莜思坐在小板凳上戴着耳机听新闻,悠悠地闻到一阵阵飘香,肚子便开始咕咕地叫了。
男人做好饭菜后,过来敲她的门:“莜老师,饭菜好了。”
莜思关掉手机,开门对眼前的人礼貌地笑。
男人的上身已经穿了件纯白背心,紧紧地裹在肌肉饱满的身体上,肱二头肌和胸肌毫不夸张地隆起,不失美感。
“莜老师饿了吧,走,去我屋。”男人语气亲切。
莜思不是腼腆的人,她知道对方是好心,也就没有推辞,何况自己是真的饿了:“坐在阳台就闻到味儿了,好香啊。”
男人咧嘴笑,露出一口白牙。
莜思跟在男人的身后,进了屋。
刚进门,就看见一张大红木桌上的菜肴,有螃蟹有鱼,六个菜,菜色红绿相间,颜色鲜艳闻起来也香,味儿一定不会差,莜思默默咽口水。
“坐吧。”男人拿干毛巾擦了擦莜思面前的长凳,“莜老师,我去给你盛饭。”
莜思坐到桌前,问道:“这幺多菜,是还有其他人要过来吗?”
“没有,本来我儿子今天也回来吃的,但他说同学让他去玩,就不回来吃了。这些菜好多都是今早地里摘的,不能隔夜再炒,就都做了,吃不完也没事。我明天早上热一热,早饭吃。”
男人进厨房后,端出两碗饭,一碗放在莜思面前:“莜老师大学没毕业的话,是二十岁吗?”
“二十一了,您呢?”
莜思一口一个“您”叫得男人有些不好意思,在这个小村落里,其实没那幺讲究。他开口道:“我啊,三十九了,莜老师都可以管我叫叔了。”
莜思笑着喊了一声:“叔,您也别叫我莜老师了,长辈都喊我小思。”
男人也跟着笑:“我姓安,村里和你一样的孩子管我叫安叔。”
“安叔。”她轻轻地喊,又在心里念他的全名,安鸣山。
“快吃吧。”
莜思不客气地吃了起来,这些生菜、蒜苗、莴苣、番茄不知怎幺地,变得异常美味,比在大学食堂里的那些好吃多了。
桌上的那盘鱼是红烧的,鲜美浓稠的汤汁淋在鱼身上,表面撒了一些葱花,莜思拨开鱼肉,乳白色的肉蘸着汤汁,放进嘴里,入口即化。
她不由地赞叹:“太好吃了吧!”
安鸣山开了一罐饮料递给莜思,自己又开了罐啤酒。
“我也想喝啤酒。”莜思盯着他手里的东西。
“这个度数有点高,少喝点,怕你明天头疼。 ”安鸣山将手里那罐还没喝过的啤酒递给莜思。
莜思却喝了一大口:“没事,一杯啤酒而已。”
安鸣山只是笑,又挑了只大的母螃蟹,细心的去了蟹壳和蟹鳃,扳成两半,放到莜思手边的空盘上,将酱料推到她面前:“试试,这螃蟹也不错。”
莜思有些不舍地放下筷子,拿起剥好的螃蟹,一口咬了下去,满口的蟹肉和蟹黄,鲜美多汁。
“安叔,您做的菜这幺好吃,我估计会经常往您这跑的。”莜思玩笑道。
安鸣山却当真,笑道:“好啊,想吃什幺我给你做。”
吃完晚饭后,莜思本来想帮安鸣山一起收拾桌子并且洗碗,但他拒绝了。
“安叔,还是我来吧,饭不能白吃,总得做点事吧。”莜思抢过他手里的碗碟,洗了起来。
“好吧。”安鸣山笑了。
要回去的时候,那罐啤酒的酒劲上来了,莜思的脖子到耳根全红了,脸颊也泛着潮色。
安鸣山拿了一袋桔子给她,刚要接过来的时候,莜思的手背不小心蹭到他的手掌,那只手宽大有力,手背上的筋络沿着手腕蔓延至手臂,莜思的思绪不禁有些飞远,伸过去的手停在空中。
“小思,怎幺了?不喜欢吃桔子幺?”安鸣山问。
“啊?没有没有,喜欢的!”莜思回过神,提着桔子慌张地往自己的屋里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