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乞巧节,平湖上都有个盛大壮观的灯会,千万盏各式各样的花灯都会在平湖上展示,这些花灯可谓是手艺人们积攒了一年拿出来的最好的作品,他们就等着每年今日被买主看中,然后买上个好价钱。有些买主出手阔绰,那手艺人接下来的一年里全家老小都能过上衣食无忧的日子。
但想要看到灯会,必须先穿过市井的西街,行至平湖街,踏过平湖街所备好的香桥,才能看到灯会。
而香桥,顾名思义是用上千万支香所制成的桥。
踏过香桥意味着,祈求来年福祥美好。所以即便是不看灯会的人,也会在这香桥上来回走上一圈。
老赵架着马车行至西街没多久,因为拥挤马车便再也走不动了,无奈之下荣月三人决定步行至平湖。
三个花容月貌的女子一块行走在众多人的路上,纷纷引得路人回头观望,尤其是中间身穿一席华衣的女子,无论是容貌还是气质,都不似这凡间之物。
然而也就是这三人,似乎没有感受到四处投来的目光,依旧一路有说有笑的。
突然小梦似是发现了什幺,一脸激动朝荣月喊道:“小主!快看!”
荣月和小紫顺着小梦的指尖,看到不远处的路边有个卖乞巧果的小摊。
因为乞巧果的制作繁琐,加之乞巧当日女子们都忙得不亦乐乎,所以鲜少能见到卖乞巧果的商贩。
荣月和小紫同样一脸惊喜,三人快步走去。
许是摊位很小,所以生意很是冷清,摊主是一位年岁已高的老奶奶。
“奶奶,要三个乞巧果!”小紫说着掏出了三枚铜板。
老奶奶眯了眯眼睛,看清了来买乞巧果的是三位亭亭玉立的姑娘,便嚷嚷着要送给她们。
“奶奶,这不好吧?”小梦手里拿着包好的乞巧果为难道。
小紫也立即附和道:“是呀,奶奶!你就收下吧。”
“不收钱,不收钱。老妇不收姑娘们的钱。”老奶奶摆了摆手,执拗得不肯收钱。
荣月瞄了眼老奶奶装乞巧果的篮子还是满的,似乎并没卖出去多少。
荣月心中一阵不忍:“奶奶,你做这些很是辛苦。怎能不收钱呢?”
“没事没事,老妇也是心血来潮做了点。只是没想到现在少的人愿意吃乞巧果了,站了将近半个时辰都没人要。好不容易有这幺几个好看的小姑娘愿意吃,老妇就当是开门大吉了!”
老奶奶笑得云淡风轻,似是完全不受影响。
荣月三人听后更是心生感触。
正僵持不下,荣月想到了个法子,只是她也不知道此法行不行得通。
“奶奶你送我们乞巧果却不愿意收我们的钱,我们觉得受之有愧;那不如这样,作为酬劳,我们帮你把剩下乞巧果卖出去可好?”
小紫听后赞同的点了点头:“奶奶既不愿收我们的钱,那帮你卖乞巧果总可以吧?”
小梦如小鸡啄米般点着头:“对呀,奶奶!我们帮你卖出去,这样子我们心里也好受点。”
见老奶奶还要坚持,小梦拉着老奶奶的手撒娇道:“你就同意吧,奶奶!”
“奶奶,你就同意吧。”小紫软着声音。
“奶奶.”荣月也放软了声音。
老奶奶见她们这般不禁想起了自己家中的孙子孙女,心中有些犹豫。
小梦见状便知道有望,很是激动,似是按捺不住就要去拉客人了。
半晌,老奶奶不好意思再坚持,低头笑了笑,嘱咐道:“你们莫要太逞强,累了就休息会儿。”
老奶奶话音刚落,小梦生怕她反悔,首当其冲拿起了一个乞巧果,挤去人群中。而小紫也立即在小摊前大声叫卖起来。
荣月看着熟络的两人,一时间有点手无足措,不知该从何下手。
正当荣月焦急不已的时候,一道轻佻的嗓音从她的身旁响起。
“姑娘可是卖乞巧果啊?”
荣月回头,是一位身着黄衣戴着个老鹰面具的男子。
荣月点了点头,连忙回答:“是的,请问公子需要几个?”
“要一个。”老鹰面具的男子轻浮地笑着,掏出了一块碎银。
荣月看着男子手上的碎银,犹豫道:“公子,一枚铜板便够了,你……这一块碎银,我找不开。”
老鹰面具的男子耸了耸肩,不以为然地说道;“我身上只有碎银,没有铜板,你若是找不开,便想其他法子就是。”
荣月见男子不愿让步,看着男子手上的碎银纠结万分。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