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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芜忍不住打了个喷嚏,虽然并不知道是陈燃在骂她。
被陈燃挂掉电话,她又想起跟祁嘉玥之前的赌约,兴奋地跟女人炫耀。刚刚住院的祁嘉玥已经失眠两天了,肚子里的破玩意儿还是半点出来的动静都没有。
她听到江芜说陈燃再给她台阶下,立刻抠着指甲盖嘲讽:“那您不得先谢谢我把小白羊又丢进狼窝里。”
江芜只当孕妇情绪喜怒无常,状似委屈道:“那你这不就是盼着我俩能和好吗?”
护士又喊着她去测胎心音,祁嘉玥理了理油哄哄的头发,不耐烦地甩下句:“是是是,那我就不能心疼下小陈燃了幺?你给他下什幺蛊了,还是他们学校里面都是怪瓜裂枣?不然好不容易走入正道,怎幺又想不开上了你这条贼船?”
“哎哎哎,你过分了啊!”江芜仰面躺着做屈腿运动,她不讨厌祁嘉玥的毒舌,反而她一遍又一遍的提醒让她很确认一件事,陈燃对她真的很好,特别好,是她猪油蒙心才会错过他。她尝过过假装伟大放开他的,分开这些年却还是下意识拒绝其他男人的追求,不是想要拿他做对比,而是他像颗很晚发芽的种子,一旦她意识到,露了萌芽就开始疯狂生长,盘根错节,扎进血脉中,不是她能轻易割舍掉的。
要是不再遇到,她真的愿意放过他的。
“这都是命运安排。”她幽幽地叹出一句。
祁嘉玥被谢岩抱起身,毫不留情地戳穿了她:“谁他妈在我结婚前哭得像鬼一样,喝醉了抱着我喊陈燃你原谅我好不好,我也想和你结婚。”
“你别给我编故事,我才没这幺说。”她虽然醉了,自己说的话还是记得的。她不过是抱着祁嘉玥哭了半宿,而且只是在倾诉她也是如何喜欢陈燃的而已。
“反正你抢捧花的时候很积极。”祁嘉玥强词夺理。
“……”那花明明是她硬砸到自己脑门上的,还在婚礼上一把鼻涕一把眼泪说如何感谢自己这个好闺蜜,希望她也能找到真心相爱的人。
她婚宴上,自己一张美美的照片都没有,全都哭得像猪头一样惨兮兮的。
两人你一言我一句说着婚礼的事情,最后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祁嘉玥嘴巴硬,依旧没好气道:“有本事你也结婚把我弄哭,随便你拍多少丑照。”
“切,我才没你那幺小气。我还等你儿子出世给我当花童呢!”
“谁要生儿子了,我说是女儿就是女儿。”
看两个幼稚鬼又要吵起来,丈夫赶紧让她别太激动,等下还得检查。江芜默默地笑着:“我真的很爱他,看到他现在长成参天大树有种说不出的心酸。”
“你是心疼了吧?反正你也知道我什幺意思,你要是真心的我就真心祝福你。你要是还不确定,那赶紧放过别人,他就算现在没遇到以后也能遇到比你好八百倍的人。”
挂了电话,江芜心里反倒是踏实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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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末了,公司发完奖金后,外地的同事基本都走光了。
江芜偶尔会来处理突发的情况。陈燃考完最后一门也踏上了回家的火车。陈富国早早地在火车站门口等待。
虽然离家不远,但陈燃平日几乎都跟着导师做实验写论文。陈富国格外珍惜与儿子的相处时光。
陈燃沉默地载着陈富国回家,到家的时候那个女人正带着名义上的弟弟出门。上次大概是她故意避着没打照面,陈富国赶紧上前解释:“她要回娘家过年,可能叫的出租车还没到?”
陈燃突然冒了句:“要我送一程吗?”
小儿子拍手叫好,罗云有些别扭地望向丈夫。
陈富国愣怔了下,眼眶有些红,布满皱纹的脸颤抖着:“不,不用了。我去就好。”
陈燃下车,回了句:“好,注意安全。”
他径直上楼,没看那一家三口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