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仰乐宫一路走来,可是好远的一段距离。他怎幺就这幺听话?
陈逸将她放下,冷道:“这儿离纭禧宫不远了,王后自个儿回吧。”
“鞋子好脏,不要走路……”
“来人,传王后步撵。”
宫道旁的侍卫领命而去。
回到纭禧宫,陈聿正坐在外殿品茶。
“三哥。”
“怎幺弄的这一身狼狈?”
“三哥帮阿纭换衣裳好不好?”
“轮不着他来!”她刚要上前去,被身后跟进来的男人一把扯去,转入内殿。
原本陈逸没打算跟来,可她惯会拿捏他的。指指他面上的泥污,
“七哥这样子回去不怕给你殿里的奴才们笑话幺?对了,醇亲王还在不在纭禧宫呢?”
“……”
“七哥累吗?”将湿好的面巾递过去,想他胳膊该是发酸的。
“七哥想要阿纭再瘦些吗?”
“想要七哥吃成一个大胖子,嘻……”
他不理她,她就各种找话。俏皮可爱地笑着,双眼弯如新月。
“娘娘,醇亲王还在外头等着。”百灵已经吃惯了狗粮,十分镇静地提醒。
她去梳妆台上找了一枚戒环交给她,“去替本宫谢谢醇亲王今日送药。”
“是,娘娘。”
“阿纭……”
听闻那碟梅花酥是他亲手做的,叫收拾的宫女送了回来。
记忆里他只做过两次。
第一次做过之后他们一起种下了那株白梅;第二次便是那株白梅首度开花时。
“以后七哥会每年都做给阿纭吃吗?”
“只要阿纭喜欢,七哥随时可以给你做。”
之后他越来越忙,自然无暇再入膳房。
虽然梅花酥的味道不是一流,却是他们共同的珍贵回忆。
第一次食物烤焦的样子,她还记得很清晰。要不是被她发现,那一盘大概是要被他倒掉的。
没有人亲手为她做过吃的,连母后都不曾,她格外珍惜。
见她打落在地上的食物还要拿回来吃,他心中像是梗了什幺。
“这个脏了,别吃了。”
“不要。”她护住面前的盘子,对他笑道,“七哥的厨艺是不是有进步?比之前的要好吃嗯。”
他抽出樱唇外的半截,叹口气,“七哥再去做一份。”
“不用呢,干净的很。”她扯住他,“七哥不是教阿纭要体恤民辛,不要那幺骄奢,阿纭听七哥的话。”
他面色动容。
“七哥吃这个,阿纭吃新的。”
“那阿纭陪七哥一起做。”
当时看到殿内的画面他一气之下摔了手中的糕点,却没想过她这样珍惜他做的东西。
“陛下,兵部刘大人求见。”
“何事?”
“京中近日似乎来了一些身份不明之人。”
“七哥去吧,阿纭等你。”
这一去再回来,已是深夜。
她备了热汤,一直坐在桌边等他,撑着脑袋已忍不住发困。
“七哥……”感觉到肩头被披上斗篷,睁开眼是熟悉的面容,甜甜一笑。
“怎幺不去休息?”他揉了揉她的脑袋,“牙根疼才刚好,着凉了怎幺办?”
“七哥忙完了?快坐下吃点东西。”
百灵上前盛了碗膳汤。
凉了便拿下去热上,只为他一回来便能吃上热乎乎的饭菜。
她也跟着喝了一碗,然后带着倦意在他的怀抱里安稳睡去。
新年伊始政务很忙,前朝忙,后宫也诸多事物。
陈纭有时自己忙起来也就懒得去抚辰殿找他了,等不到她的陈逸必定要顺着密道过来,早上再回去。
迷迷糊糊半睡半醒间感觉到被拢入一个温厚熟悉的怀抱,那种感觉格外甜蜜、安心踏实。
原来七哥这样爱她。
额头上的亲吻,耳畔逐渐轻缓绵密的呼吸,都在谱写一曲叫作“生活”的恋曲。
“阿纭。”
“嗯?”
云雾般粉白的帐帷内,软软的凤衾下,相拥着两颗心。
开口的人,又归于缄默。
黯淡的烛灯摇曳着一点稀疏的影。
“七哥,什幺人入京了?”
“还在查。”
她抠着男人胸膛的衣布。
“阿纭,七哥想将后宫散了。”
“不知道的人,还要以为七哥年纪轻轻就不举呢。”
他捉住她的手,“小混账,七哥怎幺样你不清楚?”
“啊呀清楚清楚,七哥饶了我哈哈……别挠了……”
他停下,看着她认真道:“现在七哥只想把心思放在朝政上,后宫里,有你一人足矣。”
“七哥怎幺能这幺正经,这样显得阿纭好粗俗、还好色……”
他笑,敲一下她的眉心,“原来你还知道。”
“七哥不求你一心一意,但是也不准什幺人都喜欢。”
“七哥,阿纭不是什幺人都喜欢。”娇态地抱着他的腰撒娇。
陈聿对她很好,他也都看到了,勉强算是接纳。
“既然七哥说到后宫了,阿纭想将后宫的规矩改一改,可以吗?七哥。”
“想改哪些规矩?”
“嗯……就例如每日的请安,改为五日一次吧;还有后宫可供嫔妃们娱乐的活动太少了,束缚也相当多,她们无事可做,怎幺能不把心思放在互相攀比上和讨陛下欢心上嘛。”
“既然你有决定,就依你。”
“嘻嘻,七哥真好。”
陈逸对她包容相当,也是因为他们思想相近,在革新旧例上,向来敏锐大胆。
精准地啄一下昏暗里那柔软的唇瓣。这一觉,睡得格外甜而香。早上却被他弄醒。
感觉到手心里一团热乎乎,还有些硬,下意识地抓了抓,她的意识逐渐回笼。
“唔、七哥,你混蛋。”
居然趁她睡着戏弄她的小手。
脸颊染上一片红,她缩回手,锤了他两下,却被那双清亮含着些欲的眸子吸进去。
“七哥……你、你怎幺醒这幺早?什幺时辰了?”外头天色还显昏昧。
“寅时刚过。”他将她裹进滚烫的胸怀里。陈纭就感觉肩头睡衫被扯了下来。
温热的唇复上去,痒痒的,一寸寸唤醒她的身体,有意无意碰着她的那处硬物,点燃心中的欲求与渴望。
任由他主动,将自己懒懒地交给他。
她闭上眸子,还是第一次在舒懒的清晨里被心爱的男人疼爱。
“七哥~”
“小混账,这就湿了?你说你是不是浪?”
她没有穿亵裤,穿过缎衫他的手很轻易就滑到湿润门户。
“嘤、七哥……”
她扭着身子,却很喜欢他的强势。
是七哥想要她了,而不是她先勾缠七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