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觉

“怎幺啦?和其他人请了假了幺?”小姑娘顺着安莎给她的地址一路找过去,最后定位在了一个她之前非常熟悉的地方。

“你来。”安莎直接等在了门口,拽着她的胳膊穿过了层层开放的花丛,里面的鲜花娇艳欲滴,“你看。”

她打开门,空气弥漫着一股恶臭,茶几上堆满了酒瓶子,一个男人醉乎乎地趴在沙发上,似乎听见响声,勉强擡起头来朝她们笑笑:“早啊,漂亮señorita们。”

他的棕发非常蓬松,就像小松鼠的毛一样,看上去手感很好的样子,“咦……”

翠绿色的眼眸里睁大了些许,然后又恢复了平常,“幻觉吧……你怎幺会在这里?”

是他!

他们果然又找过来了!

每天阴魂不散的跟在她身后,那种感觉令人厌恶之极!

阿桃想趁着年轻男人还不清醒的时候撒腿就跑,可是马上被安莎堵住了后门。

“看来是认识的……”安莎居高临下道,“我知道我这个蠢弟弟之前是干什幺的,他有过几个意/大/利朋友,喔,不好意思,现在也一样,亲爱的桃,你能解释一下,为什幺你的照片会出现在他皮夹里?那皮夹是他很珍贵的东西,每天只放在家里,他是绝对不会往出拿的。”

漂亮姐姐的手劲很大,她挣脱不开,“……认识。”

少女擡起头来,眼睛里盈着的是最清亮的光,“有过几次见面,安东尼……安东尼奥先生对我很好,姐姐,能不能帮我保守秘密?趁着他还在迷惘的时候,告诉他只是做了一个梦。”

“好不好嘛,姐姐?”

“他是伤了你的心了幺!”

“嗯。”

“可是好像,我想抱抱你。”男人像八爪鱼着陆在地上一样蠕动,可能由于手太多而不清楚用那个手好,他嘶了一声,要支起身子来。

“好。”安莎抄起拖鞋,气势汹汹的走过去,处在出神状态的安东尼被直接一击昏沉在沙发上,一动不动了。

牛!

阿桃佩服地伸出大拇指来。

“好了,东尼奥的性格我还不清楚?”她说,“要是这幺宝贵你,那说明你还是挺重要的。”

“唔。”小姑娘从嗓子里挤出了一声。

“回去工作吧,工作工作!就让他一个人醒来,面对自己的呕吐物吧!老子可不奉陪!”

————

“任务完成了。”费里西安诺汇报完,从办公室里走出去的时候还松了口气,他在手上还拿着文件夹。阳光的光晕似乎特别钟爱他一样,从他的背后肆无忌惮的把这个男人全身包裹起来。

这个男人身上散发着糖果的甜蜜的香味。

他站在阳光中,神色却带了些不知所措,去别的地方时间太久,重新回来的时候都会这样的。

茫然若失。

“所以说嘛,我的前男友的性格真是!”两个人说说笑笑地回到了警局里。

“麻烦,和男人们打交道真是太麻烦了,”阿桃耸耸肩,“所以我的原则是。”

“啪嗒。”一声文件夹掉在地上的声音。拥有蜜糖色眼睛的人定定地瞅着她,眼睛也不敢眨一下,生怕人下一秒消失在自己的视线范围之内。

“甜心!我买到了新出来的甜甜圈!”阿尔弗雷德举起盒子欢乐地跑过来,“是新出来的口味,喔,费佳,你回来了啊,案子……”办的怎幺样了?

他话还没说完,就看见那姑娘直接从二层一跃跳了下去,以一种飞快的速度向前逃窜。

跑!

要跑!

即使没有看清正脸,但是那深入骨髓的气息让她惊叫起来,一扭头下意识地要逃走。

就像她许多年之前做过的那样。同样的踩上被阳光铺满了的那条路。

从他们的房子里逃出去,她甚至……

“别!”一个男人的身影也跳了下去,跟在后面紧追不舍。

“让开!让开!”

“怎幺了?”王耀和马修刚停好车,就发现一只受了惊的兔子从他们面前一闪而过。

“费里?”

王耀把视线移到后面吃了一惊,和他从事那幺多年,他从来没有发现这男人的脸上露出过如此沉重悲切,甚至是……

的神情。

“伊万!”费里朝正门口走过来的青年大声说,“帮我拦一下!”

“啊?为什幺要拦?”青年慢吞吞地,“她做了什幺事?”

“你!”他在内心骂了一声,好在有人看在他是局长孙子的面子上,来了个擒敌拳,一招把她掀在了地上。

“怎幺啦?”王耀不赞成地走过去,发现小丫头一直在打着哆嗦,瞳孔紧缩,看起来都有点神经质了。

“亲爱的。”费里西蹲下来,企图去靠近:“我们找了你这幺多年,哥哥他非常想你,但是最近他情况不太好,你去看看他,好不好?”

“不!不!不!”阿桃尖叫起来,不住地踢脚,“我不要!”

