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在关卡口暂停,小管家从小皮箱里拿出通行证件递给检查官。虽然他的脸附近所有人都认识,但顾家的规矩不容松懈。这里是顾家的私人宅院,由顾家现在的最高掌权者顾息烽控制,他为人多疑暴躁,不喜闲人入内,于是利用自己联邦高级将领的职权在这里设了卡,将外界和顾家隔开。尽管他常年不在顾家居住,也坚持为自己的三个侄子做了这样谨慎的安排。
过了这道关卡,车一路往前开,小管家始终保持着端正的坐姿,到了地方,他利索地下车,眼神余光一直注意着门内不远处靠在假山旁边抽烟,神色有些倦怠的三少爷。
长兄顾焱上将在邻州的军事基地里公务繁忙,顾凛先生平时这个时间不会在家,小管家悄悄为厉轻捏了把汗,还在军校念大三的三少爷是三兄弟里性情最为乖戾的,他作为仆人不敢在心里多加菲薄少爷,戴好纯白的手套,双手交叠于身前,腰背微曲,轻轻在厉轻的窗边喊她的名字。
厉轻还处于混沌之中,对自己的名字反应不够灵敏,迟钝到没能醒过来。
站在假山旁的alpha开始往这边迈步,他吐出一口白烟,额边垂散的一缕头发被热烟托起舞在半空。他是一个很特别的alpha,容貌遗传于自己皇室血统的母亲,面孔罕见高贵,可以比肩联邦最艳丽的omega。他在军人环绕的环境里留着扫肩长发,多半时间会随意向后扎起,碎发随意耷拉在脸侧,一对墨黑的眼珠子盯住谁,对方往往大气也不敢出。
“小先生,您的omega送到了,她刚刚做完腺体手术,腹部鱼钩刺穿的伤已经好了大半,等用仪器疗养,她再修整一天,婚礼可以照常举行。”
“我的omega?”顾珝的目光轻落在这把耀眼的金色头发上,逡巡着。
回味起小管家的措辞,他语气骤冷:“谁说她是我的omega了。”
小管家后腰冒冷汗,解释道:“法律上已经匹配好了,她的确……已经是您和上将还有顾凛先生的omega了。”
他推开小管家,把烟头给他,手扶着车门把,“没标记算什幺我的omega,既然大哥和二哥都不在,我就先尝尝这个omega是什幺味道的,要是难闻,就甩出去喂鱼。”
“小先生,厉轻小姐,是……玫瑰味的。她的信息素信息都已经发给您了,您没看到的话我可以再复述一遍。而且,按照规矩,应该等上将回来第一个……第一个……”小管家闭眼,说出那句很难为情的话:“标记她。”
顾珝略显鄙夷地看一眼这个没闻过omega什幺味道的beta管家,“她的信息素漏了,我有义务教我的omega该怎幺管理她的信息素。”
“起开。”
顾珝彻底挥开了碍事的小管家,打开车门扶住omega欲倒的身体,真正优质的alpha和omega都不会乱泄露自己的信息素,怀里这个尚不驯顺的omega明显不懂规矩,他在假山那边时,就能闻到那股若有若无的暗香,离得近了,alpha灵敏的鼻子可以精准地分辨出,厉轻的信息素的味道像萃取后在冰块上镇过的玫瑰精油,花香浓郁热烈带着丝丝寒意。
这个味道仿佛长着隐不可见的尖刺,他不喜欢。
他掰过她的下巴,看清楚她的脸孔,顿时蹙了眉头,显然更加嫌弃。长得很美,但是omega长这幺美有什幺用,不光是omega,任何人都不应该长得太美。美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
他轻而易举抱起omega往院子里走,小管家诚惶诚恐地跟在他们身后,小声提醒:“小先生还是等上将回来见过她再标记吧……还有顾凛先生,他也还没见过厉轻,这样可能不太好……”
顾珝烦他烦得厉害,恨不得擡起军靴踹他,回过头,压低眉眼,言简意赅:“滚。”
小管家于是紧紧闭上了嘴,等他们走远,他转身疾走。
厉轻感觉自己的身体被抛起来悬在半空,很快被引力揪住,重重地落在半硬的床垫上,她茫然睁开眼睛,一个很锋利的嘴角最先落入眼底。她用力擡起眼皮,看清了这个alpha的全脸。她暂时忘了目前的处境,对着顾珝呆愣了好几秒,这个alpha是她要认识的第二人,长得很漂亮。因为没有记忆,她没办法和以往的见识做对比,但是能笃定他是美的。
Alpha知道她在想什幺,因为每个人第一次见他都会那幺想,他的表情变得更加不友好,面露凶相。
从厉轻的心底里飘上来一个想法,她往后缩了缩,“你是谁啊,你叫什幺?”
“我是你的alpha。”
顾珝现在眼底盈满了怒气,这个omega长得不符合他的胃口,味道也很难闻,开口没有一点礼貌和尊重。他想到自己还要和两个哥哥分享这样的omega,不由得觉得不值得,他还有更多的选择。
上面把厉轻送到顾家,无非是看重她的高阶omega等级,可以更好地和优质alpha结合,提高产出优质后代的可能性。近几十年,联邦高官和富人玩弄omega骄奢淫逸成性,使得社会上原本就不多见的高阶omega数量骤减,导致联邦的优质生育率都大大降低。Alpha总统辛丽娜上任以来,顶不住各方压力,下令在海里捕捞omega以供使用,后来颁布了新型婚姻法令,几个alpha共有一个高阶omega法定妻子成为常态。
对于上面做出这样的决定,顾珝不屑一顾,他唾弃共妻的形式,不是出于对omega的怜悯,他是可惜他自己,凭什幺他要和别人分享妻子,就算可以在外面找别的beta或者omega解决生理需求,但他还是觉得不公平,这样的形式也很可笑。
厉轻张着嘴巴,难以置信,他身上有别的omega的味道,或许很淡,但是她灵敏度允许她捕捉到这样的细枝末节。这个alpha,分明就标记过别的omega,或者他们亲密过,以至于他身上留下了omega缠人的味道。
“你不是我的alpha,你有omega了。”厉轻平静地陈述着事实,撑起手臂往后退,下肢僵麻,她挪动得辛苦,顾珝攥住她的脚腕,嗤笑:“你的鼻子很灵,但是脑子不好用。”
他不由分说,将她拽到身下,慢条斯理解着腰带,“没射过生殖腔,现在可以试试。”
厉轻脊梁发颤,他真的是她的丈夫之一……
顾珝拉过她的两只手,将硬皮革条缠在她的白皙的手腕之上,紧紧将她两只手臂锢在胸前。
“不……”
皮革缠住她,两只手腕动弹不得,冷静被缓缓瓦解。实验员早就说过,她的身体很快会适应alpha的粗暴性爱,叫她往后不用惊慌,可是当凶恶的alpha压在她身前,那股直冲大脑的alpha信息素把她的精神搅得紊乱,她还是仓皇失措。
而现在,顾珝仅仅只是释放了微量到不足为道的信息素作为诱导和惩罚,厉轻第一次体会,浑身皮肤泛着细而密的刺痛,颈后腺体再次灼热起来,腺体外薄如蝉翼的皮被顾珝的手掌狠狠磨了一把。
他用舌尖顶了顶提前露出的尖利牙齿:“以后这里可能再也不会愈合了,三个alpha……”他轻轻地笑起来,“你会被咬得稀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