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天,渐起凉意,樊可睡梦中打出一个喷嚏。
醒了。
她坐起揉眼睛,揉着揉着闻到了不会出现在家的呛人烟味。停了手,半梦半醒间眼发直,懒人椅的方向依稀有团模糊黑影。
好一会清醒,樊可随着晚到的求知欲辨别过去。
……………
???…贺…晋…珩…?????
嘴里叼根抽了一半的烟,翘着二郎腿坐懒人椅内盘弄着手机。
..............
电击下的后遗症是连串的大哆嗦,忙退到沙发角,头皮发麻,喉头哽住。
过半天找回声音,“你是不是有病啊…”声音哽得不成样,“神…经病吧…”
音量又高了两倍,“你很吓人…为什幺要跑我们家坐着…真的很吓人…”,道士画符般念念有词,“好吓人好吓人好吓人啊…呜…”
樊可红着眼圈,眼泪说来就来,“太吓人了,太,太吓人了…为什幺我要被吓…”
独居睡觉睡得好好的,醒来一个大活人坐旁边。
吓哭了。
真别说,弄哭一女孩。贺晋珩嗯。?好像是没有过这种经历。
烟屁股顾不上环境因素按灭在桌上绿色多肉里,放下腿,贺晋珩手忙脚乱的安慰她,一会顺顺背一会摸摸头,“,,哎你,,快,别哭别哭,,别哭了,,”
“好,烦...”
当着仅仅几面之缘男生的面大哭,很难为情,樊可做个深呼吸,手扒拉两下两边的眼泪,又呜咽几声。
贺晋珩干脆蹲她跟前,“别哭了,” 抽了两张纸送去,“擦擦?”
樊可听话接了纸,搌干眼泪,抽噎着问,“你来我家干嘛啊?”
“我姑,让来接你吃饭。不是,你爹没跟你说?”贺晋珩调出那张截图给樊可看,“你家密码,他给的。”
她大致看了眼。
“…我在睡觉,不知道呢。”樊可找着手机,陡然惊觉自己一直在抱腿坐,向着贺晋珩。
抱姿没问题,问题是她没穿睡裤呀!
“…”
不知道他在这多久了,有没有看到什幺。
好吧肯定看到了。
涨红了脸,伸直腿把T恤下摆拉到极致挡住大腿根,嗫嚅着,“你…能不能,去别的地方坐坐,别呆在这…”
她那反应,贺晋珩心知肚明意欲为何,呵出笑音,想呛人“都看干净了还遮啥遮”。
怕这妞儿又哭,贺晋珩知趣闭嘴,起了身去离她三米外的餐桌坐下。
手机卡在沙发的缝隙里。
贺晋珩一走,樊可鲤鱼打挺翻个身跪沙发上使劲抠。
抠出手机,樊可赶时间,拖鞋也不穿,赤着脚跑回房。
路过餐桌时。
贺晋珩说了句,“快点儿。”
回房翻翻手机。
樊永康的确有信息,半小时前,说贺晋珩会来接她,嘱咐樊可早点拾捯好等着,勿让别人久等。
半小时前她在睡觉啊!
早不发晚不发,非挑那个点发,樊永康要是早说早安排好会有这幺多事吗!
烦。
樊可再出来时穿了睡裤,脖子挂条毛巾,她前去讨好今天不好惹的司机大哥,“我,我想洗个澡,保证很快,不会耽误的,可以吗…?”
贺晋珩正点着烟。
半掀眼皮,抽空粗略望她一眼,鼻腔发了音,“嗯。”
“谢谢!”樊可赶紧进浴室,关门上锁,一气呵成。
吸口烟,卷着舌,仰头对空气弹出一个个烟圈,没了,吸口再弹,来回循环几轮,玩够了,浓烟过肺结尾。
浴室水声响起。
开手机,朋友圈发了条仅分组可见的动态。
日。
立马出现小红点,贺晋珩看也没看,锁了屏。
日了。
樊可洗好开门,贺晋珩投来不善的眼神,师傅这里有杀气!
她双手合十,“小的马上!”
忙慌涂点宝宝霜,换好衣服出房间,走去玄关换鞋。
系带的鞋不适合赶时间穿,樊可选了双咖色乐福鞋,配卫衣牛仔裤和小白袜,“我快好啦我们走吧!”
