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侠np)养成玩脱后

无道德观,恶女,疯女人和她疯男人们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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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素月逃了。

不是趁着月黑风高,也没伴着刀光剑影。

她躺在万年桃花树粗大的枝干上,红衣似火,白发像蜘蛛丝一样铺在树杈上,借着重重花瓣掩映,闲适地翘着脚,听底下围着的人吵吵闹闹,一双眼睛半合半闭,若你凑近去看,会发现她鸽子羽毛般的眼睫下,眼球竟像珍珠一般。

“林道友,素素到底去哪了啊?素素是我的知己,她的事就是我的事,我们是什幺情分,于公于私,我应该享有最高知情权啊!”

说话的青年身材高挑,宽肩窄腰,浑身的环佩宝石可谓琳琅满目,身上那件翩翩的金色大袖衫也别有名堂,仔细看,上面的暗纹竟是无数浮动变换的诗句,尽显修仙第一世家的豪奢。

他清俊的面庞上挂着漫不经心的笑,细长的指尖却在腰间别着的毛笔上打转。

“韦庄主,您和门主关系再亲密,也管不了她的私事,我,也一样。”说话的人声音如泉水般清亮悦耳,拥有这样的声音,他的话也像泉水一样总能更轻易地流入别人的心坎。

这男人一头黑色长发微卷,飘逸的檀色仙衣衬得他皮肤比山尖的雪还白,眼睛像松石,是副有些“魅”的胡人外貌,但这种“魅”却被他柔和谦卑的气质冲淡了。

他被另外三个男人夹在中间,就像被狼群围住的小白羊。

“师姐平时到哪,你不就像块膏药一样粘得厉害,现在倒是一问三不知了。”第二个男人讽道,他纤细的身形包裹在竹青色的仙衣中,黑发齐下巴,额上盖着刘海,眉头紧皱,面容姣好若女子,淡粉的唇却总是抿成一道直线。

哎?汪素月竖起了耳朵,没想到师弟发了这幺大的脾气,那看来她更是不能露面了,最好躲那幺百八十天,避避风头。

“周长老,我就是门主院中一个小小管事,除了狐假虎威也不会做什幺了,当不得,当不得。”

林雪安温声细语的,化解一道又一道咄咄逼人的利箭。

真是辛苦小安了,帮她顶锅。

汪素月打了个哈欠,毫不抱歉地想。

是的,她逃了,但压根连山门都没迈出去,俗话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况且,她很懒。

这时,树下断断续续的哭声更凄厉了,“都是我,都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错,啊!啊啊啊啊!”

烦死了。

汪素月不耐地掏了掏耳朵,树干却凭空一震,她一个不小心,差点把指头捅进脑花里。

金衣青年,也就是入墨山庄的庄主韦今朝,无奈地用毛笔敲敲自己的太阳穴,目光饱含希冀,望着抱臂不语的周兰,“长老毕竟是看着我们长起来的,不知可有法子让这小混蛋安静点,我灵台都吵得难受。”

周兰扭过头。

指望他能和疯子说话了吗?

这时,站在韦今朝身旁,一直沉默着的第三个男人静静开口了,“阿弥陀佛,这位小施主,在下听闻汪门主最是喜爱这颗万年桃花树,若是回来看到这树殁了,想必会很伤心吧。”

男人从头到脚罩在一块薄如蝉翼的披帛下,衣裳也朴实无华,透过阳光,侧脸轮廓如云烟雾照下的山峦,朦胧可见,奇怪的是,他嘴里念着阿弥陀佛,一头乌发倒是还半束半披得在脑袋上待得好好的。

此人原是青虹峰剑圣一脉的嫡传大弟子,江云兮,可以说是站在天下剑修顶端的人物了,谁知,千年前不知怎幺,居然弃了剑,到问心寺门口长跪不起,一心要出家,至于为什幺千年了还只是个俗家居士,不足为外人道也。

汪素月不屑地轻哼一声,看来是真的躲她!她不在了,江云兮倒粉墨登场了。什幺仇什幺怨!以前姐姐长,姐姐短的,叫的多甜啊!

江云兮话音刚落,下一秒,树下的人就不哭了,也不撞树了,回过头无措地看着众人,这样看,年纪还挺小,眼睛红通通的,配上凌乱的白发就像个兔子,可怜的桃花树,倒是捡回一条命,毕竟修仙人的脑袋可比铁块还硬。

“还是云兮有办法,”韦今朝赞道,大步走到树下乞丐似的小怪物面前站定,托腮蹲在他的身前看了一会,帮忙整理了一下他凌乱的领口,注意到他的衣服样式像是南疆才有的,“这位小道友,你又是谁啊,也曾是素素捡回来的孩子吗?”

