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一道清雅的彩虹若隐若现在雨雾蒙蒙,那谦卑的姿态像是抱歉万分通知大家雨已经停止。
紧跟着和风缓缓吹过开阔的田野,最后连淡淡一层轻雾也不剩下。
那条从庄园出发的小路就这样豁然出现在凯特眼中,她的视线顺着这条路,跟着它在稀疏的树林中穿梭,在整齐又旺盛的庄稼中左右摇摆,然后一块抵达尽头。
她看见了一个骑马的人。
不用说那就是亨利。
她听仆人讲,这个倒霉蛋今天去打猎了。
“这不关我的事。”
凯特幸灾乐祸地钻回了舒服暖和的被窝。
没过多久,她的房门就被人猛地从外打开。
“你还没起?”
紧接着响起窸窸窣窣的衣料声,又紧接着床垫重重一沉。
冰凉的裸体突然贴上她的背,让她浑身一颤。
“干嘛啊!”
“你身上是湿的!”女人不耐烦道。
“不装睡了?”
男人看上去疲惫不堪,闭着眼哼哼,像是在用鼻子发声。
凯特愣了愣,然后起身把房门锁上,她不想看见那些复杂闪烁的眼神。
她也不想上床了,男人身上湿淋淋的,还带着股泥土、灰尘、湿水的味道,那气味能勾的她想象到泥浆迸溅上他的皮靴、沾水的叶子拂过他发的样子。
花园里刚刚还在滴水的天使雕塑此刻已经白的发亮,道路也不再有之前朦胧的美感。
园外一匹红棕色的骏马无力走来走去,不时会擡起头、吃几口墙内的玫瑰。
“我想回去了,反正这也没什幺事。”
没人回应她,她像是在自言自语
“我要走了。”
羊毛织成炉边毯映着暖暖的火光,男人的手里抱着热茶,不断瞟着读书的凯特。
看红光在她下颌角投下一片阴影,看她的眼神专注明亮,看她纤细白皙的手指夹着白纸。
他端起杯子,是想喝却不知为什幺没有喝,瓷杯就停在半空,像是静止了一般。
“奇怪,我怎幺一点都记不起。”突然,他的喃喃打破了这祥和的宁静。
女人皱着眉看了他一眼,男人赶忙解释:“我在想你是什幺时候来这儿的,温菲尔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