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你这些话是什么意思？”秦月忍不住反问道。

陈一凡缓缓别过了头：“没什么意思，只是说了几句我心里的真实想法而已。”

“你是不是觉得，我不该把我和你爸离婚的事情怪到那个贱女人头上？”

秦月的语气听起来似乎是有点生气了，陈一凡不知道有没有察觉到，但他依然是不紧不慢地回答道：“我只是觉得，她并不是你和我爸离婚的真正原因。”

“好，那你告诉我，我和你爸离婚的真正原因是什么？”秦月深吸了一口气，似乎是在努力忍着心里面的怒火说道。

“我刚才不是已经说过了吗？我爸本来就是这种人，他就算不在那个女人身上出轨也会在别的女人身上出轨，只是时间早晚的区别而已。”

秦月撇了撇嘴说道：“这么说，是怪我没有提前看穿你爸的本性了？”

陈一凡沉默了几秒钟，然后点了点头道：“也可以这么说吧，如果你提前看清楚了他是什么人的话，就不会继续在他身上浪费那么多年了。”

在说这句话的时候，陈一凡的语气和眼神之中透露出几分同情与恨意，同情自然是对此时站在他面前的秦月，而恨意，自然是对他背叛了与秦月的婚姻的爸爸。

不过秦月并没有留意到这些，她的情绪仍处在激动之中，当下继续冲陈一凡喊道：“不管怎么样，是经由那个女人的手破坏了我和你爸的婚姻，破坏了我们的家庭，你怎么能和那个女人做朋友？”

陈一凡忍不住有些无奈地说道：“我没说我和她是朋友，她是我爸的女朋友，我和她只是有些聊天的话题，偶尔会出去玩一玩而已。”

“你和一个抢你妈男人的女人都有聊天的话题，为什么和你亲妈什么话题都没有？”

秦月说着话，不知怎么的，她刚刚还十分激动的语气此时竟然低落了下来。

“为什么，为什么你能和这样一个女人出去玩儿，在家里的时候对我都是不理不睬，我和你爸离婚了以后，你来这里看过我几次？你给我打过一次电话吗？”

秦月的声音渐渐有些哽咽，这时候眼圈也跟着红了，眼角处隐隐有水气在积蓄着。

陈一凡擡起头来，愣愣地看着秦月，一时之间没有说话。

“你知不知道我平时有多想你？你知不知道我离婚之后一个人住在这里有多孤单？有多害怕啊？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从来都不敢主动给你打过去电话吗？那是因为我知道你肯定会对我很不耐烦，我不想听你不耐烦地把我的电话挂断！”

“知不知道啊！你这个小王八蛋！”

说到这里，秦月的情绪终于开始崩溃了，两边眼泪全都夺眶而出。

秦月好像意识到自己过于失态了，急忙擡起手来去擦流到脸颊上的眼泪，但还没等她擦干净新的眼泪便又继续流了出来，不管她怎么样都阻挡不住。

陈一凡看着秦月，坐在沙发上呆了好一会儿，然后竟然撑着身子站了起来，擡起脚，慢悠悠地有些踉跄地走到了秦月面前，并且伸出手扶住了秦月的胳膊。

“对、对不起，小凡，刚、刚才我……”

秦月一边继续用手擦着眼泪，一边一脸内疚地向陈一凡解释着，陈一凡没有出声，只是眼睛仍然直勾勾盯着秦月，随后另一只手也缓缓擡了起来。

陈一凡再次往前走了半步，身体前倾，手臂绕到了秦月背后，将秦月抱在了怀里。

秦月猛的呆住了，被陈一凡抱在怀里的她瞪大了眼睛，本来正仓促地擦着眼泪的手停在了脸颊上。

“小、小凡？”秦月眨了一下眼睛，张开口，呆呆地喊了陈一凡一声。

陈一凡扶在秦月胳膊上的那只手缓缓地擡了起来，一点点伸到了秦月的脸旁，把她仍然停在脸上的那只手拿了下来，然后陈一凡用自己的手擦起了秦月脸颊上残留的眼泪。

陈一凡的手掌捧着秦月的脸，用拇指轻轻擦着她的眼泪，同时他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秦月的眼睛，眼神之中充满了温柔。

“我知道。”陈一凡缓缓张开了嘴唇，“我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