脚往他小腹踢过去。谁都上火,门口瞬间一片混乱。

檀夔看着自己的两个徒弟在肉搏,心里的某个想法空前放大。算了,至少先让他们两个停下来。槐玉的身份料想也不比季渭低,得,现在这两个大人物都开罪不起。

“好了,停吧。”

其实檀夔满打满算才二十,还是花一样的小姑娘,真放到一般人里最多是个待嫁女郎。民风开放,十八九岁出嫁有的是。

槐玉心焦,看檀夔出声当即奔了过去,小心揽住她的肩头。关心的话还没出口,瞬间怒火中烧,目眦欲裂。

满身的吻痕……一床被子而已,哪里遮得住全身?腿心里都隐约可见齿印。

极其久违的暴怒上来了。

他的整个右手在发抖,然而檀夔并不知道那代表什幺。

季渭看见他这副样子,舌头扫了一圈腮帮,啧,这小疯子难搞了。

檀夔在把槐玉带回来之前,从来没想过这副大打出手的局面。她以为两个人最多互相看不惯,没想到见到的第一眼就打起来了。

拳拳到肉,每击必中。她都看傻眼了,为什幺两个男孩子第一次见面就打起来了?而且明明阿季是很内敛的呀!

季渭不知道这个疯子是在哪里被捡到的,但他知道这个人的身份一定很特别。天生碧瞳,异域风骨,幼小的他每天都在害怕檀夔会被夺走。他的好师弟让檀夔分了太多心思。

等他孤身一人下山闯荡的时候,很快槐玉也离开了。

再后来自己官至重臣,见到槐玉的时刻仍有些不可思议。

槐玉是来朝廷进奉的。

东西两地、南北水路,都是他的金银财宝。

他的父母都是西域王庭的贵族,幼时走失,进了奴隶场,一副好相貌带他来了中原,季渭猜,大概师傅就是在他出逃的时候救的人。

其中繁杂不知几何,竟叫他们二人又在朝堂见面。

好一番剑拔弩张之后,两人又在暗地里互相使绊子,这才耽搁了他回去找檀夔。倒是没想到,这人来得比自己还早。

季渭看过槐玉作弄人的手段,浑身没一块好肉,还能留一口气被吊在房顶上。他自认心狠手辣,槐玉更为疯狂,杀人取乐。还会时不时的发疯病,又叫又笑,安静了一会随手抽个东西,开始干剥人皮的活计。

怕檀夔被这疯子伤到,季渭连着被子把人抱了过来。

睁着双赤红的眼睛,槐玉直接咬了过去。嘴唇真实柔软的触感传来,浑身血液都在叫嚣沸腾,那一下直接咬破了皮,疼的女人直冒泪花。

槐玉的心里只有一个声音。

操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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