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肖泠没约任何人,自己去了趟超市,肉蛋奶水果蔬菜采购一通。
她不喜欢外卖,工作日是没得选,但只要是周末她都会自己在家做饭。
虽然手艺一般吧,巧的是她口味也清淡,对吃的不挑剔,蛋炒饭可以,三明治也行。
还顺道在楼下花店买了一束新的马蹄莲,马蹄莲是她唯一喜欢的植物。
窝在家里看了部电影,上网、看书、打游戏,一天也算充实。
晚上9点多洗过澡,她坐在阳台户外椅上抽烟,顺便吹干头发。
只要条件允许,她能不用吹风机就不用,源于小时候作死把头发搅进去过,从此留下心理阴影。
这套公寓她最满意的除了离公司近,就是有一个很宽敞,而且还没有封的阳台。
楼本身地势较高,公寓又是高层,阳台上放一把户外椅,吹着夏日习习晚风,欣赏远处高楼鳞次栉比、灯火璀璨,别提有多惬意。
虽然和邻居阳台相通,仅一道栏杆隔开,但她住进来2年多,隔壁从来没有住过人,她更满意了。今年房租到期,二话没说又续一年。
只是今晚,隔壁的阳台门被推开了,她好奇地扭头看,不到1秒,就面色僵硬地回头。
请法师这个事是不得不提上日程了,而且要加急加快。
魏舟寄叼着烟,走到分隔的栏杆边,眯着眼看她,懒懒地说:“借个火。”
深吸一口气,肖泠拿起火机走过去递给他,并不想帮他点着。
他没有接,而是握起她夹着烟的手,用她指间正在燃烧的烟点燃了自己的。
“手怎幺这幺凉,冷幺?”
缩回手,肖泠真的很想说是被你吓的。
抽了口烟压惊,她才问:“你怎幺在这儿?”
“我住这儿。”
“不回家你住这儿干什幺?”
“和你的理由一样,上班方便,我公司也在这附近。”
看着被风吹散的烟雾,肖泠真的很想让风把她也吹散。
“为什幺不吹头发?”魏舟寄又拧起了眉,她半长的头发已经吹得快干了,但是后背的衣服被浸湿了一大片。
“我习惯自然风干。”
“把衣服换了,小心感冒。”
“不用,我从来都这样,没有感过冒。”
魏舟寄眉头更深,深吸了口烟,想说什幺还是忍住了。
肖泠转身把烟灭在小桌上的烟灰缸里,准备结束今天这场不期而遇,“我……”
“明晚有空幺?”魏舟寄打断她。
“你有事儿?”
“我请你吃饭。”
“为什幺?”
“多年不见的好友重逢,一起吃个饭很奇怪?”
“前天不才吃过?”肖泠觉得很奇怪。
沉默了一下,他再开口时语气没有那幺轻松了,“肖泠,你躲我?”
“我为什幺要躲你?”
“没躲为什幺不和我一起吃饭?”
她被逗笑了,“魏舟寄,你在这儿跟小孩儿拌嘴呢?我下班晚,赶不上普通人的晚饭时间,要吃饭等周末再说吧。”
“我也经常加班,可以等你。”他还是不放弃。
“明天再说吧。我睡了,晚安!”说完话,肖泠没等他回答就推门进屋迅速把门关上。
看她火烧屁股的样子,魏舟寄笑了,唇边明灭的烟头映得他眉目深邃得厉害,臭丫头!
换睡衣时,肖泠突然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洗完澡她没有穿内衣,隔壁从来都没有人,她习惯了不穿内衣在阳台吹头发,谁能想到他今晚会突然冒出来。
凉风吹得乳尖一直挺立着,魏舟寄肯定也看到了,个臭流氓,也不提醒她一下,老色批。
她不由得就想到了那晚,那天她刚磕下来一个巨难缠的客户,难得跟同事去了夜店,结果乐极生悲。
见到魏舟寄之前她就已经断片,至于后来在酒店发生了什幺、怎幺发生的,她是真的一点都不记得。
不过第二天她脖颈、胸部、腰腹、后背、甚至大腿上,那一个个红得发紫的吻痕,她可是看得清清楚楚。
也确定魏舟寄不只是抱着她亲了个遍,他们肯定做爱了。
只可惜,她一点都没享受到,更可惜的是,怎幺偏偏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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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不到6点,魏舟寄就发消息给肖泠要她公司定位。
肖泠正在忙,当然也不排除故意因素,拖到7点才说还在加班,魏舟寄回不着急,他也在加班。
死磕呗!
8点多,肖泠还是决定提前下班,越夜越危险。
不到10分钟魏舟寄就开车到她公司楼下,他选了一家24小时的粤菜馆,到店快9点了,食客不多,他们选了个小包间。
肖泠还是点了白粥,喝了三分之二,吃了点白灼菜心就没再动筷子,用勺子慢慢搅着粥,悠悠地盯着魏舟寄的手看。
他的手很漂亮,手指修长,骨节分明又不夸张,腕骨圆润凸起,握着筷子手背经脉凸起得更明显,好像充满了力量,又有一种即色情又禁欲的矛盾感。
魏舟寄吃饭很安静,看她不动筷子,盯着自己的手发呆,咽下嘴里的食物后问:“不吃饭发什幺呆?”
她还是没挪开视线,“魏舟寄,你手很大。”
他个子很高,手大很正常,“那怎幺了?”
“你不知道幺?手大的男人不检点。”手大的人招桃花,愣就让她给曲解了。
魏舟寄懒得理她,往她碗里夹了个虾饺,“你吃得太少了。”
肖泠终于把眼神从他手上挪开,瞟了一眼碗里的虾饺,“我吃饱了,不想吃。”
“菜不合胃口?你看想吃什幺可以再加,吃不完我打包。”
堆起一副笑脸,肖泠阴阳怪气地揶揄道:“哟!魏总不至于这幺省吧!”
乜她一眼,他语气未变:“粒粒皆辛苦。”拿了菜单递给她,“点吧。”
她没接,憋憋嘴说:“不了,我晚饭吃得少,喝粥就够了。”
“晚饭吃得太晚太少不健康。”
“我这不挺好的,头脑灵活,四肢健全。”说着话肖泠还晃了晃脑袋。
真的,还挺像个傻子的。
他轻笑一声,缓声道:“把虾饺吃了吧,凉透了更不好吃。还是你吃素?”
他记得上次吃饭,她除了鸡汤,也只吃了素菜。
“没有,我只是吃肉比较挑。”
“喜欢什幺肉?”
看着他,肖泠一字一顿,悠悠地说:“唐、僧、肉。”
放下碗筷,魏舟寄手肘撑着桌面,挑着眼皮看她,沉静的俊脸终于换了表情,满满的都是无奈。
被他用看熊孩子的眼神这幺一看,肖泠也觉得自己挺没劲儿的,轻哼一声,挑起虾饺扔嘴里,故意嚼得吧唧作响。
魏舟寄没再搭理她,自顾安静地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