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暗恋萧逸。
这不算什幺夸张的新闻,因为整个高中,从高一到高三,没有一个女生能够抵抗得了萧逸。或许有点夸大其词,但他本人就是如此璀璨夺目,如恒星高悬于夜空。
萧逸是谁?
品学兼优深受老师喜爱的三好学生,这句形容已经听腻了。兼任学校的风纪部部长,课间午休偶尔能看见他带着两名部员在校园巡视,其实也就做做样子,谁有空天天盯着别人违反校规校纪啊。
后来我不得不承认,原来萧逸真有空。
他穿白衬衫,校服领带松松系着,领口最上端的扣子被解开,露出漂亮的喉结。这个样子就莫名勾引人。
萧逸是英俊淡漠的长相。皮肤冷白,眉眼狭长,眼角一颗小小的泪痣点缀,倒衬托出几分矜贵凉薄的意思。菱形薄唇,象征寡情,不怎幺爱笑,神色也总淡淡倦倦的,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子冷淡疏离。
一般我将这种男人称之为,肾虚。
但萧逸不是,他有着看似性冷淡的一张脸,身上却迸发出永远用不完的精力。他喜欢打篮球,B-BOX,飙机车,抽烟,以及——
操我。
打完篮球他喜欢撕球衣。破碎的球衣随手往场外一扔,便有无数迷妹尖叫着去抢。他随即拧开矿泉水瓶往头上浇,接下来就是我最爱的环节,瞻仰他的裸体。
大部分男高生要幺深受肥胖困扰,要幺身形干瘪,一颗脑袋顶在细竹竿儿上,风一吹随时都有折下来的风险。
萧逸有着线条流畅的肌肉。胸肌坚实,腹肌紧致,下腹青筋毕露,还有隐隐可见的人鱼线汇入腰际。天知道他一个高三学生是怎幺做到的。
矿泉水混着汗液,从他的喉间颈后向下淌,流过脊椎腰侧,乳首腹肌,整个人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好像淌下来的是一粒粒昂贵的切割精细的小颗粒钻石。
不能再看了,再看我也会淌水。
顺便提一句,我一直怀疑萧逸口活儿好根本不是他自称的天赋异禀,而是玩B-BOX练出来的。毕竟是我开了他的苞,他也开了我的。
高中生,尝过那点荤腥儿,都不大控制得住。
他有八块腹肌,千真万确。如此笃定,因为我在上面流过水。萧逸抱着我坐在他身上,蒙着我的眼,让我数到底有多少块腹肌。艰难挪动的时候,水就沿着他腹肌的沟壑淌下来,粼粼地闪,像阳光下的银箔。
你看,风纪部长总是率先垂范地奋斗在违反校纪校规的第一线。
唔,还有一点必须说明。
众所周知,萧逸有女朋友。当然不是我,一开始就说了我暗恋萧逸。
他的女朋友是我姐姐,大一岁,亲姐姐。
好了,现在故事可以开始。
我与萧逸的首次正面交锋是在天台,下午四点半课间,我的第二支烟时间,已经完美融入生物钟。
那时候我抽煊赫门,烟身夹在细长的手指间,熟练地对着空气吐了个漂亮饱满的烟圈儿。
只听得身后传来一记极轻慢的男声:“哟,抽烟只抽煊赫门啊。”
声线清冷疏离,略略低沉。心里咯噔一响。
我不动声色掐了烟,摘了胸卡塞进腰际,这才转身,朝着风纪部长笑笑:“也不一定。”
萧逸站在面前,微微垂头看我:“姓名学号报一下。”
看来记过是一定的。过这种东西我本人不太在乎,但记多了就会找家长,挺麻烦的。
“别吧,念在初犯,放我一马?”开始讨价还价。
“校园严禁吸烟,现在是严打时期,还初犯呢?”萧逸摆明不信,“今日初犯?”
其实是今日二犯,但我没敢说。
“可以贿赂你吗?萧部长。”
他挑眉。
“你每天下午三点半课间来抽烟,我每天下午四点半来,你抽蓝莓双爆,我抽煊赫门。本就是互不干涉泾渭分明的关系。大家同道中人,不如我给您点支烟,放过我行不行?”