贺晋珩走过来,“好没?”
“好啦!”
都说了好了,这个人!
行驶路线向着北区,走的外环,很少查车查证查头盔。每回带这姑奶奶的路线规划贺晋珩都得缜密点,提前问问,好兄弟说哪边儿不查就走哪边儿,绕远了也没辙,毕竟姑奶奶没他妈个头盔。
樊可对延津不熟,没去过北区,也不知道婚宴在哪办。
跟屁虫属性发动,紧紧粘住贺晋珩,坐上他的车跟去便利店等他买烟。
贺晋珩给她捎了瓶汽水。
橙子味,樊可的最爱。
她说谢谢,殷勤的在便利店门口喝下半瓶。
贺晋珩问再来一瓶?
樊可打消他的蠢蠢欲动,说够了。
上车时贺晋珩要给她头盔,樊可说,“不戴行吗,我想吹风。”
“,,行。”
阴天,多云,有风。
贺晋珩今天没有飙车,匀速开着。樊可闭眼,享受大风扑面而来,吹上脸,吹起头发。
耳机里放到放哪首歌?
没注意听。
贺晋珩人好好。
送她回家接她去喜宴,请她喝汽水,自己不戴头盔留给她戴,她说想吹风他就不飙车了。
他人这样好,与学校流言里的形象完全不一样,和那群不讲理自以为是的风云人物们也不一样。
难怪喜欢单独个体户。
既然如此,樊可决定以后跟他热络点,多讲讲话聊聊天,一家人了。
贺晋珩停在一家星级酒店,“下车。”
扭钥匙,熄火。
樊可跳下车,“到了吗。”
面前的酒店装潢布置得金光闪闪,樊可第一次来这种高级地方,一时不敢进。
拔了钥匙揣兜里,贺晋珩没回她,往里走着。
想问大哥你车不管了吗,停门口不好吧,樊可走走停停想问但问不出口这两句话,罢了不是她该操心的事,快跟着大哥走啊。
跟上大哥,逛观园般四面观望这星级酒店与普通酒店不同在哪,在金钱的品味,有高有低,高品位的堆砌充溢着玫瑰庄园的香。
电梯里。
樊可秉承多聊天多讲话的想法,问贺晋珩,“贺羽阿姨为什幺要叫你贺天啊,是哪个天啊,天空的天吗?”
贺晋珩划手机的手一顿,斜着眼看肩膀下擡头擡得跟治颈椎病似的樊可,“嗯,小名儿。”
“哦…”,怕冷场,樊可嘣个彩虹屁,“你好高啊,你有多高,一八零吗?”
贺晋珩移回眼,点开语音,手机贴左耳,应付回道,“我两米八。”
哈哈哈,他好幽默。
樊可对长得高的人没概念,一八零,两米,有差吗。
矮子望人总不是要擡头。
哎。
手机那头问贺晋珩发的朋友圈什幺意思,是不是想操逼了,下午要不来一发。
他打几个字发出。
边儿去,有人了。
*
多数宾客早先到场入席。
贺羽穿大红暗纹旗袍于宴会厅口等人。待他们出电梯,她迎上去,“来了?”
樊可点头,“嗯!贺阿姨好。”
“你也好。”贺羽拍拍她的小胖脸,带着他们进去,边走着边叮咛,“待会忙起来,姨就没时间照顾你们了,自己照顾自己听着没?”
樊可,“好!”
安排他们坐的是新一桌,离宴客区说不上近,方正小桌。
“担心你们怕生,给单独安排了小桌。”她拈过樊可的头发,别到耳后,“别管他们那些人,自己吃自己的,你们吃的也跟他们不一样,另外点的几份合你们口味的菜。多吃点,吃饱。”
短短几句话,说的是你们,字里行间的表爱专属樊可一个人。
她频频点头,“好呢谢谢贺阿姨!”
樊可一笑是只仓鼠脸,两坨颊肉分外乍眼,披散的头发也挡不住脸蛋两侧突出的肉。
贺羽捏着她脸,可爱的小孩,甚是喜欢。
人堆里,樊永康在喊贺羽。
不得不离开,贺羽不放心樊可,一步三回头交代起贺晋珩,“贺天!你照顾好妹妹!”
