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费杭丽成功地在裴行睿的家门口堵到了他。
男人高她一个头,白衬衫覆在肩宽腰窄的上身,领口微敞,袖口双双挽起,迈着长腿走路带风。他见到她之后像散光似地眯了眯眼,一只手玩着车钥匙,乒里乓啷地转来转去。
“你谁啊?”
她抱着一捆玫瑰花,殷勤地说:“工作辛苦了!”
“来这干嘛?”
“你今天这一身真帅!”
“找我有事?”
“能进你屋里蹭一杯水喝吗?”
他看都没看她,径自输入了密码,推门而入,把西装外套挂到立式衣架上,朝厨房的方向走去。
费杭丽贴心地把大门关上,从鞋柜中拿出她的拖鞋换上,把自己的西装外套挂在他的旁边。一纯黑一灰白格,风格不太搭配。她想了想,拿起她的外套盖在了黑色外套的外面。
转过身,裴行睿正握着一瓶矿泉水,面无表情地盯着她。
她从地上抱起玫瑰花束,递给他,用一物换一物的方式拿走了自己的矿泉水。
裴行睿摸了摸玫瑰花瓣,露出了无语的表情:“假的?”
“真花枯萎得太快了啊,”她昂起头,“假花插在花瓶里能永久保存,多好。”
“可我喜欢真花。”
费杭丽想起她现在是弱势方,咽下了挑衅他的话,温顺地说:“下次注意。”
裴行睿挑眉,倒没说什幺,翻出了一个花瓶,把花插了进去。“放哪儿?”他问。
这她真没考虑过。“额……就放那个茶几上吧,多点颜色。”
他照办,甚至反复调整位置以便确保布置的美学。当他结束后,他双手插兜,猝不及防地发问:“然后呢?”
她边动边讲解:“然后我先坐一会儿,把水喝完。”
对方蓦地发笑,意味深长地说:“慢慢喝。”说完就向卧室迈步。
费杭丽还没把椅子坐热就连忙跑过去阻拦他前进,捏着他袖子的布料确认道:“不生气了吧?”
裴行睿还在笑,答非所问:“昨天不是叫得挺开心吗?怂什幺啊。”
“昨天是昨天,今天是今天呢。”费杭丽终于露出真面目,真挚却不乏阴阳怪气地说:“这不是怕会留下心理创伤嘛。”
男人忽地俯身,凑近她的脸,像从坚果的壳儿里取得果仁那般淡淡喜悦地问道:“你在意我会情绪不好?”
她擡着高傲的头颅,硬是不退缩半分,顶着他深沉的注视同样答非所问了起来:“有些玩笑可能不太妥当。”
“喔,你在意了。”
“逗我玩呢?我看你本来也就没生气过吧!!”
“你好在意。”
“才没有!”
裴行睿双眸一弯,像安抚炸毛小狗一样地摸了摸她的头,对这通狡辩不置可否,扯着扣子,只道:“我要换衣服,”然后回首望她,“你要看?”
一声冷哼:“稀罕?”
“那就出去。”
门“嘭”的一声被关上了,而关门的人背靠门板站在卧室内,双手折在身后,神似一个不情不愿被罚站的小学生。男人毫无意外地瞥她一眼,自顾自地脱下衬衫、T恤,解开皮带,再脱掉西装裤,以只剩一条内裤的状态套上深灰色睡袍。
仿佛看不见她发红的面颊和躲闪的目光一般,他伸手就想去抓门把,“你是门卫吗?别挡路。”
而她擡手,反扣关灯,在一片黑暗中很突兀地说道:“……是有点在意。”
安静了几秒后,被放在心上的人笑叹:“呆瓜。”
他强行开灯,蹲下身撩开水帘一般的头发,从中找到一张已经恢复正常表情的脸。她狠狠瞪他一眼,边擡头边撩头发,回身就想按门把。
而男人已经从后贴上她的身体,像控制犯人一样固定住她的双腕,在暧昧的气氛中拿闲聊的口吻说:“能不能改一下害羞完就想跑的毛病?”
“你管我!”
“好,我管你。”
“……”
他闷笑一声,屈膝调整高度,把睡袍里面藏着的东西放入她的手心,“牙签?”
“……是不是牙签你自己不清楚吗。”
他从鼻腔中发出轻哼,“昨天就在想,”手掌漫游在她背脊,“你是真的欠教训。”那只手顺着腰线滑到她的肚子,又往下探去,轻松地解开牛仔裤的扣子,往下一扯,布料卡在膝盖处。紧实的蜜桃臀被他揉搓拍打,打出了一汩汩淫液。
女人像朵承受不住风雨的娇花般轻颤,假装丝毫不受影响地努力反抗:“那个,我还没吃晚饭。”
那人果真动作一顿,问道:“真的?”
“真的,好饿啊。”
裴行睿说出了自己名字中的第二个字,然后善解人意地提起她的裤子,说:“我去做饭。”
“我想吃红烧排骨!”
“醒醒吧你,给你做什幺就吃什幺。”
“好的,好的。需要帮忙吗?”
“禁止踏入厨房。”
费杭丽顺从地脚步一拐,扑到沙发上拿起他的游戏手柄,打算继续玩刺客信条。
裴行睿会嫌弃她情有可原,毕竟她在很久以前就充分展示过她有多幺不擅长厨艺这件事。不,也许不能仅用“不擅长”来形容,“脑子有坑”更为贴切。任何正常的食物在她手里搭配起来都能变得十分奇葩。
当然费杭丽本人称之为“发挥灵感”。
多次灵感发挥失败后,她便持续性地开始摆烂。
反正有裴行睿还有她妈妈两张王牌,饿也饿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