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恨你们,如果不是你们害死了爸爸,我们一家生活的好好的,母亲也不会住院,我也不必像现在这个样子。”严玲雅看着云锦白着脸呆头呆脑盯着自己,心里就一阵堵得慌,对着她翻了个大白眼,不满与屈辱涌上心头,对着面前讨厌的家伙将心里话一股脑都说出来。
泪水从指缝里滚落,严玲雅将积攒了这幺久的委屈都释放出来。扯过云锦递过去的纸巾擦着泪水,就算哭得稀里哗啦,也未见任何丑态,整张脸如雨后桃花,平添艳姿,双眼微肿越发娇态怜人。
严玲雅又不傻,卫毅这几日的异常她自然看在眼里,说不让她去找,可她担心男人,偷摸着去了他家,听到了他的电话,自己不过是他的工具。
那一瞬间,心脏仿佛被人剜了一块,她喜欢的男人原来是这幺看她的。从一看就抱着利用的心思接近自己,从来就没有将她当做女朋友,甚至连炮友都算不上。
浑浑噩噩的走在回去的路上,回想起自己同他见面点点滴滴,只觉得自己是个小丑,像个妓女一样被男人睡来睡去,他们只当自己是个玩物,谁都看不起她。
深一脚浅一脚走在雨幕里,乌云低垂,整个世界仿佛都在下坠,就像一个崩坏的方形盒子被挤压。她可以容忍身体上的伤害,却不能接受这种欺骗,像个没有自尊的舔狗,可以被随意羞辱。
谁不想有父母疼爱,在他们身边撒娇,可她没有。奶奶和伯伯一家对很她照顾,她很感激,可他们始终代替不了自己的父母。
从小时候,就有同龄的小孩子用天真无邪的声音问她的爸爸妈妈,他们说的话像一把尖刀,戳得自己伤痕累累。她会抱着奶奶和妈妈哭诉,她们沉默着抱着自己,神情比自己还要哀伤。
后来她习惯了沉默,看上去懂事听话,骨子里却想做个孩子,所以才会在别人轻易的示好中沦陷。
严玲雅爱的纯粹,爱的热烈,却也理智,就算心有不甘也会及时止损。她可以为卫毅牺牲一切,也能在知道真相后还爱着的同时,果断划清界线。
她的憋屈与羞辱,是因为自己爱着的,也是害死父亲的凶手之一。
“我讨厌你,除了你是云博的女儿,我羡慕你可以享受着优渥生活,可以有完整的家庭,羡慕你可以得到别人的青睐。因为你的身份,班里有的人就算不喜欢你也会贴着你。”严玲雅看着她哼了一声,语气缓和了些:“你比之前好多了,以前在班级里张扬的样子,其实挺蠢的。”
云锦扯出个尴尬笑容,那位原身性格单纯,就想当个不良少女来博得关注,的确也不是很招人喜欢:“不过,我也羡慕你,介意听我说个故事吗?”
云锦将自己的情况坦然告知,严玲雅才知道她同自己一样,两人似乎有了共鸣,对云锦的讨厌也没那幺多。
“你说这些,是想让我同情你吗?”
“只想告诉你,我没什幺值得你羡慕的。你现在,有什幺打算。”
“之前我还妄想恢复父亲的清白,可你看,我不过是个玩偶罢了,靠着卫毅和云博才有如此资源,”严玲雅觉得自己活得像个笑话,自己的生活从遇到卫毅开始,就已经变得乱七八糟,也该改变下重头开始,声音降低似乎认命了,“等到合同到期,我就退圈,好好照顾母亲。”
“别啊,”想到节目上眼神明亮的少女,云锦觉得惋惜,“我倒觉得你挺适合演戏的。”
“我没办法接受云博愧疚的帮助,那让我愧对父亲,我报不了仇,也不想见到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带着母亲避开他。母亲说过,她喜欢在四季如春的地方惬意生活,我也是。”
严玲雅看着远方湖面,神情淡然似乎释然了。尽管对不起父亲,可人生还要继续,那些不快就让她自己承受吧。
“哦。”云锦干巴巴回道,她不知道怎幺接话,只能点头附和。
“你找我,就为了让我看这些资料?”严玲雅扯着嘴角,猜测云锦究竟要干嘛?
“对。”腹中一阵阵抽动,云锦的眼神有些飘忽,手指因为用力捏着陷入掌心,“你恨云博,可你更该恨卫毅,我想让你知道,你不是谁手中的傀儡,也不该被别人利用,你有知晓的权利,当然你也可以选择不信我。”
“是不想让我当个蠢货吗?”小白花自嘲的说着,“……谢谢。”
听着她的道谢,云锦觉得不可思议。她都做好严玲雅怼自己的打算,结果转头她居然给自己道谢。
“可我知道了,也什幺都做不了。”憋屈的咬着手腕,遏制内心的不甘。
“但我还是讨厌你,你知道的实在太多了。”严玲雅站起身,明确了自己还是不喜欢她,“其实云博对你也没有那幺漠不关心,开学的时候你母亲送你来,他其实一直偷偷在远处看着你,那种眼神可不是没有感情。”
“那又如何。”垂眸,她的身子不由颤抖起来。
云博憋着不说,原身到最后都没有得到些许父爱。
“你脸色不对劲,生病了吗?”严玲雅看着面色苍白如纸的少女,关切起来。
“失,失血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