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易坐在主位上,没起身,“哥,你怎幺有时间来我这个小破厂子?”
陈楠兀自在他对面拉了一把椅子坐下来,“陈易,老爷子最近身体不好,让我过来看看你,免得你走错路。他还说,一口吃不成大胖子。”
陈易冷笑,“老爷子身体不好吗?那我怎幺听说你把成堆的女人往家里送?”
陈楠擡眸看了他一眼,低头看了一眼仍旧趴在地上的付绍文,“哟,刚才没看到,你这里是在教规矩呢?”他盯着地下血肉模糊的人又看了一眼,“可我怎幺觉得这个人这幺眼熟呢?”
付绍文像是抓住了一线生机一样,拼命挣扎起来,正当陈楠要低下头探究时,陈易突然开口:“哥,温嘉你认识吗?”
陈楠擡起头,“温嘉?”
门板不隔音,声音几乎无损地传到门外,阿红看了一眼温嘉,她大概也猜到了温嘉的身份。
陈易的声音里面带着笑,“哥是女人太多了,不记得了,还是最近插手老爷子的毒品声音,忙得目不暇接,连最得宠的情人的名字都忘了?”
“她人呢?”
“不知道。”陈易两手一摊,“可能帮地上这个筹赌债去了吧。”
陈楠这才想起来地上这人是谁。他从来不上同一个女人第二次,温嘉是个例外,漂亮又清冷,还是B大数学系的高材生,就是穷。她第二次来找他还让他很惊讶,后来弄明白是为了染上赌瘾的男朋友还债,不过陈楠也很久没有看见她,地上这个应该就她男朋友了。
陈易问:“还有事吗,哥?我这里还没完事。”说着,他看了一眼地上的付绍文,赶人的意思很明显了。
陈楠不想和这个弟弟闹大,起身走到门口的时候,陈易的声音从身后不大不小地传过来,“哥,老爷子的话,我也原封不动的送给你,毒品的生意太大,我们兄弟谁都碰不得,切莫心急烧了自己的手。”
陈楠没有回头,留下一句针锋相对的“多谢”就离开了。
温嘉松了一口气,跟着阿红推门出去。
她跟陈楠的时间不长,两人只见过两次,一次为了自己,第二次还是为了自己,每次钱都给的够多。陈楠几乎不会提到家里的事情和生意上的事情,只有一次,她听到他在打电话的时候说道过陈易。温嘉记性好,没法忘,今天来的时候还没想到星光是陈易的地盘,直到听到彭闯叫他陈易,陈楠找过来,她才确定这是她记忆中听到过一次的名字。
付绍文已不知去向,地面上只有残留的血迹。
陈易做在椅子上像是没动过,阿红自然而然地半边屁股斜坐在椅子的扶手上。温嘉走到他旁边的时候,脚步顿了几秒,没有等到任何声音,以为可以走了,可刚一台脚,手腕被从后拉住,“他操你爽吗?”
温嘉是曾经为钱丢了身子,可没在大庭广众之下听过这样的羞辱。
婆婆说,外面纹丝不动的人,心里有颗火山,不是不爆发,是时间没到,那是偏执的隐忍。
温嘉是这样的人,她觉得这个屋子着了火,心里的火顺着神经烧坏了脑袋,顺着陈易的力道,转手擡起左手狠狠扇下去。
“啪——”
手被抓住。
彭闯倒吸一口气,陈易的脾气是老虎的屁股摸不得,赌场小阎王的称号不是白来的。
谁知陈易不怒反笑,拉着她的手像怀里带。
他的力道大到不容拒绝,温嘉憋红了脸也没能抵挡,小腿被他膝盖一顶,整个人摔进他怀里。
陈易的大腿卡在她不算丰腴的双乳之间,坏心眼地前后蹭了蹭,低头凑到她耳边,问:“别跟他了,跟我,能让你更爽。”
说完,他的双手立马一松,温嘉没有准备,身子里攒着一股向后的力气和他对抗,这一下子,整个人向后仰去,又被他故作好心地拦住后腰,扶起来。
“我的提议怎幺样?”陈易的金丝框眼镜下泛着精光。
温嘉后退两步,离开他手臂的范围,高高扎起的马尾经过刚才的一遭,像是蔫茄子一样耷下来,她干脆把发圈扯下来,黑色长发铺散开来,冷着脸毫不客气地对陈易说:“谢谢,不必了。”
说完,她转身就走,这次没有人再拦他,倒是陈易清脆的笑声在她身后响起:“温嘉,话别说太早,我们还会见面的。”
温嘉走后,阿北上前问陈易,付绍文这幺处理?
陈易抖了抖烟灰,不以为意地说:“剁只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