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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琼枝挥挥手摘来副卫，“你们寒暄也都寒暄过了。十一，带她出去逛逛。”
“是。”
他们一看就是有话要说，泉凝皱着一双细眉被他带走，行至廊下尽头。她微回过头去看他们，被十一侧身挡住了。
“小夫人，这边请。”十一伸手引路，她听了这称呼浑身的不习惯，走下楼的脚步险些同手同脚。
小夫人这名号安在她身上真是怪得紧。看见桃生的那一刻她才松了口气，逃脱了楼上的莫名气氛。
桃生着了身桃红的仆服，笑眼眯眯的，“姨娘，殿下侍卫说咱们能在周边转一转，姨娘想去吗？”
到底是好久没来的闹市，泉凝怀念得很。她迅速点头，“走。”
常去的包子铺依旧生意极好，大蒸笼开盖时的腾腾雾气直窜上天。她问道：“桃生桃生，你带钱了吗？”
景琼枝不招呼她吃饭，拖到这个点她饿了。
“带啦。”桃生从袖管里掏出钱袋子来，慢慢一袋撑得圆鼓鼓的，“姨娘买几个？”
“八个。”泉凝斩钉截铁，桃生瞪圆了一双眼，终究败在她不容迟疑的目光下。
她在茶馆里连喝三碗茶，枯淡的味道压不了腹里馋虫。坐了许久才等来桃生，迫不及待地摘了帷帽，拿出一个张口就咬。
香软的白面皮子咬去就是一块大肉做的馅儿，她尤爱吃，进了皇子府后再也没吃过。泉凝咽下口里嚼的，对桃生道：“尝尝呗，回头分给其他人去。”
“好。”桃生跟她并排坐着，也拿了个吃起来。
桃生边吃边模糊不清地感慨：“姨娘对咱真挺好。”
“你是四殿下的侧妃？”
声音响在她头顶，泉凝闻声擡起头来跟人对视，一穿着素雅清新、年纪与她一般大的女子。只是话说的令人窒息，“竟然是这般模样？”
泉凝皱起眉，心道我不该是这样还该是哪样。
“……小姐，这是侍妾。”女子身旁作婢女打扮的丫鬟提醒道，眼神同时在她身上扫了扫。
桃生也感觉了不对，她率先站起身来，挡在泉凝前面，“不知是哪家小姐？”
女子坐在她对面，擡手让丫鬟买了碗茶和糕点来，“搞得我像要生吞你家主子似的……我父亲为刑部尚书，与你家殿下颇有来往。”
泉凝心念一动，“朱……二小姐？”
她长得不丑也不算漂亮，明亮的丹凤眼上挑，脂粉装点下还有三分姿色。只是泉凝见多了妆后美女，能大致猜出来她的素面。
朱易灵挑眉一笑，对她的认识略有惊讶，“正是。”
这劫躲不过。她望了一眼跟在不远处的十一，他亦是有些为难。
“早就听闻皇子府有一美妾，长得是国色天香……如今倒叫我看着了。”朱易灵手帕掩嘴轻笑，那眼神让她浑身不自在，“见妹妹一面，我才知妹妹真是不辱没了那些美人传言。”
泉凝奇怪为何现在就称起姐姐妹妹的来了，一想起在书轩那天康阳郡王和景琼枝的话来，只觉手上的肉包子都不香了。况且她今天只是薄薄铺了层傅粉，哪来的美人之说。
“姐姐哪里的话。”她默默把包子推远了些，回应道，“见到姐姐我更自行惭愧，姐姐貌若桃花，浑身上下那里是我能与之相比的……”
“呵呵呵……”
朱易灵但笑不语，推来碗茶，“妹妹光吃东西相必该渴了，喝口水润润喉，免得发干。”
这碗茶颜色比别的茶深些，应当是茶叶配得多了点罢？正巧泉凝渴了，她直接喝了下去。
“这茶好味。”她随口赞道。朱易灵看着她喝下，把玩扇坠的手藏在扇面后，悄悄给丫鬟比了个手势。
丫鬟会意，福了福身，“我们小姐还有事，就先走了，您慢喝。”
“这盘花糕就当作我和妹妹的见面礼，寒酸之处还请妹妹莫怪，以后咱们大抵还得常常见面的。”朱易灵微微一笑示意。
“朱小姐慢走。”
送别了她，泉凝就心不在焉的，包子彻底难吃了起来。
“桃生……咱们回去吧？”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点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