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烟缥缈,灯烛辉煌,新郎新娘,齐登华堂。」
「一从盘古判阴阳,天理昭彰立四方。人间虚空喜见察,对天拜礼贺媳郎。」
三跪九磕,一拜天地。
「香火喜庆满厅堂,花烛成双照洞房。两位新人参拜后,秋并福禄寿绵长。」
三跪三磕,二拜高堂。
「寿花娇艳吐祥光,寿酒香浓满厅堂。寿遇喜期吉星照,寿增夫妇永成双。」
两跪两磕,夫妻对拜。
谢君朝只能看见田礼歆很辛苦地又跪又磕,听见她头上钗环相碰叮当作响的声音,看不见她的表情。
她曾经问过他,你难道就没有想过自己真正要的是什么吗?
那她现在又在想什么呢?
田礼歆当下只觉得自己脖子都要断了。
鞭炮齐鸣,鼓乐喧天。
「真是没想到啊,君朝这小子,居然是我们一众兄弟里最早成亲的。」诚意伯爵府独子羽南弦拍了拍谢君朝的肩膀,一脸暧昧地笑着「可惜望舒现在人在南国,不然就多了一个人来闹洞房了。」
「表嫂不要见怪,羽南弦这人就是嘴上爱闹。」在一旁拿着酒杯的李家嫡长子李承瀚边说着,边把酒杯倒满了酒,递给谢君朝「先说先赢,那我就先祝表哥表嫂早生贵子啦。」
「轮到我轮到我!我要祝堂哥堂嫂百年好合!」秦国公府四房的谢君期也笑咪咪地跟谢君朝敬酒。
「谢谢你们。」田礼歆听一众谢君朝的亲朋好友在那闹着,虽然他们看不见自己的表情,但她觉得自己都快笑成瞇瞇眼了。
「情比金坚!」
「鹣鲽情深!」
「深情款款!」
「都出去都出去,给我在这里玩接龙呢。」谢君朝放下手上的酒杯,一边把众人往外推,尤其是带头作乱的羽南弦。
「那我们先走啰,表哥表嫂再见。」一直乖乖站在一旁的李家次子李承漳笑着跟谢君朝挥挥手。
「好好好,我们走,不打扰你们啦。」羽南弦揶揄地说道「君朝,春宵一刻值千金,可别浪费了。」
「出去。」谢君朝简短丢下两个字,立即把门关上。
谢君朝连忙跑到床边,把田礼歆的盖头掀起来,霎时间有些愣住。
「好看吗?」田礼歆擡头,挑眉看向他。
「好看。」谢君朝呆呆地看着她。
那是一种带着少年气息的美。挺翘的鼻头,配上偏圆的脸,面部线条精致流畅,却遮盖不住眉眼间天生带着的英气,大气舒展的五官衬着一身红嫁衣,显得清冷不失甜美,明艳却不张扬。
「官人刚刚吃饱了吗?」
谢君朝先是愣了一下,这才意识到田礼歆是在叫他。
「没吃多少,娘子要是饿了,我让底下的人做些东西来吃吧。」
「不饿,我刚刚偷吃了些床上的红枣跟花生,还挺好吃的。」田礼歆说完,又往嘴里塞了颗红枣。
「哎呀呀呀呀,这是早生贵子用的,还吃。」谢君朝扶额,一边阻止田礼歆吃床上的东西,一边叫人进来收拾。
两个小丫鬟很快的进来收拾床铺,临走不忘提醒热水已经放好了。
「热水放好了,现在是冒烟的喔。」田礼歆漫不经心地看着谢君朝说道。
热水?谢君朝困惑地看着田礼歆。
「喏。」田礼歆伸出手,指了指放在床头的喜帕「这怎么办啊。」
「这……自然是有办法交差的。」谢君朝一边说,一边跑到田礼歆的梳妆台前面「弄点胭脂什么的就像了。」
「嬷嬷会看出来的。」田礼歆沾了点胭脂在手背上,递给谢君朝看「不像啊。」说完还打了个呵欠,一早起来就梳妆打扮,确实够累人的。
「要是累的话,改天再议也是可以的,来日方长嘛。」谢君朝看田礼歆打呵欠,也忍不住伸了个懒腰。
「咳,咳咳。」门外传来一阵意有所指的咳嗽声。
「怎么回事?」田礼歆小声问谢君朝「有人听墙角?」
见谢君朝无奈点头的模样,田礼歆顿时感到一阵压力。
「这可是两个人的活啊,不交出去,咱俩都没脸见人啦!」田礼歆用气音对谢君朝说道。
「做还是不做,听妳的。」谢君朝一脸认真望向田礼歆,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他的语气里带了点迟疑。
「我一个人肯定不行啊。」田礼歆扯着谢君朝的袖子,两人又回到床边坐下「你先还是我先?」
「我先来好了。」
话才说完,人已经整个贴上来。
田礼歆下意识地往后退,却被谢君朝那双纤瘦但有力的臂膀揪住。
「闭眼睛。」他轻声在她耳边说道。
田礼歆听他的话乖乖把眼睛闭上。
毕竟从未有过跟人如此亲近的时刻,总归是种难以描述的感觉,内脏深处好像有什么在扰动着,她也不知道是否该将这感觉归咎于空腹太久的饥饿感。
「感觉怎么样?」她感受到谢君朝的唇贴在她耳畔。
「灰灰小时候总是喜欢舔人的脸,感觉差不多。」她话一说出口,暧昧的空气瞬间安静,田礼歆睁开眼,谢君朝坐在旁边满脸幽怨地看着她。
田礼歆不禁一阵可惜,毕竟灰灰不能跟着自己来皇城,希望她大哥会好好帮忙照顾灰灰,不过她怎么想都觉得灰灰会被她大哥当做军营的吉祥物。
「妳能别把我拿来跟狼比较吗?」谢君朝委屈巴巴,一副受气小媳妇的模样,还作势吸了两下鼻子。
「抱歉,我不是那个意思。」田礼歆昂起下巴瞇起眼睛,一脸讨好地看向谢君朝「还是我来吧。」
只见他点了点头,一双眼睛眨巴眨巴的,撒娇一样凑近她说道「亲我。」
人家都说烈女怕缠郎,田礼歆向来最承受不住这种撒娇的,双手捧着他的脸颊,在他唇上亲了一口。
「就一下?」田礼歆看着谢君朝,决定收回她刚刚的道歉,这人现在无赖的表情,就跟灰灰没吃饱饭的时候一模一样。
她深呼吸,微笑看着谢君朝说道「还要吗?」
谢君朝点头如捣蒜。
从小到大,田礼歆总是为自己的实践派精神感到自豪,不是忙着做出菜谱上说很难做的料理,就是挑战组装一台黄帝和蚩尤大战时做的指南车,三天两头荼毒身边的一众丫鬟婆子,更没少为了这些事被信安侯训,不过因为母亲始终站在她这边,实验精神倒是从未被压抑。自从敲定婚约已来,母亲在这方面可是传授了她不少的教材,还吩咐她细细详读,说是若照著书上这样,可以有效促进夫妻感情和睦。
眼看现在就是最好的实践时机,田礼歆一把揪住了谢君朝的领子,从他的耳畔,顺着下颌线就开始啃下去。
*作者的话*
因为小南瓜追剧的时候,实在不喜欢在关键剧情突然跳下一集,然后等上一个礼拜(什么鬼,小南瓜是没有理由拖一个礼拜都不更新的),所以等等十一点会再更一章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