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我不想替你做任务。」一之海时音松开了抓着他衣领的手,在禅院直哉狼狈起身整理仪容的时候说道:「要嘛你补足你那份的钱,要嘛贡献出你的劳力。」
这个人真不是一般的阴险,偷换任务还打算偷跑?他不知道任务报酬算人头的吗?好了,想必他会出钱了事——
毕竟他看来很希望她在那个“难一点而已”的任务里出事,可惜她是祓除过准特级咒灵的人,如果是特级正巧试试有多强。
「可以。」
禅院直哉略经思考,嘲讽地冷笑着:「我就与你同行。」
只是任务里他会做出什么举动,那就不能确定了。
一之海时音没有反驳他的决定,只是有点可惜没办法拿更多钱,还得花更多心力来注意“友方”同伴。
「直哉少爷。」
从刚才一直停在路边的黑色轿车上下来了一个中年男子,恭敬地朝少年问候,像是刚才什么都没听见看见。
禅院直哉连个眼神都没给,拉开了后座车门。
中年男子显然可能是禅院家专属后勤,只招呼自己家少爷,如果是两个东京校的DK在这里,别说上车了,五条大概还会炸了他的车轮。
也不对,他们打从一开始就不会接这个任务。
然而一之海时音没什么所谓,竟然顺路那就顺便,有车白搭白不搭。
禅院直哉听见她上车的动静,一脸不可思议:「......你这女人没有一点羞耻心吗?」
「行了,顺路带我一程又不会怎样。」一之海时音发自内心地提出建议:「你可以不用说话,我不会把你当成哑巴的。」
禅院直哉:??
东京校的人果然都令人生厌!
「喂,开快点。」他踹了一脚前座椅背,已经迫不急待想看见某人在咒灵攻击下绝望狼狈的模样,「希望你的实力跟你的自信能成正比,否则跪下跟我求饶我也不会去救你——」
当然,真要死了也不是不行勉强拉一把,带回禅院家做个消遣。
「你的自信到底哪来的?」一之海时音倍感神奇地问道:「禅院家给你的?你快死的时候有什么能免疫攻击的防御咒具?」
如果她搞不定,他就能搞定?他是不是忘记了刚刚才被她压着打过一次?
额角冒出青筋的禅院直哉用力地咬紧牙关。
「你以为你真就比我强?」他眼神阴冷地:「看在你是个女人的份上我才稍微让着你,要是用上术式,你以为能碰到我一块衣角?」
一之海时音由衷失望自己的术式没办法对人使用。御三家的人她已经亲眼见识到,对咒术界的高层也不报什么期待了。
如果不是在车上,她一定要用拳头教他怎么做人,但现在她只是敷衍地:「喔。」
她退让了一步,禅院直哉就自动往前一步,自信又都恢复如初。
「被我说中了?东京校的人果然不过这点程度而已——」他轻视女性的事实一览无遗,「就算女人有术式又怎么样,就不该出来抛头露面,一点教养都没有,不成体统。」
一之海时音:......
她冷静思考着:还在车上,劫车危险。
大脑虽然明白了,但身体却不由自主地想揍人。驾驶座的男子从后视镜看见她充满杀气的眼神,默默移走了目光当成没看见暗示。
这个陌生的少女在可怕也不可能比过禅院家,他是不会停车的。
没能用眼神成功停车,禅院直哉还在一旁发表他的大论,一之海时音摇下了车窗,抓着他才刚整理好不久的衣领从车窗翻出去。
「直哉少爷!」驾驶座的男子猛然踩下煞车,但车子还是因为惯性往前滑了好一段距离。
不过无所谓,也就是后面都没其他车辆,她才敢这样做。
「果然还是得先处理一下你这边。」
她开口:「用吧,了不起的投射咒法。如果你还是输了就换你下跪道歉怎么样?」
禅院直哉露出傲慢的笑容,举起手,漆黑的帐从空中落下,将其他人都隔绝在外。
等到帐再度升起,浑身狼狈的少年因过度气愤而颤抖着,指甲深深陷进掌心里。
「该死、该死、该死——」
禅院直哉咬牙切齿地:「为什么不用术式,瞧不起我?」
该死,这个女人明明有术式,为什么光靠肉体还会这么强——让人联想起那个叛逃的男人,令人不快。
一之海时音简短地嘲讽:「呵。」
他这回是真不干了,只想立刻离开这里,却又被扯住衣领。
殴打了他一顿身心舒畅的一之海时音轻松地:「走了,任务。」
禅院直哉:???
你他妈是认真的?
该死的女人,早晚有一天会死在他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