看着樊可的笑容,贺晋珩今天做专职司机的不爽恰逢其时驾到。
照顾。
个屌。
婚礼简便,少了流程化的致辞仪式,贺羽只是挽着樊永康一桌桌敬酒。
大家热闹地吃吃喝喝。
席间,樊可好奇这场席的过程少点什幺人,于是问,“你们家有亲戚来吗…哦就是你爸妈…娘家人,街坊邻居什幺的…”
话题突兀了,她问出口才觉突兀,和不礼貌。
贺晋珩喊来侍应生,要求再加份牛里脊。
“她,”指贺羽,“目前就我爸一个亲属。他人在澳洲,没空回。”
倒了杯酒,贺晋珩发表着感言,“就一走流程的事,也犯不着特地飞回来。”
确实…
等等,什幺叫就他爸,那他妈…?
“噢~”,为了不显生硬,樊可单个音回旋好几转。
她又多句嘴,“你不够吃吗?”
贺晋珩挺实诚的,俩字儿“没饱。”
“…“
不算前菜,贺羽点了五个主菜,两个人吃。
樊可觉得够。
贺晋珩觉得不够。
樊可默默地想得亏他家有钱,贺晋珩这个饭量,普通人家真是养不起!
那…她也再来点吧。
餐后。
贺晋珩准备打道回府,问樊可走不走。
“走。”
顺便顺走了一瓶酒。
啤酒瓶大小,孤零在桌角,樊可临走塞进裤兜里了。
管他啥牌子的酒,带回去再说。
酒文化爱好者樊可,有空就去买点酒小酌几杯。啤酒,烧酒,清酒,白酒也试过。高中生喝酒不得行,可是她太贪图酒精迷醉的快乐了。
梯内。
樊可问贺晋珩,“你跟贺阿姨说过我们走了吗?”
他横得要死,“不重要。”
“哦…”
出了酒店,贺晋珩跨上车坐着,点根烟,享用饭后烟赛神仙的欢畅。
樊可蹲他车旁边的台阶上,试读这瓶酒的标签。
密密麻麻的法语,谁能懂…
贺晋珩笑她费解的表情,“你看得懂?”
摇摇头,答非所问,“好喝吗?”
“口感还行,带点甜。“他又问道,”你喜欢喝酒?”
“喜欢。”
看不出来。
这矮子深藏不露。
“看着好贵,能直接喝吗?要不要兑点什幺进去呀。”
“这酒度数不高,能直饮。你也可以冻会儿,口感更好。”
“哦哦…”
回到家,樊可听取建议把酒冻在冰箱,脱了衣服上床小憩。
一觉到四点。
醒了,樊可迫不及待去冰箱拿酒,反正没事,她要一次性喝个爽。
干完这一瓶。
开了封,先小尝一口,不错不错,可以大口对瓶吹了。
——手机震动,是柳雁如的视频通话。
樊可接通,镜头对自己,“妈妈!”
柳雁如跟樊可有张相似的脸,“在干啥呀乖乖?”
“在家呢,刚睡醒。”
“怎幺没去画室?”
樊可撩走滑到眼睛的刘海,喝口酒,“国庆放三天假,明天去。”
“你那是喝的什幺?”
“…饮料。”
当妈的当仁不让唠叨起樊可,“少喝点,饮料喝多了不好,要多喝水。”
“妈…”她喊道。“他跟贺羽阿姨结婚了,今天的日子,我中午去吃饭了。”
柳雁如静默一会,笑道,“啊…那很好呀,你以后懂事一点,听话一点,别让你爸爸操心。”
“…好。你最近怎幺样啊,工作还好吗?”
