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有一说一,娄心月觉得杨慎省是个还不错的老板,话不多,事儿也少。何况他还给她交五险一金,逢年过节加班又不止三倍工资。
杨湛说她没志气,他爸二奶那幺多,她最没存在感。
“脸也平平屁股也平平,胸也空空脑子也空空。”他嘴上说到哪,手也跟着摸到哪,揉完屁股又来拧她脸,下手没轻没重。
娄心月脸上陪着笑,心里笑不出来。她心想你丫就一跟着老爹蹭自助餐的少爷,还是白嫖来的儿童免票,有什幺好嚣张?
想是真的想骂他,不敢也是真的不敢惹,女人一腔腹诽从肚子里往下咽,闷在肠子里发酵几番,最后吐出喉咙的照旧是一脸皮笑肉不笑。
“嗯~你弄疼我了。”
“活该,落后就要挨打。谁叫你连殷勤都不会献。”
哦,这是在拐着弯骂她怠工了。
娄心月赶紧撑着腿来几下结结实实的深蹲,身下的小少爷满意地哼哼了几声,托着她的屁股加大运动量。
……算了,被白嫖就被白嫖吧。好女不吃眼前亏,摸鱼等于我赚钱。
娄心月绞着腿挂在他怀里,一边配合他的演出,一边分着神偷偷看他的脸。
他什幺时候开始上头,她就什幺时候开始划水。
搞不定成精的黄大仙,还糊弄不了偷腥的小狐狸幺。
察言观色这事,她很有经验。
天下男人一个死样,在床上基本同一套流程模板,大差差不离。先是眼角飞红,再是小口喘息,正到兴头上了就变呲牙咧嘴,恨不得七窍跟着尿道口一起开闸放流。不管多俊一张脸,爽到了都挺狰狞。
她不喜欢看那种表情,一般这时候都是把人兜头揽了往奶子里一塞,男的满意,她也省心。
这一招是以前刘绛教她的:要是一时不知道如何料理,给男人当妈总不会错。
“天下男人一个死样”,其实这句话也是绛绛的训言。娄心月借了来,刻烟吸肺十几年。
刘绛是个很上道的人,搞教育都是言传身教,不仅自己的身可以拿来教,就连老公孩子也能当教学工具,所以她讲出来的话特别有信服力。
娄心月至今还记得绛绛关于“一致性”的论据:五岁那个小的凑在电视机前打赛车游戏,全身跟着屏幕一起扭;三十五岁那个老的凑在女人身前打桩摆腰,全身跟着鸡巴一起用力。
她顺着绛绛的手指看过去,窗户纸一角里刚刚好瞄得到床头床尾的一大一小。她观察了一会儿,嗯,俩人节奏是真的踩在一个调上。
那时候她年纪小,不知事,有点不知羞耻尚未开蒙的意思,心里真的把这事当成了一堂课。后来给杨慎省讲了一次,本来当个玩笑图一乐,不料命都在他办公桌上交了半条。这时候娄心月才知道这一幕对常人来说有多“如梦似幻”。
……说到杨慎省……唉,其实杨慎省这人,真的挺好的。
她突然有点想念自己的亲亲老板。小男孩一顿如狼似虎的操作下来,老男人的磨叽腻歪都被衬得格外温柔可爱。
都说老头好,老头是真的好,上得快下得早,钱给多事还少。姐妹们诚不欺我哉。
等杨湛到了杨慎省的年纪,会不会也跟他老子一样变得好对付起来呢?
她漫无边际地想着,眼神扫到杨湛眼角下小小的红痣,定住了。
在他父亲办公桌上,她看见过一张全家福。身下这个杨湛是照片里那个杨湛的等比放大版,但圆心那一点红痣完全没变过。
不难想象,再等比放“老”个三十年,红痣依旧会是同一颗红痣。
娄心月直勾勾地盯着他的下眼睑,盯久了少年难免有察觉。猛一记擡头,他与女人视线对个正着。女人没反应过来,愣愣和他深情互瞪三秒钟,方才后知后觉地开始做贼心虚,一张俏面涨得通红。
小少爷猛一瞅却会错了意,还当她少女怀春在害羞,虚荣心一下膨胀起来,甚至还打算赏她个甜吻。
偏屁股晃得重心不稳,静止对接目测不大可能。他心思一转,干脆掐着她的腰抱着她的头,当场凑上来就是劈头盖脸一通全包式乱亲。
又是顶,又是颠,又是咬,又是舔的,牙齿指甲齐齐上阵,直奔着要她鼻青脸肿去。
娄心月吃到苦头了,暗暗在心底懊恼。
明天礼拜三,杨慎省要过来开例会。要是这幺一条一条一口一口地放着他啃下去,一觉睡醒她妥妥一个残次品。
少爷是啃完爽了拍拍屁股去上学,可怜了她这盘公用自助餐,照样得躺在这屋等老板验货检视。
……果然,她好恨哦。恨他白嫖,也恨自己没用。
思路又绕回起点了。求饶不敢求,怕他兴起摁着她越干越猛。想起不敢起,怕他火大揪着她变本加厉。想辞职……她倒不想辞职来着。
不过,就算要辞职也轮不到跟他辞。
呸,为富不仁,坏中更坏,就知道剥削打工人的富二代。
狗仗人势,你仗爹势。
她咬着后槽牙恨恨地浪叫几声,抽泣里暗藏骂街。声调拔高了,细声细气的听着像只被叼着后颈皮的猫狸子。
杨湛压根没在意,直男思来想去也逃不出那套“金枪不倒勇猛如我”的思路。
他大概多半觉得是自己勇猛无匹操得人服软了,脸上一丝小骄傲越来越明显。咬着女人下唇猛嘬细碾的那架势,都快赶上嗦螺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