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初五
端午佳节,天空明媚,浓浓阳光中带着各式各样的淡淡粽香。
荣月的驸马没有如往常那般早早便出了门,而是打破寻常,在府中同荣月一起用着早膳。
叶卿城,是一个温文尔雅、温和如玉的翩翩公子,他是当今左御史叶坤的庶子,也是荣月的驸马。
原本没有交集的两人被皇上赐婚,如今紧紧地绑在一块。
但荣月与叶卿城成婚后,毫无感情可言的两人自是甚少交流。
叶卿城日日早出晚归,更是不曾在府中用膳,饶是上月踏青节,他也是告知荣月去向后,便早早出了门,临近戌时才回府。
虽说婚约多是由父母包办,可是荣月与叶卿城两人自小一个在宫中长大、一个在宫外长大,从未见过面。
最重要的是两人的身份悬殊。
按理无论公主受不受宠都是皇上的女儿,身份尊贵可是一般人能及的,所以做公主的驸马,品级最低也要是六品官员,再不济也得是家中嫡母所生的嫡子。
庶子配公主,着实是不在理的。
于荣月,叶卿城是早有所闻。毕竟关于堂堂十六公主的丑闻,漫天都是;随意找一人来问,皆能道出几个来。
但于叶卿城,荣月则是前所未闻。
两人成婚那日,洞房花烛夜,一人在里屋榻上,一人在外屋椅上,皆是思绪重重。没有圆房的两人对彼此也是各存心思。
现如今两人虽是睡在同一个榻上,却是分开两旁睡的,榻间隔有一张叠放整齐的被褥。
虽然是赐婚,但叶卿城洞房花烛夜的冷淡,着实伤了荣月的心。
过后的好长一段时日,荣月都是伴着委屈和不甘入睡的,连带着对待叶卿城也是视若无睹。
虽然两人的关系一直都很僵硬。
但其实荣月自在成婚那夜见到叶卿城后便对他一见倾心,可她也能感觉到叶卿城对她似乎没有任何情意。
随着日子这般平淡地过去,荣月也是慢慢看开了,她想她眼下最重要的是如她娘亲去世前交代她的那般就够了。
“不知公主,可是用完早膳后入宫?”
叶卿城已吃得七分饱,遂放下了碗筷。
荣月的视线从碗中的糖醋小排移到了坐在对面,那身着一席白衣、面带笑意的少年。
叶卿城的声音如春风拂过般温柔,令荣月听后心旷神怡。
许是叶卿城鲜少同她讲话,荣月此时竟觉得似乎无论如何都听不厌。
本因为叶卿城主动一同用早膳,荣月心中已然震惊无比,早膳也用得心不在焉,此刻叶卿城突然开口同她说话,荣月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
见荣月一脸茫然地看着自己,叶卿城不解地微微歪了歪头。
半晌,叶卿城抿了抿嘴解释道:“今日是端午佳节,臣想……公主定是需要回宫探望皇上和娘娘们,如此一来,今日臣便不出门了。”
叶卿城几句话就解释清缘由,荣月立即听明白了。
荣月也抿了抿唇,却不知自己该如何开口跟叶卿城解释。
其实昨日荣月已经想过这个问题,思量了许久,还是下定不了决心回宫。
一来是端午礼早已送到;二来,她回不回宫,宫中的人毫不关心;且她自己也是不太想回的。
可荣月又担心自己自作主张恐不妥当,于是就去寻问了香巧嬷嬷。
香巧嬷嬷本着礼节是让荣月回宫的,可一看到荣月瞬间黯淡无光的双眸,她便不觉地软下心来。
香巧嬷嬷在宫中呆了那幺多年,知道宫中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是非之地,她打心底里是不大希望荣月总是去往皇宫,可是若是礼节不到位,怕皇上和娘娘们怪罪下来,荣月又得受苦。
香巧嬷嬷又劝说了一番后,见荣月着实是不想回宫,不禁陷入了沉思。
荣月见状知道有望,又磨了大概一炷香后,香巧嬷嬷同意了。
香巧嬷嬷后来梳洗了一番,身着一席宫装,拿了荣月一些御赐的首饰亲自进宫,同宫内的大公公告了荣月身体不适,才让荣月躲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