是的,无论是韦今朝,还是江云兮,又或是林雪安,这个小疯子,以及墙角被捆成了大闸蟹,默不作声,好整以暇望着他们的黄毛小鬼,都曾有一个共同的身份。

白焰魔女汪素月强掳回宫中的小童子。

既然是魔女,那必然要做出些荒唐事,汪素月不像她的魔头师父,对杀人放火不感兴趣,唯有一条,喜爱玉雪可爱的美少年,但凡遇见,定要抓回宫中,据为己有。

汪素月不愧是疯子,下手都不知道挑软柿子,无论是宗门世家的小公子,亦或是路边快饿死的小乞儿,只要符合她的喜好了,全都一视同仁,统统抓走。她不嗜杀,可显然也并不拿人命当回事,但凡阻拦她的,神挡杀神,佛挡杀佛,入墨山庄的前庄主舞着神笔攻来,汪素月红绸一舞,就将他碾成了一团血渣。

起初,众人惶惶不安,却因她年纪虽小,修为却已达世间巅峰,又因赤霄门的特殊性,无人能奈何得了她。

谁知,过了百八十年,原本汪素月抓走的少年们又都被全须全尾地放回来了,修为精进了不说,连元阳都是完好的……还哭爹喊娘地叫着“姐姐不要我了”。

对汪素月来说,这群男孩只是观赏鱼,观赏鱼老了,不可爱了,那自然是要换一批。

因她这一点小癖好无伤大雅,众人咒骂着魔女的恶名同时,又默认了这件事。毕竟他们打不过汪素月,且还需要赤霄门挡在南端,清理魔族的孽障呢。汪素月可比她师傅和善多了。

甚至有人出了个馊主意,进贡美少年给赤霄门。谁知,一队人马连赤霄门的门槛都没迈进,便都归于五常,重新投胎做人去了。

一阵腥风血雨中,雪发的少女穿行其中,一片衣袖都没弄脏。

“猎物还是自己打来的香!你们连这最简单的道理都不懂?”

她傲慢地咯咯笑着,红绸在她身后轻盈地飘动。

坐在树下的少年抹了把眼睛,嘟囔着,“姐姐给我起名叫小霜。”

“好啊,小霜,”韦今朝捧着他的脸,强迫他那双恍惚而浑浊的眸子正视着自己,心里感叹素素取名还是这幺没新意   ,“你告诉我,昨晚到底发生了什幺?”

方才还跟个可怜巴巴的小兽似的少年却突然发难,脸色一变,恶狠狠地抽出了一把匕首,差一秒韦今朝的手指就保不住了,“别用你的脏手动我!”

“呵,脾气还挺大,”韦今朝往后一躲,双脚却仍站得稳稳的,满不在乎地笑笑,眨眼间,少年便被重新绑起来,“凶器”也已经到了他手上,他轻巧地转着匕首把玩,“是好刀,那就让哥哥我帮你回想一下,昨晚,门主的寝间传来些异动,厢房住的林道友进去查看情况,就发现你瘫坐在地上,门主不见踪影,而慕容小友睡在门主的床上……咦?那金毛的小鬼又去哪了?”

韦今朝一脸惊异,众人顺着他的视线,也跟着惊异。

他伤脑筋地嘟囔着,“怪事,明明刚才还在的呀?”

然后,他突然又想到了什幺,一抹苦笑附上唇边,“就这幺宝贝他嘛……”

昨晚的画面不可控制地在他脑海中浮现。

名为小霜的少年坐在地上哭得稀里哗啦,床上的少年没穿衣服,睡得倒是很香,只脖颈上的吻痕是那样扎眼,元阳也已经丢了。

韦今朝只停顿一秒,便和其他几个不知什幺时候站在他身边的老相识将两个年轻男修五花大绑,一时间五颜六色的法术齐飞……至于他们是从哪来的?看来不只他一个人今夜想找素素秉烛夜谈。

无非是,不患寡而患不均。素素可以对他们所有人置之不理,但是,若有人先越过了那条线,一碗水打翻了,必然要掀起风浪。

……

视线里,是一片暗红,原是墙上密密麻麻贴了一层符咒,遮住了原本的颜色。

“汪素月,你这是带着我到哪了?”高头大马的少年好奇地偏头张望,他有一头奇异而张扬的金发,眸子像雪地里的野狼,蓝蓝的,一看就是有西境血统,五官深邃,宽肩窄腰,显得攻击性十足,和树下温文尔雅的众男风格差异极大。

“你猜啊。”汪素月顺着台阶向下走,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晃了晃腰侧的酒葫芦。

她倒也不是真的想带着他,只不过,他俩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韦今朝鬼点子多,谁知道能不能顺藤摸瓜就摸到她这颗滑不溜秋的大瓜了。

“这是个法器?怪不得你从来不摘。”少年伸着脖子瞅了瞅,恍然大悟。

等等,但他怎幺记得汪素月经常拿这玩意喝过酒?法器……还能喝吗?

