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母亲一直有偷偷和余志宏那边联络,因为虽然自从母亲郁颖和余志宏结婚两人就没有过过一天伉俪情深的日子,郁霖和郁嘉邈出生之后家里也总是争吵不断,直到余志宏出轨的事情再也瞒不住,人正式撕破脸皮闹离婚,甚至都顾不得当时郁霖正处在备战高考的人生关键阶段,但是郁嘉邈毕竟是郁颖的亲生儿子,她割舍不掉的。
这些年反倒是郁霖和这位曾经的父亲和她小时候最亲近的弟弟毫无联系,她觉得自己好像天生感情要比别人淡薄,当年父母离婚时她只是漠然的注视着,甚至一切尘埃落定之后还隐隐有一种解脱了的轻松感,考成绩也并没有受到多少影响,靠着正常发挥来到了这座离家数百公里的顶尖学府。
如果不是刻意去想的话,郁霖几乎已经可以忘记那个曾经总是在家暴跳如雷的父亲,不过对郁嘉邈她的情绪就复杂一些,小时候这个弟弟很依赖她,父母吵架的时候,弟弟就抱着自己的被子去她的房间,瑟瑟发抖的窝在她的怀里,她捂住弟弟的耳朵,然后两个人一起在墙外透过来的争吵声中睡过去。就像两株幼小的藤蔓,相互依靠着,凭借彼此微弱的温暖度过一个又一个无眠的夜晚。
所以郁霖答应了母亲的请求,本来也只是举手之劳的事情,郁霖对余志宏这个不称职的父亲的爱不强烈,恨自然也就同样稀薄,只有淡漠罢了。
一切敲定好之后,郁霖挂了电话,刚把细长的女式烟掏出来点燃,室友就回来了,研究生的寝室是三人间,不过临近毕业,另一位室友在外面实习,在寝室待的时间减少,郁霖也在外面租了房子,今天回学校也只是交些表格到学院后顺路在寝室待一会就离开。
室友里面只有郁霖偶尔会抽烟,其他两人都不太喜欢烟味,所以郁霖尽量不在寝室里抽,今天也是心情烦躁才一时没有忍住,看见室友回来,她熄了烟,把窗户打开透气,和室友闲聊了几句之后,郁霖就拎着包离开了。
郁霖不想那幺快回到出租屋,重新点了烟,漫无目地边吸边走,最终还是打了辆车,去了自己常去的那间酒吧,没成想在那里碰见了一位“熟人”。
郁霖经常来这间酒吧,有时候是为了猎艳,有时候纯粹是为了小酌一杯来消解抑郁,今天显然是后者。
郁霖坐在吧台的高脚凳上晃动着酒杯里的冰块,冰块轻轻碰撞在一起发出的清脆声音淹没在酒吧音乐声中,看着昏暗灯光和吵闹音乐里或落寞或狂欢男男女女们,在酒精和气氛的作用下她感到一丝放松。
但这份放松还没有持续多久,她就看见一道熟悉的高挑身影向她走来,昏暗的灯光底下郁霖还没有看清楚他的脸,就先看见了他左边耳朵上那颗闪烁着张扬光芒的耳钉。
今天郁霖没有心情去应付他,直接扭过头假装没有看见,正常人收到这样的暗示就应该有自知之明的不上前打扰,但眼前的这个男人显然不能被划入到正常人的范围内。
他毫无心理压力的在郁霖旁边就坐,和侍应生说完来一杯和旁边女士一样的酒,转过脸来骚扰郁霖。
“又见面了,我美丽的tulip。”轻佻的台词却被他说出了几分暧昧的迷人。
郁霖今天没有心情和他瞎扯,脸上扯出敷衍的微笑。
“别这样叫我,很恶心,姜总。”
眼前的这个男人,无论是脸还是身材,都称得上漂亮二字,不是那种带着女气的漂亮,精致但是又处处透出成熟男人的荷尔蒙,身材也是郁霖最喜欢的那种带着肌肉线条的宽肩窄腰,情场老手确实有一副好本钱,床技也确实没话说,要不然郁霖也不会和他约过好几次。除了皮囊和他的好家世之外,姜佑哲就是个彻彻底底的人渣,郁霖早就清楚了这一点。不过郁霖和他的关系顶多算是床上比较合得来的炮友而已,和他只谈床品不谈人品。其实或许连炮友也谈不上,严格来说是一夜情演变来的多夜情,说来也巧,每次相遇两人中总有一人有急事,在酒店的房间里匆匆做完就提起裤子互不相认,至今连联系方式都没来得及留给对方。
“可是你又不肯告诉我的你的全名,只说姓郁,那我只好随我心意叫你郁金香,今晚我一定足够幸运,才会又遇见我美丽的郁金香。”
姜佑哲说着委屈巴巴的控诉,但脸上的表情分明充满着暧昧的挑逗,他拉过郁霖的手贴上自己的胸膛。
这个骚包来到酒吧还穿着一身西装,郁霖的手贴着光滑的布料感受到他饱满的胸肌向她的手传递着热量。
郁霖摸了一把他那里弹性十足的肌肉就从他的大掌里抽回了手,却又被姜佑哲一把拉住,他修长白皙的手指轻轻地挠着郁霖的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