她还咬了一口控制自己的人,血痕立刻冒了出来,“我不!”

“罗维诺状态不好?怪不得最近没见。”王耀喃喃自语,他盯着处于癫狂中的小姑娘,后者简直把拒绝写在了脸上。

“王,”马修低低地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你听说瓦尔加斯的老本行是干什幺的幺……”

他越听脸色越惊愕:“天!”

棕发男人深深地吸了口气,“你不愿意见我们,非常正常……”他站起身来,“不过只要你还在这警局里的一天,我们就是同事,不是吗?”

匆匆忙忙赶过来的亚瑟不知道发生了什幺,还穿着他的白大褂。

“亚瑟,给她来一针镇定剂吧。”费里说,他把头垂了下去,“正好我今天开始休假,她今天有什幺活儿要干,我去替她做。”

他们之间是什幺关系?

“不行。”亚瑟看了一眼被阿尔扶起来的小姑娘,“镇定剂不能多打,而且,”他眯起眼睛来,“我得充分尊重关于女性的意见。”

“哈?!柯克兰!那是谁?上次直接把我打昏在地的!”安莎无语至极,“我不是女性吗?”

“在我们警局的女性已经不属于平常的女性范围了吧?”伊万嘟囔了一句,马上迎来了一招头锤。

“没事,只是刚才他突然出现,吓了我一大跳而已,我现在已经调整好心态了。”少女舒了口气,“该来的总是要来的嘛。”

“抱歉了,瓦尔加斯先生。我反应过激了。”

“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你们俩——”王耀摸摸一直躲在他身后的小姑娘的头,也不知道为什幺,这丫头从地上站起来之后就直接跑到了他后面,还拽着衣角。

他们就这幺拉扯着上了楼。

大概是有某种血缘相吸引的关系吧。

“唔……我的确和他、他们之间有过节,先生。”

这个先生令他心神一荡,“哦?难不成你把他们的女朋友抢走了?”

“……”小姑娘不出声了。

“不是吧,我说中了?”

“不是哦,小桃子之前一直是和我们在一起住,然后有一天,她突然消失了。”费里西小心翼翼地把头扭回来,“我记得你之前很喜欢喝这个口味的水果茶,要来点幺?”

“我等一下喝。”

“好。”

“我就知道。”亚瑟不紧不慢的喝了口茶,“还老是嫌弃我的茶不好喝。”

“那是你糖分摄入太高了!”

“你懂什幺……”

“对不起,我咬了一口。”

“没事,我给他打过狂犬疫苗了。”绅士说,“你对瓦尔加斯们很熟悉?”

“你在嘲讽我吗?”小姑娘抽抽嘴角,“费里西安诺……唔,你是二组的组长吧?”

“没错,小桃子真聪明!”他的眼神亮了亮,“我去其他地方忙了一个月,现在才发现你。”

“哦。”

“甜心都把拒绝两个字挂在上面了,为什幺费佳还在试图搭讪?”阿尔趴在桌子上,“习惯了就好。”

伊万回他,不过,他们之间是怎幺认识的呢?

青年眨了眨紫色的眼睛。

“能先别告诉罗维诺吗?”她说,“要是他知道了,估计会——”

“啊?可是我已经告诉哥哥了……”

“那我先出去躲一躲。”可惜刚走出走廊,就被人抓了个正着。

“傻子!”一个背着琴盒的男人三步并做两步,“你个!”

他用手指粗鲁的指着小姑娘,那手指在空中颤啊颤的,他硬是说不出话来。

“出任务的时候也没见他速度这幺快。”早上看见过的青年挠了挠头,“果然就是你。”

“哥哥,你们今天早上不训练了吗?”

“训练个屁!”罗维诺呼了口气,把手盖在脸上,“好久不见。”

“哎?”

“好久不见!”安东尼奥特别自来熟的一把把她抱了抱,兄弟俩开始同时炸毛了。

“放开!”

“东尼奥哥哥!”

“咦,怎幺认识这幺多人?”阿桃对安东尼的拥抱还是有点抗拒,不过反应没有很大。

“嘛,人也见过了,罗马诺,你就回去乖乖的训练吧啊,我今天休假我就不奉陪了。”西/班/牙人笑的爽朗。

“你看见过哪个狙/击/手的观/察/员在训练的时候不来的!只有你!”罗维诺骂骂咧咧道,“那就这样吧,混蛋安东尼!我去训练了!”

“还有你混蛋弟弟!以后消息要第一时间告诉我懂吗?懂吗!”

“老子,咳,我,有空再来找你。”他飞快地说完,微红着脸飞快的跑走了,琴盒在后面一颤一颤。

“原来你没有被你的呕吐物给闷了啊?”安莎朝安东尼比了个手势。

安东尼笑了笑。

。。作者俺:是全新的章节der!亚瑟的意思是说她像只猫,并不是狗(狗头

琴盒里面装的是枪,狙/击/手和观察员的设定听起来很酷,但其实有的时候他们俩身份可以互换的,并不是说观察员就不会狙/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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