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诠仰头倒在pub里,这里环境污浊,各式各样的美女和不辨男女的人类。
他的对面坐着一个同样戴着眼镜的男人,那男人发色漆黑,与陈诠坚硬的侧脸不同,他的脸颊弧线圆润,藏着一双极黑的瞳仁。他也三十多岁了,可也还长得那幺年轻。
他左右各环抱一个美人儿,看起来却意兴阑珊。
他们二人似乎在等着什幺人的消息。
陈诠仰头干了这杯红酒。
鲜艳的红色和性感的喉头汇在一起,饶是变性人此刻也有点按捺不住,想要往陈诠身上贴。
“你确定?”那男人低低笑起来,看着自己右面的不辨男女的人:
“他可不好伺候。”
关于陈诠,大家都说他像个神话。无怪于他长得漂亮,漂亮的皮囊下像淬了毒一样引一个又一个女人沉沦。
这幺多年,他从未定性。他脱离了家族产业在美国混得风生水起,赚得盆满钵满——其实他家里是做煤炭行业的,也不需要靠陈诠来挣什幺钱。
可他偏要努力,像要证明给谁看一样。
他在美国当了近十年的商业分析师,这十年里的流言不断,甚嚣尘上。
简直转性了一般。
考上哥大后,隋瑜染倒看得很开。这里是国外,毒品、酒精、女人,多多少少他都沾过。可是陈诠,倒成了学生时代快要被学习逼疯了的自己。每天休息时间排得满满当当,从不留女人在家过夜,毒品更是不碰。
没有几个人知道陈诠和陈卿的过去。隋瑜染勉强算成知情人之一。
所以此刻他哂笑道:
“还在等她消息呢?”
陈诠把酒杯放在了桌子上,揉揉眉心。
这种场合,他的确算很久都没有来过。
自她离开后。
自她离开后……
他变了很多。
后来……
甚至和隋瑜染成为了朋友。
他当年以为陈卿去了美国,后来才知道,陈卿去了英国。
有的时候他在华盛顿大道驻足停留,初雪的时候,看着过往的行人,内心却无比寂寞。
直到他某天在屏幕上看到了她。
电视中的她,容光焕发。
有那幺一瞬间,他看着她,怀疑她就从来没有属于过他。
或者有一瞬间,他想掐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