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琅亭把她放到楼下,让她先上去。自己到地库停车,过了好一阵才上来。
燕蕊绡给他留着门,一个人站在厨房切小葱和香菇,旁边是正在沸腾的水。她特意给料理台的背景板上装了群山的投射灯,她就站在群山前,素手把佐料备好,再下到滚动的水里——沉静又自如。
她知道叶琅亭来了,也没有回头,任他在身后拿着车钥匙盯着她看。叶琅亭靠站在餐桌旁,手指尖转着钥匙,一圈一圈,视线却定在她身上。直到面煮好,燕蕊绡用碗盛出来,他这才把手里的钥匙随意放到餐桌上,去帮她拿过来。
他们从头到尾没有产生任何交流,像是很多年都这样度过一样,这一晚也不用言语去给对方安排任务,顺其自然地执行自己的工作。
两碗素面,叶琅亭根本不需要耗费太多时间就吃完了,然后放下筷子继续看燕蕊绡。她都知道,但任他看。直到也把碗里的面搞定,抽了张纸擦嘴,把碗收了放到洗碗机里,起身去给叶琅亭开门,这是要送客了。
叶先生当然从善如流,只是在出门的最后一步之前,又回头看她。她刚刚做饭时怕耽误事情而扎起的头发现在又重新放下,拢住她的肩头,有两三缕落在脸颊上。刚吃完面的脸颊还泛着嫩粉色,眉目里满是饱饭后的舒适,眯着眼也有风情,像一只犯懒的猫。
她真真如只猫一样,把门打开后轻轻跃上鞋柜,就这幺坐着送他走,没有送客的礼节。现在看他又回头,偏了偏头,是在问他。
叶琅亭盯着她红艳的唇,问:“走了?”这本应该是句陈述句,但却被他加了疑问的语气。
燕蕊绡终于笑了,侧身倚靠着墙,腿也搭上了柜顶,一派放松。但眼神却没有离开他,只听眼前的人又说:“那你求我。”
这就是叶先生了,在这种时候,也要她先服软。
燕蕊绡还在笑,慢慢开口,“别走。”
这是命令,但她的手却攀上了叶先生的肩,叶琅亭走不了了。他顺势合上本就没有被完全打开的门,擡手反拉住她的手,往前一步,把人困在怀里,低着头与她对视。
燕蕊绡不躲不避,从今天他带着自己从法庭离开的那一刻起,她就选择了他。
然后她擡手搂上他的颈,叶琅亭不需要她再主动,几乎是被搂上的一瞬间就往下探头,两人的距离不断拉近。燕蕊绡眼睁睁看着他的五官不断放大,鼻子越来越高挺,直到眼睛近在咫尺。叶先生终于把今晚一直在找惹他的诱惑,妥帖地安抚,用唇。
他第一次力气这幺大,燕蕊绡原本稳坐在柜子上,却被他的吻带走了全部力量,身子不断向后仰,腿也不得已翘起。这姿势太折磨人,她刚刚闷哼一声,就被他全部搂在怀里,往卧室去。
她像是要赴极其庄重的约,原本埋着头任他动作,在落在柔软的床垫上时却突然把头拧向一旁,不让他吻了。
叶琅亭把她放在床上,双臂撑在她肩侧,整个人覆在她身上,随着她的动作也停下,只盯着她看。跟晚上的那些时刻的眼神一模一样,又完全不一样了,他的眼里这一刻没有任何光和杂物,全部都是她。
燕蕊绡就这幺盯着他,感受到身下不可忽视的存在,也要问:“为什幺要在开门时候才让我求你?”
她在说门上那个不可忽视的监视器,叶琅亭在这种时候也能准确无误地知道她要表达的意思。被她已经往前走了这幺多步,却在这个时候的犹豫逗乐了,右手把她垫在肩下的头发轻轻取出,又啄了啄她的眼角,回:“那要是你想的那样呢?”
“那我也认了,记得死在我手里。”燕蕊绡重新攀上他的肩,在这一刻任凭身下的感觉和心里的选择权衡。
叶琅亭笑出了声,左手顺着她的腿缓缓往上抚到腰际,把手从下面探下去,慢慢摩挲到早已挺立的花蕊,看到身下的人被激地红了眼,在手指用力按下的一瞬说:“骗你的,就是想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