汪素月没接话,脚步轻快地向前走,“我们且得进来待几天呢!外面太吵了,正好,带你和我师父见个礼。”

省的一帮男人围着她,罗里吧嗦的。

少年瞪大眼睛,露出几分天真,“上任门主不是被你杀了吗?”

慕容歧星是她最新进货的“观赏鱼”,还不到两百岁,长得成熟,但内心还是幼稚的,不像他们这些几千岁的人,容貌昳丽,眼里却尽是世故。

当然,若不是这次生的事端,汪素月也要将他扫地出门了,本来就不是她自己选的,这张太过棱角分明的脸混在她一众玉雪可爱的小童子里,违和感也太过浓烈,却碍于约定,一直忍着他七上八跳。

“这话是谁说的?反正不是我。”

汪素月没再转头,随着她的步伐,墙边的火把一路燃起,到了最底端,前方没有路了,只剩一片漆黑的深潭,浓稠的,冒着不祥的气息。

她站住脚,擡手飞速地画了个咒。

脚下的石板震颤嗡鸣,一个法力构成的银色笼子就这样浮了上来,里面空间很大,有床,有案几,甚至还有个书架,很雅致,有个人正趴在床上看书,见汪素月来了,“啪”得合上书,笑盈盈地望向这边,眼波扫过惊呆了的慕容歧星,“真是稀客啊,一千年了,这是小月儿第一次带人来这里,也是我一千年来见到的第二个人。”

他懒洋洋地爬起身,素色的丝被顺着他的胯滑了下来,露出他未着寸缕的身体,每一寸肌肉都长在了最完美的地方,白皙匀称,和捆在他四肢和脖颈上像黑蛇一样粗重的铁链成鲜明对比。

黑发如瀑,冰肌玉骨。

这是个美丽的男人,是的,美丽,但他并不像周兰一样给人女子的感觉,在惊艳的同时,没有人会质疑他的性别。

他眼珠和玛瑙一样红,眸光像落入海中的花瓣般暧昧地沉浮,鲜红的唇一张一合。

“来啊,让我看看你。”

仿佛有魔力一般,慕容歧星知道这样是大夏人口中的“失礼”,目光却无法从他身上移开分毫,腿也不听使唤地向笼子那边迈去。

就在他要跳进滚滚的黑色浓浆时,一只手及时地在他眼前晃了晃。

慕容歧星顿时如梦初醒一般,望向男人笑眯眯的脸,只觉得这是只披着人皮的妖精,喉头涌上些恶心,内心深处又有些难以言说的恐惧。

这就是曾经的天下第一美男,也是疯子、杀人狂赤霄门上一任门主——“艳鬼”上官秋水。

他伸手去够自己腰间的弯刀,却摸了个空——那帮男人扑上来抓他的时候,把他的刀没收了。

“师父倒是越活越回去了,怎幺欺负起小孩子来了。”汪素月摇了摇头,拍了拍像只受惊小狗般的金发少年的手臂安慰他,“别怕,他的修为全废了,不会伤害到你的。注意别盯着他的眼睛看。”

这是鲛人混血与生俱来的天赋。

“不过是试他一试罢了,小月儿不会生师父的气吧?”

上官秋水依旧笑得很好看,即使在二人面前赤身裸体,也坦荡极了,反倒是慕容歧星不知道眼睛该摆在那里。

他走上前,随意地靠在了银笼的边上,皮肉接触到法力构成的栅栏,立刻泛起一股烧焦的气味,然而他的表情丝毫没动,就仿佛一点也不怕疼一样。

离近了,少年才注意到,这男人的身体上全都是青青紫紫的淡痕,有些几乎能称得上是可怖了。

慕容歧星虽然丢了元阳,但昨晚昏昏沉沉,没记住什幺,不懂这是被狠狠亵玩后留下的痕迹。

是谁能将传闻中离飞升只差一步的“艳鬼”伤成这样?他撇了眼一旁淡定如斯的汪素月,心中难以置信,仿佛第一次认识她一样。

我都是在跟什幺怪物为伍?他在心里暗暗自嘲,脑子里浮现起昨夜残存的水乳交融的记忆,发现自己心动的感觉丝毫没有减少。

也或许,他早已是怪物中的一员。

这时,上官秋水懒洋洋地,仿佛在讨论天气如何一般开口了:“今天想怎幺玩,还是要带着你的新欢一起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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