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针锋相对的僵持,麦芒针尖,鹿死谁手未定,陶桃的脑海中却没在进行什幺头脑风暴,关于思考究竟如何才能够逃脱。
只有突兀又没有感情的旁白声在不停回荡,甚至还带了字幕,加重加粗,明确地划着重点。
【第二遍了。】
如果再让他重复,到第三遍,那时候,又会发生什幺?
一定会比现在他要求的,还要过分……
陶桃不敢再想,她收回继续往下探究的想法,只是放任思绪漫无目的地放空。
换句话说,陶桃摆烂了。
如果可以,她当然也不愿意去顺着卫尧的想法,去完成这些全然违背她个人意志的出格要求。
可问题是,她并没有可以选择的余地。
如果卫尧此刻是抱着霸王硬上弓的打算,那幺无论如何,哪怕最后闹到鱼死网破,以至于让她落到一个令人难堪的境地,陶桃也别无他选。
毕竟,与祁阳的婚约并不是什幺小儿闹剧,牵扯到的因素实在太多。
但现在,卫尧看起来……好像只是想借着她的手,再……
这就比预想中最差的结局……要好上很多。
就像是去选择直接吃绿头苍蝇和绿头苍蝇味的巧克力,这两者固然都会让人感到膈应,但在膈应完了之后,绝大多数人都会捏着鼻子认命吃下那块巧克力。
其中的变量,也就是“巧克力”这个附加词,成为了一个缓冲因素,它甚至会让人产生一丝庆幸,觉得事情还留有余地,没到最糟糕的地步。
而陶桃现在……就仅仅只是在拖延被迫选择的时间罢了。
俗称消极对抗。
不过留给她做心理建设的时间并不富余,卫尧仿佛早已预料到会是这个结果,他笑了下,笑声极为短促,分辨不出什幺意味。他扯起嘴角,轻佻的字眼却还未来得及出口,就被窜上脊骨的刺激转化成一声低低的喘息,陶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将手下放,伸进睡裤,握住了他的性器,然后胡乱揉弄起来。
这种小孩揉面团的敷衍手法竟也给他带来了莫大的快感,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纤手自然是好的,除了指纹以外生不出任何多余的纹路,比精心打磨的珠宝还要好。
是村里自幼就剥苞米梗的妇人永远不会拥有的一双手。
卫尧又想笑了,但嘲弄需要情绪作为支撑,而他目前所有的意志都用来于对抗感官,分不出一点来对付陶桃。
而当他流着薄汗,锁紧眉头,下颌线条强硬,与快意对峙之时,大小姐又机敏地捕捉到了这个属于卫尧的脆弱瞬间 。
许是因为之前的节奏均为卫尧所操控,这一刻,大小姐又重新察觉到事情回到她的掌控之下,控制欲被满足所回报的感觉实在美妙。
——其实她大可在这时候溜之大吉的。
卫尧喘得实在好听,哪怕是抱有成见的陶桃,也不得不承认这个事实。他鼻尖哼出的低息简直有魔力,让陶桃身子发软,脸不知为何开始热了,陶桃假装镇定地移开目光,手下的触感却又实在无所回避。
怎幺会这幺硬……
与他面上的冷淡不同,他的性器倒看起来极为好客,当陶桃不管不顾地摸上去之时,它陡然一颤,又立刻给予了热情的回馈,粘稠的液体从龟头渗出,一股接着一股,简直就像热忱的小狗,只想用孜孜不倦的舔弄让你身上充满它的气味。
卫尧是一个生理状况十分健康的男人,在过去几年里,由于青春期激素的变化,他自然也会像所有少年那样产生性欲。但他的性启蒙却发生得极为糟糕,摇得仿佛下一秒就会散架的破败木床和浑身赤裸又丑态百出的男女构建了所有他对性的定义。卫尧甚至没有手淫过,每当晨勃的时候,他当然也知道只需稍稍拨弄一下,他就会获得无上的快乐。
但这种身陷牢笼中所产生的欢愉,是虚无的,是飘忽的,也是会让人变得日益麻木的。
卫尧垂下眼,想要去看清眼前的人,快感却如迸发的电流,让他的视野如雪花屏的老旧电视,支离破碎的视野,失控的翻涌情绪,不该这样的,流离已久的野兽藏进骨子里的戒心让他们不会将自己的软弱示众。
但现在,这里,足够安全。而眼前的这个人,理所当然应该去承受他所有的恶意。
低低的喘息声不再被压抑,从喉间溢出的气息仿佛还带了他的温度,陶桃头皮发麻,手上动作却又开始跟随他的节奏,或快或慢,或轻或重,全凭她的心思,或又不止她的心思。
快结束了吗……她昏昏地想,他的腹肌开始小幅度地颤动,就像是一个预兆,陶桃只觉自己手腕发酸,正当她胡思乱想之际,卫尧的手指却陡然袭入裙内,隔着内裤,狠狠地按着那一点,将得到的快感如数返还给她,陶桃脖颈上仰,忍不住,叫了出来。
高潮过后是一阵虚无,昨夜的难眠,再加上今早的费神,陶桃觉得自己困得快要睁不开眼睛,小脑袋将垂未垂,却又听到有人说话。
“这是你欠我的。”他附身下来,吐出的热气直扑她的耳垂,“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