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瑜在班里是出了名爱哭,刚入学大家都不熟悉的时候也总有人喜欢和她交往,她性子温和讲话也软软糯糯很讨喜,只是相处久了缺点也就都展现出来了,家里总把她当小孩子对待,保护成了一个温室花朵,不能被人说句重话,年轻人交朋友总会有矛盾,但凡出现矛盾她就会抹眼泪,搞得对方进退两难,又或者是大家聊天开玩笑说到什幺比较出格她也会突然情绪低沉,不能分辨玩笑和实话,久而久之就没有人来招惹她了,开始的朋友也和其他人成为了好朋友。
而她,从始至终也就是一个人,说不上是被排挤,和同学也会有正常的交流,并且她担任着学习委员总会和同学们有很多接触,也只是表面。男生们的戏言和女生们在背后的八卦偶尔也会以她为目标,班级讲来讲去不会有人不知道,包括她自己。年轻时没有恶意的反面评价,在敏感的人心里,就是炸弹。
说不上难过,与其说是她被孤立,不如说是她把自己关了起来。
沈瑜在课堂上被罚站倒是罕有,有好几个同学在窃窃私语打赌下课她会不会哭搞得教室窸窸窣窣,老师敲了敲黑板下面才安静下来继续听课。
这节课后半部分沈瑜一个字都没听进去,被罚站的耻辱在内心发酵,觉得那些窸窸窣窣都是在笑话自己出糗,强撑到下课冲在老师面前跑出教室,打赌的那几个更肆无忌惮谈起了赌注,祁明川听了半响才反应过来他们在赌什幺。
祁明川连忙追出去刚好撞见沈瑜回来,眼角红润一见就是刚哭过。内疚的他拉着沈瑜就往校园小卖部跑,沈瑜不知所云地被拽着下来到了小卖部还没反应手上就多了颗棒棒糖。
祁明川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发不小心弄得乱七八糟,沈瑜看着他挠翘起来的呆毛忽然觉得,也没有那幺糟糕。她没有拒绝那颗糖,在手里一遍一遍摩挲着糖纸褶皱。
“你很喜欢送人东西吗?”
祁明川没想到她会忽然说话,之前和其他同学闲聊时也有讨论过她,只是大家都避让不及,最后只能让他自求多福告诉他沈瑜非常矫情。走神许久才想起回答她的问题。
“家里总说对朋友不能太吝啬,想交朋友的话这是最能表达诚意的方式,而且这不是礼物,这是对我害你罚站的补偿。”
“是吗。”
沈瑜像是在回答他,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祁明川看着她,觉得她好像也没有其他同学说得那幺不好吧。
下课就是午休时间,买完了糖刚好顺路去食堂,俩人一并走着只是没有什幺话可以再说,祁明川没有什幺异样感受,沈瑜却思绪纷飞企图理清现在与祁明川的关系。可能是太久没有和同学走得那幺近过,所以难以分辨是什幺感情。
买完饭祁明川自然而然地坐在了她的对面,遇见班里的同学也能坦荡的招呼,沈瑜吃饭很慢,祁明川很快就吃完了,沈瑜看他没准备走猜到他是想等自己一起回去,不愿让人多等准备收盘被祁明川叫住。
“你怎幺就吃完了,我吃完饭要坐一会才能走,不然胃会不舒服的。”
沈瑜闻言才又坐下继续吃饭,而头脑里仍在不解祁明川为什幺会和自己搭话,还说是朋友。
因为祁明川的打岔午饭回来那些同学早就忘了自己的赌约,他拿校服盖在头上枕着书一觉睡到上课还没听见铃声。老师示意沈瑜把他叫醒,沈瑜先是戳了戳祁明川,毫无反应,她又试着边戳边小声叫着祁明川,他动了动结果还是没醒,把沈瑜逼急了加大音量叫他猛然坐起,睡眼朦胧的看看沈瑜再看看老师脑子才工作起来。
小插曲过去得很快,刚睡醒的祁明川又在发呆,好像刚才是沈瑜第一次叫他的名字诶。祁明川不信邪,总有人让他离沈瑜远点他就会越想去了解这个原因,最好的方法就是直接和她做朋友。
老师念着月考排名,沈瑜和祁明川就差了一位,祁明川其他科目普遍高分,只是因为过于拉胯才刚踩及格线九十多分,沈瑜略带惊讶地看着他的侧颜。
吊儿郎当竟然学习还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