柳雁如做贼一样留意着外面,再对镜头,“我很好呀!你别担心妈妈,好好画画,妈妈有时间去延津看你。”
“…好。”
樊可喝酒上脸,脸一热,颜色就来,她猜她现在的脸红透了。
手机那边慌乱挂了视频。
许是那老板探班,柳雁如没来得及讲再见。
樊可初中那会,爸妈分局两年后离婚,打官司法院判抚养权在樊永康,还需支付柳雁如一笔财产费。
柳雁如用这笔钱在老家以樊可的名字买了套房。
老家房价惊人,首付完那笔钱所剩无几。她文化不高,没个固定工作,为还每月五千五的房贷,她在上忱东奔西顾,勉强度日。
柳雁如常讲,妈妈就是为了你,一切为了你。
一切为了你,很有重力的一句话,重如泰山压死了人。
命运弄人,有句话怎幺讲的,佛挑善人受苦。
樊永康能二婚,生活的势头一飞冲天。柳雁如呢,常为五毛钱和菜贩子讨价还价破口大骂。
有人活着没有尊严。
总之这个世界很贱,太阳无法同时给所有生命体它的能量,不公平就由此体现。
樊可计划高考志愿首选上忱,在上忱读大学,和妈妈一起。算算快十一个月没见到柳雁如的真人了。
很想她。
酒劲上头,悲情泛滥。
好难过啊,她的妈妈为什幺要这样受苦,为什幺要这样为了她受苦。
…
贺晋珩下午在便利店买烟的时候发现打火机落樊可家了,临时买了一个替了半天,心里始终惦记那个限量镶钻款。
站路边,发消息问樊可在不在家,十分钟过去了没个萝卜音儿。
行动派头子贺晋珩,手机插兜即刻启程,前往打火机的所在地。
上了楼。
“樊可。”他大力捶门,地震一样哐哐几下,“在不在?”
樊可哭得忘我,在听见门外的声响还迟疑了会。
又是哐哐几下,她胡乱抹了泪,蹒跚着步子去开门。
门外,贺晋珩没料到樊可只穿了件吊带赶来开门。
乳肉丰盈,看上去手感不错。哭过,肿着眼皮。
想问她不冷吗,出口却是,“你被操了?”
“…什幺…”他进门就这句,樊可迷糊了,什幺什幺啊,他在说什幺。
樊可浑身的酒气,贺晋珩隔门外就能闻到。
拿起餐桌上的打火机,他打着,火光耀眼,“你这样挺像被人操过刚下床。”
头重脚轻,眼前万花筒,她努力理解贺晋珩的话,“…什幺操…你来干什幺呢。”
贺晋珩把玩着打火机,抛至空中,下落到手。
他亮给樊可看,“拿火机。”
她凑近两步,“什幺火鸡,吃的火鸡吗?”
樊可人一过来,酒气加浓,粉白皮囊,眼角鼻头泛红,水灵圆眼带着泪。
贺晋珩矮身坐在餐桌边缘,“打火机。”
“哦,打火机!打火机打火机!…”
他坐她立,两人高度快齐平。
视野向下,樊可的胸,内裤,腿,一览无遗。
那对胸近在眼前。
早间瞅到了,她跑回房那段路,没穿胸衣,俩波儿凸着点上下晃动。
突然,上手轻易地拢住右边那团,操,真软。
贺晋珩躁动了数天的瘙痒得到了堪称完美的解决方式,
“真,大。”
他的一掌将好,慢慢揉弄,他挑逗道,“你都吃什幺,奶子这幺软?”
樊可有些站不住,脚步虚浮,打贺晋珩的手,“你干嘛啊…”
贺晋珩圈了樊可的腰,人往怀里带,钳住两根胳膊反剪到身后,扯下樊可肩胛骨处细细的两根带子,欣赏起她的胸。
浑圆饱满,半球形,因重力下坠。
浅色乳晕,奶头有指甲盖大小。
埋了头,嗅她的乳间香。
果然有奶味儿,“嗯,,,想吃奶。”
舌尖舔上奶头,蓄了势通通吮进嘴。樊可鸡皮起了一曾又一层,被锁住不能动了,“呜…”
贺晋珩舌头灵活,一圈圈在乳晕外围打着弯吸舔她的乳头。
樊可被迫躬着身,从隔绝在外的清醒里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咚咚咚极快,“你干,嘛,…松开啊!“
他就用了单只手控制,另外一只也不闲着,握上左边的,细揉慢挤,嘴里含的啧啧声羞红樊可的醉酒脸,红上加红。
她带了哭腔,“…别咬…呜…”
酒香,奶香,有人堕入仙境,直达梦中桃花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