其实我还知道萧逸抽烟的惯用手势,食指中指夹住细长烟身,抽两口轻轻磕一下抖落烟灰。
即将燃到尽头时,烟头红色的星火在他修长白皙的手指间迷离闪烁,看着多情而诱人。
“少来这套。”
萧逸被戳穿真面目毫不心虚,毅然决然拒绝我真诚友好的双边外交提议。
那——
“这套不行,套个近乎行不行?”我对他笑得分外灿烂,“姐夫,我是你对象的妹妹。”
萧逸上下打量我,不说话。
“姐夫?”我又叫了一声。
“亲的?”
“比亲爱的还亲。”
他眼里突然就窜起一束光,唇角隐隐勾起一点笑意。
但这个笑,完全不是平日里在我姐姐面前温润和煦的笑。倒有点儿,阴谋的味道,不正经的阴谋。
“现在跟我回去检讨,可以考虑下不记过。”
“就这样?”我瞪大眼睛,搬出姐姐名号也太好使了吧。
他转身就走:“五秒之内。”
5、4、3……
得令,姐夫。
萧逸带我回风纪部办公室,里面空荡荡,一张办公桌一张办公椅。他径直坐到椅子上开始看文件:“其余桌椅被借出去了,你找个地儿随便坐吧。”
我瞟了瞟四周,只能坐上桌子开始晃腿,姐姐老说我坐没坐相。
“不是检讨吗?”半天他都没拿出纸笔让我写。
“你想怎幺检讨?”萧逸放下文件,向前探身,用两根手指支起侧脸,有节奏地轻敲。
他的手指真好看,修长白皙,骨节分明,指甲也修剪得干干净净。掌心必定是温热干燥的,被这样的一只手扣住,或许很有安全感,就好像被他本人抱住一样。
否则姐姐怎幺每次约会回来,脸上都洋溢着幸福憧憬的春光呢。说幸福有点老套,而且我本人对幸福的评定并没有什幺权威性可言。
通常姐姐在教学楼下见萧逸,她的小手被牢牢裹在他的掌心里,跟着他亦步亦趋往前走,不好意思擡头,又不时胆怯地望旁边有没有老师,像只随时会受惊的小麋鹿。
每每此刻,我都会在教室窗边点一支烟。佐烟的佳肴恰好是少女特有的娇羞,如玫瑰花骨朵儿,含苞欲放。
“想什幺呢?”
萧逸手指轻轻叩桌,我方才回神,不知道刚刚眼里流露出的迷恋神色有没有被看见,或许会被当成变态吧。
“只是受宠若惊,检讨还能自己选吗?”
“能啊,毕竟是自家人,小妹妹。”
他盯着我笑。
堪称和颜悦色,我却心惊胆颤。
“有选项吗?”
“过来。”他招呼。
我坐在他手侧,于是俯身凑近,长长的黑发快扫到他脸上。
萧逸伸手拽下我头上的发绳儿,黑色的,极简单随处可见的一圈发绳。头发瞬间散落下来,柔顺似锦缎,垂在我的颈间,他的眼前。萧逸漫不经心地用手指帮我将几缕发丝别到耳后,指尖果然是微热干燥,触及我耳朵外缘,有一点痒,好像一圈细细的绒毛突然全部立起。
“检讨留念,可以走了。”他将发绳收进口袋。
我跳下桌子,他在我旁边跟着起身。校服衬衫的布料相互摩擦,发出细细的摩挲声,在一室寂静中格外不对劲。
垂着头刚好看到萧逸的衬衫下摆从黑色长裤里抽出一角,我慢吞吞地揪了揪那角下摆,轻轻地摇。
“谢谢,姐夫。”
萧逸的手指就是这时候突然摸到我脖子后面。指尖触着我颈后最细腻敏感的那处软肉,轻轻揉捏。
噼啪。
是静电。
只有一下,在空气里炸开。却好似火花带闪电,噼里啪啦一连串在我颅内疾速绽放。如果颅内也有G spot,这一瞬间我已在他指下高潮。
我猛地抖了一下脖子,像只炸毛的猫儿。
空气里有焦灼的味道,静电也会把皮肤烧焦幺?
我努力嗅了嗅,如此熟悉的味道——
是同类的气息。
在城市这片钢铁森林里,在校园这座困兽囚笼里,我们终于狭道相逢。
萧逸死死盯着我:“下次别让我抓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